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火慢慢的投射在墙上,随着阴风而律动的一块块布料冲入了眼帘。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布料,而是女人的肚兜儿……
许倾凝视着满墙的肚兜儿,花色鲜艳,样式各异,却看得让人连头皮都跟着发麻。
此时谢凛的感受,似乎并不比许倾好上半分,他神情严肃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这是许倾第一次见有人的性癖爱好能如此强烈而低俗。
身为正常人,几乎已经无法直视。
许倾走上了前去,轻轻摸了摸挂在最下面的肚兜儿……
烛火照亮了整面墙,每一块肚兜儿的存在给人的冲击力越发的强烈而惊悚。
盯着这满墙的肚兜儿,谢凛的目色变得清明:“事到如今,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吴谦立七年前会做出侵犯女童的事情了。”
“这些……会是绑架而来的少女的肚兜吗?”许倾喃喃自语着。
他们都没想到,吴谦立私底下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癖好。
他是个卖布的人,却独独喜欢女人的肚兜儿
一想到这里,足以让人胃里翻涌。
谢凛神色幽幽而道:“现在最棘手的问题需要我们搞清楚的是,这些肚兜儿出自何处?是那些被绑架的少女的肚兜儿,还是说这是吴谦立自己做的?每一个肚兜儿会不会是意味着一次侵犯?”
许倾将肚兜儿拿在手中,细摸了摸:“这些应该是近过身的,料子发软,明显是旧的。新做的肚兜没上过身的料子会硬一些。只是……”
现在根本没办法去求证,这些是不是侵犯而来的肚兜儿,是不是吴谦立抚慰自己心灵的战利品。
谢凛低声说着:“还以为能在这里找到那些没有被赎出来的女子呢,现在一看……这孙子……”
“王爷。”
“嗯?”
“你觉得以吴谦立的为人,他能放那些少女一条活路吗?”
许倾这话听得挺丧气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在想,吴谦立不缺钱,但却把绑架少女这件事做了最少五年之久。肯定不只是图绑架勒索的钱这么简单,这些少女对他来说,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用处,唯独……不太可能活着。”
见到如此一幕后,许倾俨然已经不把吴谦立当做是正常的人。
“一个非正常的人,是做不出来正常的事情的。”
“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绑架勒索,天明雅玉也不会与他合作了这么多年。”
许倾伸手去摘肚兜儿,并将肚兜儿一个接着一个的拿在手中。
如此晦涩的东西,许倾不觉得羞耻,只觉得沉重。
会不会……每一个肚兜儿,代表着一名女子的生命呢?
许倾站在墙边收肚兜儿,谢凛则是与手下两人在桌子上随意的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那道铁门的钥匙。
“王爷,有些奇怪呢。这些肚兜儿有一些是新的,用的都是吴家的料子做的。”
“为了取悦他自己,不奇怪。”谢凛隐隐道。
“是吗……”许倾用将肚兜儿拿了起来,很谨慎的凑到鼻前闻了闻,熟悉的气味让许倾一连皱起了眉头。
明明就是自己曾经买过的料子,味道却是一股血腥味。
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许倾不信,又拿起了另一个崭新的肚兜儿,可是每一个崭新的肚兜儿的味道,无一例外的是血腥。
“王爷,这不对劲儿,你快过来看看。”许倾急着说。
谢凛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这料子上面有血腥的味道,你闻闻。”许倾满目皆慌,在谢凛将肚兜儿拿到鼻前闻了闻之后,那嗤之以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人相视一看:“难道……”
“吴谦立是在用人血来染布料的色泽吗?”许倾一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谢凛眸光微冷,面色肃然的看着手里的肚兜儿:“如果……这样的真相可以让一切的疑点全部合情合理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许倾神色恍然,竟不敢确信这一切的真实。
吴记的布料颜色出众,是不假。
料子上有独特的香气,也是事实。
甚至是在染布的过程都是秘密进行。
他们所谓的布艺特色,是草菅人命得以获得的暴利。
许倾越想越害怕。
这时,谢凛的手下翻看着后面的书籍,像是也有不少发现:“殿下,真有这种可能性。殿下请看,这本书上有写,动物血本身就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染料,古人以牛血先于一步着色,然后再拿去蓝染,就会得到一种深紫且近乎与黑色的布料,效果很好,且颜色也正。”
“那不就是所谓的紫黑色吗?”
谢凛接过了属下手中的书籍,翻看了一下。
里面全是浸染布料的方式和方法。
随后,谢凛轻叹了下:“现在想不信也不行了。”索性将书拍在了一边,并吩咐属下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剩下的肚兜儿在内,全都拿到上面去。一会儿再派下去几个人来接应你们。”
“是,属下遵命。”
谢凛拉着许倾的手,带着许倾离开这里。
上去之后,许倾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许倾现在的状态,完全来自于对刚刚的恐惧。
她也差点儿被绑来这里……
一想到那些姑娘是这样被放血而亡,许倾冷不丁一个寒颤。
怪不得……苏绿的死因是被放干了血,原来,那就是凶手为了展现充分吴谦立的恶行。
谢凛正在部署着接下来的任务,没注意到许倾。
之后才发现她正坐在墙边,默不作声,神情格外的凝重不安。
谢凛走了过去,询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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