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的目光忽明忽暗,微微点了点头:“是。”
云贤妃随之怒气而来,斥责她道:“你乃是十六的王妃,怎可轻易的离府!成何体统?”
许倾憋着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你们许家可真是不一般。王妃做到了你这种程度,真是前所未闻。你到底将我们皇家的颜面放在了何处?你就不怕这件事惊动了圣上后,圣上为之震怒吗?到时候,本宫可管不了你们的事。”
云贤妃接下来费尽心思,一五一十的数落这许倾身为王妃的失职,许倾皆听在心中。
而后,许倾说:“臣妾知道贤妃娘娘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臣妾和王爷再怎么说也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些摩擦,不是也正常吗?”
“本宫今天就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摩擦?能让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云贤妃看似生气,实则明明就是带着一颗急切求知的心,想要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倾也感受到了……
“回贤妃娘娘的话,既然娘娘为母之心,臣妾也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这件事还要从前一阵子的一次案子说起。”
“什么案子?”
“这件事说起来,倒还真是离奇。凌王依照着案子的脉络,偶然间查到了一件事。”
“何事?”
许倾眸光暗敛深邃,唇边勾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逸王为了争夺父皇的宠爱,逸王妃近期的产子是被他设计,现在的谢琮世子,父皇的心头爱,其实并非是皇室血脉。而是逸王精心设计,用女婴掉包而来的。”
许倾平平淡淡的语气,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对云贤妃和盘托出。
云贤妃瞠目惊诧的看着许倾,语态诡秘的小声问:“此话当真?这件事可不能胡说!”
“事情虽然查到了这里。但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想娘娘应该和臣妾想的一样,希望王爷能多加小心才是。”
“那是自然,十六是本宫唯一的皇儿,本宫岂能不担心他?”
“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的查下去的。虽然涉及到皇家血脉,可逸王无非就是为了讨得父皇开心的手段而已。何必去对这件事揪着不放?”
云贤妃鄙夷的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贤妃娘娘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去做呢?是去揭发逸王,使得兄弟破裂,父皇伤心,还是就此放下此事,息事宁人呢?以王爷现在的能力完全不足以与逸王结怨啊!”许倾迫切的目光望着云贤妃,云贤妃机智小心的不表态度,转而问:“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和十六有了分歧,回了许家?”
“王爷一意孤行,非要继续的查下去。臣妾好歹也是许家的嫡女,背后还有家族在,肯定不能由着王爷的性子胡来。如果他还要继续这么揪着不放的话,臣妾倒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许倾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而此时的云贤妃正在疯狂的从许倾的口中窃取到了想知道的一切有关于谢凛的消息,心中暗自满意。
“你这王妃,未免也管的太宽了些。竟然还敢以此来限制他的行为?说到底,你们许家还真是硬气得很呢!”云贤妃的口吻更多的是有意抨击着她。
许倾接下来的表态,尽显娇纵任性的说:“反正臣妾嫁给他,是为了过安生日子的。若他一味的胡来,破坏挑拨兄弟手足的关系,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那臣妾还不如早些从王府搬离从此划清界限。”
云贤妃听了这话后,意味深长的审视着许倾,似在评判其话中真伪。
只见许倾一脸的坚定不移,势要拿出不跟谢凛过下去的态度,蒙混过关。
许倾自打云墨初无意间的一句话,怀疑贤妃和逸王是一伙的,现在她似乎不用继续怀疑,而是直接敲定了这层关系。
云贤妃真的相信了谢凛和许倾之间的矛盾所在。毕竟许倾如此坦然……
“行了,你也要懂事一点。往后和十六之间有什么事情不如意,可以随时随地进宫和本宫说。本宫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凌王再怎么说也是本宫亲自抚养长大的,他的脾性本宫最是清楚。”
“臣妾暂时还不想回去。”
“本宫不管你回不回去,一定要把十六的动向告知于我。有些事只有本宫才能甄别,本宫是断然不能让十六冲动胡来的,弄不好毁了前途也不好说。”
“多谢贤妃娘娘。”
“本宫是为了自己的皇儿,也不是为了你。”
紧接着,许倾又听了很多来自于云贤妃的教诲,只是这些话,说者是假意,听者则更不需要真心。
她随意的瞥了一眼云贤妃寝殿内的小桌子上,正摆放着一杯两杯冒着两缕热气的茶。
拉得严实的屏风后面是窗户,云贤妃妃热成了这个样子却还是要拉屏风,品热茶,还真是难为她了。
许倾不禁在暗自想着一件事,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知道这屏风后面究竟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
她只是知道的是,口口声声称谢凛为“皇儿”的女人,却要伙同他人,将谢凛剥皮拆骨。不知谢凛知道后会是怎样的想法。
许倾诚恳说:“贤妃娘娘,时候不早了。臣妾就先离开了。王爷要是又冲动行了什么事,我便来跟你说说,还请贤妃娘娘能够加以规劝。”
“快回去吧。”
“是。”
待到了许倾走后不久,后面的屏风被缓缓的拉开。一位太监装扮的阳刚男子堂而皇之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是谢风!
云贤妃和谢风相视一笑,明显的年龄差距似乎也并没有阻挡住两人的暧昧。
“看来这个丫头,是真和谢凛闹翻了?”谢风细细揣摩着,似有些不太相信。
云贤妃却说:“按照许松亦这么多年来的明哲保身为官之道,这确实像他对自己女儿的嘱托。毕竟谢凛现在……”
她随之奸笑了下。
谢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优雅的喝起了刚刚还未曾喝尽的茶,庶人的身份,皇子的做派。
云贤妃问谢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需要处理掉?”
谢风思路清晰:“当然不能。”
“为何?”
“于谢凛而言,这个女人无非是他的软肋。不然的话谢凛当初也不会在逃婚败露之后,那样极力的保下了她。现在的情况,许倾已经很久没有和谢凛接触,无非就是因为最近的事在许松亦的授意下划清了界限。”
“而且这次的事,如果许松亦不参与进来,我们胜券在握,何必在这个时候伤害许倾来激怒许松亦呢?退一万步来讲,万一我登基了之后许松亦因此记恨而一心反叛,不是徒增祸患吗?”
“现在来看,许松亦肯定不会帮助谢凛,凭借谢凛一人……”云贤妃摇了摇头。
“一旦逸王做好了万全准备去逼宫,必会事先拉谢凛下水。现在的谢凛就如一只失去爪牙的猛兽,不足为惧,唯有低头。到时候,谢凛会是逸王的牺牲品,而逸王……不过就是我谢风的垫脚石。”
谢风心之狂妄,足以将天下吞噬。他不会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一天。
如此绝佳的机会是老天都在帮助他……
云贤妃问:“老皇帝怎么办?”
“先帮逸王逼宫。他现在的实力在逐渐扩张,外加上我之前的旧部,要挟皇帝退位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京城里,单凭一个许松亦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为何不直接弑君?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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