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过后,王妻将王炎扶了起来,处理了一下现场。
谢凛等人坐了下,等待着王妻的开口。
王妻去给他们各自端了杯水来,谢凛瞥了一眼水,里面全是杂质一样的黑点。
他开口对王妻说道:“你不用忙活了,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好嘞。”王妻低三下四的顺从着,在谢凛的面前老实的交代。
“王炎不争气,我们家一直都是靠着小缤在外采珠来维持生计。她一般不回家,只有在给我们送菜送粮食才会回来,然后就又走了。”
江玉在一旁最先听不下去了,呵责道:“你说这话不觉得惭愧吗?你一个当大嫂的,和你男人一起靠吸你妹妹的血生活,这都不害臊吗?况且你们两个人有手有脚,还住在渔村!”
“我一个当嫂子的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他哥都不心疼她,我又在乎什么?她不养家,不就得轮到我养了?我嫁给王炎也不是来吃苦受罪的。”王妻倒还振振有词,觉得自己没错。
谢凛意识到,跟这种人理论这些是彻头彻尾的无意义的,他打断了还要继续争论下去的江玉,并问:“别的不谈,本王需要知道的是,小缤的死到底有什么内幕?以至于你敢在本王的面前冒充小缤,是在假装她没存在过吗?”
“回王爷的话,就在两个月以前,事情闹得挺大的,上面的采珠官亲自把她赶了回来。她一回来,咱们这个家也是没了生计,只能是整天吃咸鱼,连粮食都吃不起。”
“小缤被赶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是她偷了上好的珍珠。私自藏了起来,打算自己去城里卖。但是小缤却对我们说,她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去城里卖珍珠,挖到了好的珠子,换粮食还来不及呢,怎会去动这个歪心思呢。不过……她对我说这件事可能另有原因,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的。”
“她对你说了什么?”谢凛目光如炬的盯着王妻,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王妻回忆着说:“她当时跟我说,她那天下海时候,看见了人骨。”
“人骨?”
“是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人骨残骸,被一个类似于渔网的东西困在了海底。我觉得挺吓人的。但小缤后来也没再跟我说过。”
“你知道是什么方位吗?”
王妻摇摇头,很为难的说:“这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小缤这个孩子相比于其他的采珠女,技艺要高超许多,在水里游得也快,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觉得她能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也属于正常。”
“正是这样,我在心里便犯了合计。会不会是这件事有什么说法,或者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采珠官才会将她赶了回来的。”
王妻的聪明劲儿一点也不缺。
“那你们为什么会又把她送回去了?那边又接纳她了?”
王妻心有愧疚的攥着手,吞吞吐吐道:“那个……是因为我们家里没了粮食,这日子也不好过嘛,然后我就和王炎商量着,让他去给小缤找个营生。”
江玉:“哎呦喂,好家伙。自己不想着找个营生,妹妹的事儿你们开始积极了,要不怎么说是兄妹一家亲呢!”
“江玉!”
江玉发泄了一半的情绪又被憋了回去。
谢凛转念继续问下去:“小缤为什么一个半月以前又回去了?你们求的是吗?”
“真的不是我们去求的,是那边又主动接纳了她,既然如此……小缤又那么喜欢采珠这个营生,我们就又让她去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死在了海里……”王妻心里虚得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显然,小缤的死和她发现了的骸骨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凛坐在椅子上,拳头在一次又一次的攥紧,暗怒之下死死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是第一次起了想要打女人的冲动,一忍再忍。
谢凛咬紧了后槽牙,强压着怒气,:“在小缤跟你说了骸骨的事情,你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儿,但是你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你明知道她游泳技艺高超,根本不会出事,甚至到了今天还不忘在本王的面前耍心机隐瞒小缤非正常的死亡。有手有脚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粮食,你现在闭上眼睛都不会觉得愧疚吗!”
谢凛不是个真正的冷血怪物,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也会为死者感到不值得。
带着满腔的愤怒,谢凛一把将剑插在了王妻的面前,明晃晃的剑刃吓得王妻一叫。
随后,谢凛愤然起身离开。
“江玉,你让人去查一下这件事。”
“好,殿下。我这就让人去。”
“采珠官找到了人了吗?”
“回王爷的话,没消息。按理来说今天他应该会来海岸边,但却没来。我怀疑……”
“那就是跑了,无需怀疑。”
谢凛已经在隐隐的感受到,这个看似简单的案子里蕴藏着绝无仅有的复杂。
采珠官在这个关头不见了的话,恰好也在说明了问题所在。
谢凛打算去海岸边找许倾,却未见到许倾的人。
谢凛口中念叨着:“人怎么不见了?”
正巧自己的手下来报:“殿下……殿下……阿青姑娘好像是疯了!”
“说话没头没尾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没等手下没等说呢,谢凛遥遥望见了许倾在海岸边奔跑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个坛子。
谢凛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她在干什么?”
“回殿下,她这都跑了三四圈儿了,拦也拦不住,问也不说。”
“让她跑吧,估计要跑完了。”谢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随性的坐在岸边的沙地上,等待着许倾。
许倾又跑了两圈儿,随后朝着谢凛这边走了过来。
她累得满头大汗,汗水打湿了她额间的发丝,白嫩的小脸泛着红晕,微微喘着气息。
许倾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后,四仰八叉的又躺在了地上。
期间依旧累得直喘。
谢凛从怀中掏出了个帕子,朝她扔了过去,刚好盖在了许倾的脸上。
“把脸擦干净。”他随之命令。
“你就不能伸手帮我擦两下?”
下一秒,谢凛极其不耐烦的伸手帮她擦了擦脸。
“哎呀,王爷你轻点!”
“松手啊!憋死我了!”
难得谢凛有耐心,许倾的事儿是真不少。
“你再敢多墨迹一句,本王直接捂死你。姑娘家家一点文雅样子都没有!”
“要不怎么说王爷您稳重呢,口吻跟我爹一样。”
“你不是说你父母双亡吗?”
“小时候……小时候……”许倾赶紧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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