你是谁?
这不过短短三个字,便让自诩熟稔,一副要叙旧模样的路九莹脸面尽失。
路九莹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好一会,才道,“二皇子贵人多忘事,我是……路府路九莹,我父亲是当朝左丞相,二皇子可还有印象?”
荣基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你来有什么事吗?”
路九莹脸色一白,今日驿馆宴请百官及其亲眷,路府确实没有收到请柬,是她听说了消息之后,自己跑来的。
却没想到,荣基根本不是忘记送请柬,他是真的没打算送请柬!
她到底年轻了些,又深受男权思维禁锢,就算有些小手段,也只敢对着同为女人的沈令宜或者赵明罗,在男人面前,她是不敢造次的。
因此哪怕心里愤愤,她依旧白着脸,客气道,“没什么事,就是来跟二皇子打个招呼,我先过去了,二皇子,你们忙。”
说完便款款的走了。
沈令宜饶有兴致的道,“二皇子竟是如此势利之人?”
路九莹以为荣基是忘记了路府,也忘记了她,可是沈令宜却看得出来,荣基那哪是忘记了,是压根不想再在路家人身上浪费功夫。
毕竟,路混已经废了,路家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利用价值。
荣基听了沈令宜的话,微微一笑,道,“成大事者,总要有所取舍,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者不拒,那我成什么了?我是要夺取天下,又不是做救济。”
这话,沈令宜竟然很诡异的有些苟同。
她笑笑,道,“知道二皇子不是不知轻重之人,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几声闷闷的惨叫。
好像……是从后面的蒙古包里传出来的。
沈令宜神色没动,因为这声音很小,她离得近才能听到些许,她能听到,荣基自然也能听到。
可是荣基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习以为常。
而沈令宜还记得,之前杜景儿就是被荣基送进了那个包厢。
大概是沈令宜的停顿到底还是明显了一些,荣基笑了笑,道,“想到我身边来,总要付出些代价的,像沈姑娘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到底是少数,多数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那我只好利益最大化的去安排了。”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的道,“那位路九莹路姑娘,若是也有这种觉悟,我也不是不能容下,只可惜啊,那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
沈令宜来不及去深思荣基这话背后的含义,因为她看到,后面那座蒙古包,已经打开了门。
让她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门里,先是走出来了三五个男人,然后是垂着头,脸上青紫,衣裳虽然妥帖却有些不整齐的杜景儿。
沈令宜再定睛一看,那几个男人,竟然是先前在宫中的时候,被茹姬公主陪酒的那几个邦赛人!
邦赛国的马业发达,荣基为了拉拢邦赛国,竟然让杜景儿去……
沈令宜只觉得有些反胃,这一幕,比那天看到茹姬陪酒还让她反感。
哪怕杜景儿不是好人,哪怕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杜景儿是自作自受,哪怕……可能杜景儿自己都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
毕竟她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可是沈令宜还是觉得恶心。
这就像是她当初救了佘娇娇一次一样,无关乎她与她们的立场或者关系怎么样,这是一种只基于性别的看不下去。
沈令宜别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她没想到,她想避开,杜景儿却径直过来了。
“沈嘉长也在?”杜景儿看到她,有些意外,勉强笑了笑。
沈令宜也冲她笑笑,“杜小姐也在,好巧。”
杜景儿抿着嘴笑了笑,看向荣基,道,“二皇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荣基点点头,随着她走到一边。
杜景儿刻意压低了声音,沈令宜听不到分毫,不过猜也猜的出来,应该跟那几个邦赛人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荣基将杜景儿打发走,回来道,“邦赛人简直欺人太甚,看我要马匹要的急又多,竟然坐地起价,每匹马涨价二十两银子!”
每匹马二十两银子,一千头就要多付两万两,荣基想要攻打大俞,怎么也不止需要一千匹马。
光是马匹这头,就要多支出几十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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