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殿下?”二人行至一片竹林处时,绫罗不甘心的甩开了他的手,眼底的怒火都快喷之欲出了。
安泰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抵在了身后的竹子上,积雪铺天盖地的从上头砸下来,落在绫罗的身上她瑟瑟发抖的哆嗦着,不停的拍打着安泰的手。
安泰面色阴冷,不似平日里头那平易近人的样子,“绫罗你别不知好歹,在背后议论主子论罪当杖毙,上次的事情温小姐给了我一个面子,这才没与你计较的,你若是在不知悔改,不用主子出手,我就先杀了你,再去跟主子请罪。”
他松手将人丢开,绫罗一个踉跄跌倒在了雪地里面。
她捂着脖子拼命的喘息,忌惮的看向安泰。
安泰懒得搭理她,伸手扫去肩膀上的落雪转身离去。
头上的翠竹还在时不时的落下积雪,冷意使得绫罗清醒了几分,眼泪不停的在眼眶打转着,直到落下来,她狼狈的咬了咬牙,一拳砸在雪地里面,“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
然而她的不服也无人在意,当事人更是一无所知。
温九蕴随着虞楮回屋之后,本想沐浴之后就睡下的,却被人拉着去了一处温泉。
冬日泡温泉乃是一大幸事,她却没想到在古代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这温泉内有本王让人秘制的草药,多泡泡对你身体有益。”他站在她的面前,慢条斯理的解开她衣裙的腰带。
片刻之后有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隔着屏风规规矩矩的把托盘放下,“殿下衣服已经拿来了。”
“退下吧!”虞楮淡然道。
那小丫鬟唯唯诺诺的走了出去,她的衣裙便散开来。
“殿下这处倒是清净。”温九蕴懒洋洋的抓了抓头发,享受着他的伺候,一想到自己每日在温家操心操劳,不仅仅要对付温良冀,还得对付皇帝和那些隐藏的祸患就头疼,不由得羡慕起虞楮了。
同为皇子,旁人在尔虞我诈的时候,他却独善其身。
别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已经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样的手段,若是她的敌人那可真是棘手。
“你若是喜欢,也可以来此处待着。”虞楮的手绕到她的身后,褪去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裙,只剩下红色肚兜和亵裤。
她皮肤很白,南浔是个好地方,养出这样的美人来。
温九蕴微微一笑,伸手一扯,将他的衣物给扯下,直接扑了过去二人重重的砸在了温泉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她今日前来的确是想在此处待些时日的,短时间之内温家只怕是难以清净,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她没精力去应对,只得装病了。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几乎是同吃同住同睡,王府知晓她身份的人并不多,只是私底下大家都在议论,殿下平日里瞧着病恹恹的,何时养了一个美人在屋内。
据伺候的人说,这美人姿色不输那尹家大小姐。
而此时众人嘴里面的主人公,正在握着一把长剑在园内和安泰云梭对持。
二人面面相觑左右为难,安泰苦恼道:“温小姐您何苦为难属下呢?”
“安泰啊,我也不想的,可你也知道,一鸣这孩子年纪小,他输给你们二人之后一直郁闷着呢!这几日我闲着也是闲着,找你二人讨教讨教也没什么不妥的。”温九蕴很是善解人意的解释。
云梭瘆得慌,转身就要溜走。
她眉梢一挑威胁道:“你们两个要是走了,我就告诉你家殿下,我说你们二人怠慢我。”
“翼王殿下的武功应该比我要好吧?”
云梭如临大敌,僵硬着转过身,求助的望向安泰。
“上吧!”温九蕴莞尔一笑。
她还没正儿八经的和这些高手过个招呢,杀的都是一些小喽啰,讨教一番才能知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在哪里。
二对一本就不公平,安泰和云梭默契的只出一半的力,毕竟要是伤了温小姐的话,殿下哪里可不好交代。
绫罗远远的站在廊檐下,看着打斗的三人表情很是不好,她握紧了拳头,眼底的嫉妒都快喷出来了。
路过小怡注意到她的情况,慢慢的挪了过来,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绫罗姐姐,这位姑娘什么来头啊?殿下这么宠着,就连安泰和云梭也对她毕恭毕敬的,您知道么?”
