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
在旁人看来,谢凛和许倾两个人大男人在人堆儿里拉拉扯扯可比那月湖桥上的美女吸睛多了。
“你先离本王远点儿。”谢凛在收获了异样的眼光后,觉得有点尴尬。
“刚才那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呢?怎么不敢了?”许倾故意拱了拱他,用言行举止证明了什么叫欠揍。
“你要是再不安生,本王就把你卖了,论斤称的那种。”
“你!”
这个男人的讨厌程度,在许倾的心中永远排在榜首位置。
许倾不理会他,转头继续与旁人一样,沉浸在了美人的诱惑里。
拥挤的人群中,有不少都是谢凛的眼线。
目前来看,这附近周围没发现聂正堂的踪迹。
谢凛收到了手下用眼神传达的消息,他转身对许倾说:“走,去那边转转。”
“好。”
人流越来越拥挤,人挤人的盛况连脚下的路都难寻。
许倾个子小,跟在谢凛的身后,时时刻刻有种即将要走散的感觉。
谢凛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微凉,干干滑滑的,宽厚的大手与她十指紧扣,让许倾有了预料之外的安全感。
“是要去何处?”
“这附近并没有找到聂正堂的踪迹,去别的地方找找。”
“会不会是在水离月的房间里?”许倾问。
“也有可能,先去桥的对面看看,不着急。”
在如此繁杂的地方去寻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真是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远处是谢凛的人赶来,许倾赶紧松开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谢凛还没来得及反应。
江玉带着人来汇报道:“殿下,月湖桥的附近搜过了,没找到聂正堂的人。而且现在白月霜也并没有现身。刚才问了老鸨,估计等到白月霜登场的时候,怕是要很晚了。”
“外围的弓箭手埋伏好了吗?”谢凛问。
“回殿下的话,已经埋伏多时,只要见到人,插翅也难逃。”
许倾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之前并不知道谢凛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进水离月,分头行动,搜!”
“是。”
谢凛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许倾。
“此等烟花之地,本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水离月里面鱼龙混杂,本王害怕,一会照顾不到你。”
“没关系的王爷,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谢凛浅浅的笑了下。
并不是他不相信许倾能保护好自己,而是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许倾不能来的地方。
他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铃铛,系在了许倾的腰间。
许倾正新奇的看着。
那是个精致小巧的驼铃,被绑在赤色花纹的编线上,上面还系着一枚剔透的珠玉。
她动了一下,铃铛便发出了声音。
他低声解释道:“一会儿进了水离月,你便跟在我的身后。若我注意不到你,也可以用耳朵听到你一直在的声音。”
这时许倾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与在乎。
原来,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是这样的。
许倾点了点头,笑盈盈的回应着他:“放心,我一定不会丢的。”
随后,谢凛安心的带着人走在前面,许倾跟在他们的身后。
此时此刻,桥头高处正伫立着一抹亭亭玉立的身姿,望着桥下的一切,观察着谢凛的一举一动。
林红袖被深色的衣衫包裹着全身上下,有种隐匿在夜色中的诡异。
“安排好了么?”
“王妃,已经安排妥当,请您大可以放心。”
听闻身边的人叫她“王妃”,她似不太喜欢这个称呼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狠毒。
“拭目以待吧。”
“可是王妃,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无论是谢凛,又或是许松亦和许倾,都得给我死。能够用他们的命换来主人对我的一次称赞,也是他们的荣幸。”林红袖那双阴冷的眸子中含着的笑意越发的扭曲可怖。
一旁的人不敢言语。
水离月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月之地。
内里的奢靡之风气,是许倾想都不敢想的。
三层楼阁,充斥着男女间的欢笑嬉闹之声,花红柳绿的配色绕花了许倾的视线。
在这里,放肆与淫荡是无处不在的。
许倾是长了见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谢凛不愿意让她跟来。
他是真的在保护自己……
“白月霜在何处?”谢凛问。
“老鸨说,在自己房中准备这表演,但是去看了,没人。”
“给本王一间一间的搜。”
“是。”
谢凛与手下来势汹汹,但在这人影缭乱的妓院中,也能够很好的隐藏住。
白月霜人不在,聂正堂人没来。
难说两人现在是不是已经搞在了一起。
许倾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走着,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各处。
视线穿过那些以身相卖的妓女,还有好色成性的嫖客,她忽然间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薛昭的身影。
再一次确认,真的是薛昭?
薛昭不是会来逛妓院的人,而且远观他的状态,也不是来玩乐的。
许倾的脑子里做了最快的权衡与分析,薛昭出现在此处的唯一可能,就是同样奉许松亦之命,捉拿聂正堂的。
因为,聂正堂是可以给许松亦定罪的人。
想到了这里,许倾猛的寒颤了下。
她左右摇摆,生怕会被谢凛看到薛昭的身影,又怕谢凛会被他人捷足先登。
许倾心乱如麻,紧张得美睫颤动,呼吸急促的垂着头,企图想一个完全的办法。
她眼睁睁看着薛昭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是谢凛等人已经检查过的。
再一次路过,许倾直接趁乱溜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一幕彻底让她惊住了!
聂正堂倒地不起,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许倾转眼望去,薛昭却在知晓是她的那瞬间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二人已经是许久不见,眼下情况却紧急。
“是你杀了聂正堂?”
“你信我,我没有!”薛昭竭尽所能的解释着。
“那他怎么死在这儿了?你在这儿干什么?”许倾激动道。
薛昭却立刻拉起了许倾的手,且并未回答她,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一次,是我险些把你送到了凌王府那个火坑里,这一次,我带你逃!”
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从任何方面去考虑,都是许倾的一次绝佳的逃离机会。
谢凛尚未发现,这一逃,便是永恒。
“你跟我走,解释清楚聂正堂到底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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