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聿并未因沈望舒的话而面露阴鸷。
相反,他缓步走到温漾身边,神色温柔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黑漆的眸中尽显柔情。
见他如此,沈望舒气得怒喝出声:“时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女人自甘下贱,和狗男人苟合失了清白,你娶她就是给裴家蒙羞懂不懂啊!”
这一句‘下贱’,让裴时聿变了脸色。
他将温漾护在身后,看向沈望舒的目光充满冷意:“怎么,如今我娶谁为妻还用你来指点?”
“还有,你口中的狗男人是我。”
他眼尾泛着红意,深邃的黑眸划过凉意,周身气势骤增。
沈望舒站在原地,一时被吓得噤声。
裴时聿是家中幼子,也是裴家家主,深受父母疼爱,可他性格冷漠喜怒无常,鲜少与人亲近,在商场上手段狠毒,凡是和他有过节的人,下场都很惨。
沈望舒虽是裴家长媳,但也惧怕裴时聿。
一时间,大厅内诡异的安静。
温漾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内心再度软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安静。
温漾寻声望去,便看到宋慈款款从楼梯走了下来。
宋慈是裴时聿的母亲,亦是沈望舒的婆婆。
宋慈上了岁数,身子骨不如从前,便将家中事物交给沈望舒处理鲜少露面,如今突然出现,不免让人惊讶。
“妈,您身子虚弱怎么亲自下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做就行,我扶您坐下休息。”沈望舒看到来人,连忙殷勤上前服侍。
“无碍,我就是想下来透透气,不过这厅中人太多了,还是觉得烦闷。”
沈望舒立马明白她话中意思:“妈,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去将客人送走。”
很快,大厅内只剩下几人。
宋慈锐利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温漾和裴时聿,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涉及到自家儿子护住温漾,她神色几番交换,最后化成无奈的叹息声。
“妈,你可要好好劝劝时聿,这漾漾毕竟和少弋有过婚约,如今她却嫁给三弟,这让外人知道了,定会贻笑大方的。”
沈望舒送走客人后,便坐在宋慈身边煽风点火。
她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温漾赶出去!
宋慈并未回应沈望舒的话,而是看向自家儿子:“时聿,你当真想好了?”
闻言,裴时聿点了点头,低沉的嗓音透露着认真:“想好了,这辈子我只娶她。”
见他态度坚定,宋慈淡淡‘嗯’了一声:“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不多加阻拦。”
“漾漾,你扶我上楼休息,我有话和你说。”
温漾听到这话,连忙上前搀扶住宋慈的胳膊上楼。
沈望舒站在大厅,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眼中迸发出怒气和不忿。
这小贱人凭什么能和她成为妯娌!
她不服!
不行,她必须要重新想个办法将温漾赶出裴家!
......
二楼主卧房间内。
温漾局促地坐在宋慈对面,贝齿更是紧咬下唇。
她来过老宅好几趟,但和宋慈独处,这还是第一次。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别无他意。”宋慈轻抿一口杯中茶,继而淡声开口。
“漾漾,我不关心你之前的事情,但现在你和时聿已经领证,那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共同面对以后的风雨知道吗?”
宋慈温柔和蔼的语气抚平温漾内心的紧张。
“您放心,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照顾他的生活。”
虽说他们结婚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但以后只要他用心经营婚姻,那她也会忠诚相待。
闻言,宋慈眸中划过一丝欣慰。
她侧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中间的盒子递到温漾手中。
“这玉镯是我特意找工匠打的,如今就当做我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温漾知道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便没有婉拒下来。
“谢谢...妈。”
......
从主卧出来后,温漾便来到后花园散心。
彼时已是深秋,微风中已经有了凉意,一旁的梧桐树随风婆娑,昏黄的路灯照在地面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漾略有烦躁的内心被微微抚平。
围着后花园走了一圈后,她坐在凳子上休息,脑海却在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打胎结婚见父母,她这一天可谓是齐活了。
这时候,裤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振动声。
温漾掏出手机一看,映入眼帘便是裴时聿发来的信息。
【天色不早了,我在车里等你回家。】
看完信息,温漾也起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没两步,她的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漾漾,为什么要和我退婚?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被逼的吗?”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是...裴少弋。
温漾站定在原地,垂在两侧的双手死死紧握在一起。
她和裴少弋高中相识,大学恋爱,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温漾不止一次幻想过和他共度一生的画面...
可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裴少弋,我不爱你了,退婚无可厚非。”好半晌,温漾稳住自己的情绪,冷声开口道。
“不爱我,那你爱谁?裴时聿吗?!”
裴少弋一个跨步向前,他双手禁锢住她的臂膀,眼神中充满失望和不甘心。
在知道温漾擅自退婚的事情后,他不顾合作方的阻拦,毅然决然回国,就是为了找她说个明白。
“温漾,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我们五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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