“你想说什么?”绫罗也不傻,哪里听不懂她的话,横了她一眼,眼神也冷了下来。
小怡讨好的道:“我这不也是为绫罗姐姐不值么?翼王府谁不知道您一直伺候在殿下的身边,我们可都觉着您迟早会在殿下身边有一席之地的呢!”
这些话成功的激起了绫罗的嫉妒心,她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殿下贵为皇子,宠幸几个女人,也正常。”
她绝不会让这样的女人,成为翼王府的女主人的。
一个被人定下婚约的女子,居然如此不守妇道,那可是金陵李家啊!
“我出去一趟,若是这位姑娘问起,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思及此处,绫罗对着小怡吩咐道。
小怡对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下来,等到人离开之后,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翼王府的女主人了?殿下要是真看上你,还等到现在?不还是和我们一样是个丫头么?”
院子内,女子红衣翻飞,手中的长剑诡异多变,招数让人摸不透,安泰和云梭本来只打算用一半力的,可到最后招架不住,二人对视一眼只好用尽全力了。
刀光剑影,白雪皑皑,寒风将远处的梅花吹落,她手中的寒剑时而柔软看似没有杀伤力,可对上的人才知道,这道剑光有多锋利。
她从二人中间闪过,长剑划破空中落下的一朵梅花。
“还是不够好,看来有空得再练练才行。”温九蕴回头看着二人破损的衣服,遗憾的摇了摇头。
罗叔给她的那剑谱,她在南浔的时候和一鸣切磋研究过,也找西坞讨教过,虽说领悟了一些,但还是不足。
她并不是从小练习这些武功心法的,所以学习起来显得吃力。
安泰和云梭呆滞在原地,二人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去,错愕的看向她,再低头看了看破损的衣服,安泰诧异的道:“温小姐您这剑法进步可真快,先前属下也看见过您的剑法,并没有今日这般厉害。”
单论剑法而言,他们两个都不是温小姐的对手了。
“是么?”温九蕴伸手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这把长剑,摇了摇头,“还不够。”
……
过完年之后洛京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因为温九蕴卧病在床的缘故,不少前去探望的人都没能见到人,最后也就逐渐老实了下来。
而老夫人本来就盘算着过完年之后尽快的把掌家权交给温九蕴的,可现在人还卧病在床,她去看了好几次,都还没什么气色,这心里头便越发焦灼了。
风雪骤停,天气却还没有回温的征兆,孙婆子搀扶着她在院子里头散步,听着她的碎碎念安抚道:“现在大夫人也回来了,不如就先让大夫人继续掌家吧!等大小姐好起来再接手也不迟,毕竟大夫人才是将军府管家的,若是这掌家权给了大小姐,难免会让人笑话。”
先前那是因为大夫人犯了错,可如今人都给放出来了,若是再不把掌家权给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我也得想想阿蕴啊!”
周氏若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话,她也好做,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做祖母的再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她儿子临行前可是交代过的。
若是亏待了阿蕴只怕……
“老夫人的顾虑奴婢也懂,不若等大小姐身子好些了之后,您亲自问问大小姐的意思不就行了。”孙婆子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也觉着这个法子靠谱。
“罢了,那就先这样吧!”
梅园内。
温琼瑶搀扶着母亲的手,母女二人坐在凉亭内开始闲谈。
这几日她过得忐忑不安,也睡不好,一入睡脑子里都是自己被玷污的场景,还有那个周立安血淋淋的模样,还有周杨氏疯疯癫癫的样子,无一不让她害怕。
“母亲,咱们就这么等着父亲回来么?”温琼瑶一脸的不甘心,“咱们是回来了,可是现在这府邸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么?陈姨娘掌管着府邸内务,就连昔日和您交好的那些夫人也开始避而远之。”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周氏忧心忡忡的握住女儿的手,“瑶儿,你就听母亲的,别再打她的主意了,你我不是她的对手,她又是苏白英的女儿,所以你父亲才这么偏袒的,若是再继续下去,你我……”
“母亲!”温琼瑶甩开她的手,满眼泪花的站起身,“难道我受的那些委屈就这么算了么?”
她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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