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自己的寝殿拿些东西,一会儿早饭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
谢凛踏出了门,面朝着太阳,慵懒的抻了个懒腰,随后便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下人们在私下议论纷纷,这可是殿下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留宿在了王妃娘娘的寝殿。
无人可知谢凛昨晚是有多卑微……
许倾自己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后,便去了谢凛的寝殿外等着。
许倾今儿特意换了一身轻便的深色男装,站在寝殿外接着等待的功夫,抻抻胳膊,伸伸腿,颇有晨练老大爷的风姿。
这是,谢凛从殿内走了出来,眼见着这个小人儿在那儿比比划划,不禁打趣道:“哟,不过区区一晚上而已,又变兄弟了?”
“省得有人管我叫姨。”许倾想起这事儿就闷闷不乐。
“那也不耽误别人管你叫叔。”
“你!”
许倾就是一副美人皮相,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住。哪怕穿着男装,梳起了贴头皮的发髻也是好看的,佯装出来的英姿飒爽里带着娇气。
“行了,弟弟别气啊。”谢凛故意重重的力道拍拍许倾的小肩膀,以至于许倾的身子都跟着微微倾斜了下。
“能不能轻点儿?”
“兄弟,体格不太行啊。”
“比你行。”
“不一定吧……”谢凛的眸光转变为来自于男人之间的鄙视。
许倾带着必胜的心窜到了谢凛的身边,妄图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他,轻描淡写的挑衅道:“我能生孩子,你能吗?”
谢凛随之得意一笑:“刚好,我也能。要不咱们俩凑合凑合?”
“谁跟你凑合?”许倾一把推开了谢凛,谁知谢凛的胳膊还是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好兄弟,一辈子……
“王爷,你这样很怪,会落人口实的。”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这张脸能扮得了男人吧?”
“要你管!”
两人去了刑部,这一路上谢凛也没少得了找茬儿。
不是牵牵手,就是摸摸肩,更过分的是他还时不时的抚摸许倾的头发。
一路上惹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许倾知道自己这身男装穿错了,谢凛他一定是故意的……
许倾刚开始还畏惧呢,后来转念一想,谢凛实打实的纯爷们儿都不怕别人瞎想,她一姑娘家怕什么。
是不是她当众亲谢凛一口,谢凛就身败名裂了呢?
算了,算了,许倾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那有仇必报的人,暂且饶他一马。
刑部。
两人来得很早,刑部的僚属也才刚来。
谢凛来了之后,便询问江玉:“周富的父母,还关在刑部吗?”
“殿下,您来得正好。快要压制不住了。这夫妻二人被关在了刑部一夜后,连哭带豪的闹事儿,弄得整个刑部不得安宁。要是再继续关下去,刑部都要被他们哭塌了。”
“刑部还能容得下他们如此哭闹?”
“殿下,毕竟现在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关押他们,有怨气儿也是正常。属下连刑都没敢用,就怕出了岔子。”
谢凛明白了江玉的意思,淡漠道:“今天就让他们在刑部住得名正言顺。走吧,人在哪儿?”
“属下让人将他二人提出来。”
“等会儿。”许倾突然叫住了江玉,顺便插了一嘴。
“怎么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许倾特意提醒了一下:“同一件事,要分开审,不要让他们夫妻有照面的机会,越是这样,他们才会越慌,越慌,就会越露出马脚。”
江玉征求谢凛的意思。
谢凛微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江玉这才去办。
谢凛看着许倾,用赞许的口吻说:“挺坏啊。”
“也就一般坏吧。”许倾抿唇谦虚道。
大牢里。
死者周富的父亲周广力一直不开口,并矢口否认许倾所猜测的一切。
许倾觉得是审讯有问题所导致的。一介平民百姓,心理素质不可能好到如此地步。
她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刑部的人更偏向于的是拷问。
周富的母亲这边,还没有派人去审问。刑部原本以为周广力会开口的……
“王爷,死者母亲这边,我想试试。”
“能行吗?”
“当然。”许倾对自己满怀信心。
随后,许倾去了刑部的大牢里。
周富的母亲叫赵翠英,现在已经被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她一动不动,目光空洞,脸上依稀可以看得见泪痕。
赵翠英抬眼,一眼便识得出许倾的女人身份,也正因为如此,赵翠英紧紧绷住的表情似有放松的一瞬,心里也在暗自庆幸。
许倾话锋犀利的问赵翠英:“昨天在得知了你儿子周富的死讯时候,你也未曾哭得如此伤心啊。”
“我儿子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了你们为官者如此罔顾真相,错冤好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赵翠英恶狠狠的瞪着许倾,目光之怨毒足以将许倾吃掉。
然而许倾从来不会被嫌疑犯的情绪牵着鼻子走,专注于稳固自己的主导地位,用同样深不可测的复杂目光盯着赵翠英:“孩子是在哪里买来的?不如说说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要这么说?”
“这样荒唐的事,你是怎么敢问出口来的,不怕遭报应吗?”
赵翠英的情绪很激动……
阴暗的氛围下,许倾的目光就如一把锋利的刃,抵在了赵翠英的眉间。
“你猜猜你丈夫周广力,他会不会招供呢?如果不会的话,你们两个人是有多大的默契?如果会的话,他又会怎么说呢?”
许倾提起的默契,无非是最让人心慌,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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