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是看不透将军的作风了,明明都已经大获全胜了,为何还要在此处死守着呢?
陈国也消停下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班师回朝么?
温良冀冷着脸,胡渣上染了雪白,他沉声道:“不急,再看看,免得他们再卷土重来的时候。”
他得等到粮草抵达边境才能班师回朝,要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出征的这个机会。
那将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旁边的另外一个将领给拦下来了。
温良冀站了没一会便转身下了城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将军忍不住的开始抱怨起来,“这天寒地冻的,已经大获全胜了,还不班师回朝,将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我说刘老兄啊!你就消停消停吧,将军做事情一向缜密的,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咱们跟着将军那一次不是风风光光的班师回朝?”朱副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
刘将军却心事重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跟在将军身边十多年,每一次将军打胜仗之后都不是急着班师回朝,而是继续在此处待上数月。
陈国的确是不长记性的,每一年都来犯,害得西陵的不少领土也被他们给霸占了去。
这么一想,他们每一次大获全胜实际上跟没打胜仗一样。
也就是听着好听,那些被陈国占领了去的领土也没能要回来。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刘将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营帐之后,温良冀便把自己的人给叫了进来,一开口便是询问洛京那边可有消息。
来人面色沉重,迟疑的道:“还没有,将军,此次索要的粮草太多了,恐怕陛下一时半会的也集不齐。”
温良冀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眯着眼没开口。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次的粮草要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呢?
可必须集齐才行,方便他以后的大事。
“你先下去吧!”温良冀闭着眼道。
那人也不敢多问,只好退下了。
陛下不可能会拒绝的,皇帝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以往每一次遇见打仗的事情,他都是最烦躁的一个,只要有人肯出征,他就是要什么都会满足对方。
虽然自己这一次的要求过分,可依照皇帝的性子不可能会拒绝。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他也凑不出来。
这个时候能够拿出这么多粮草的也就只有金陵李家了,看来他还得再修书一封才是。
抿了抿嘴角,温良冀坐直了身子,拿起旁边的毛笔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落笔。
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营帐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声音,“将军,有洛京的家书。”
温良冀听了这话,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写好的书信盖住,正襟危坐道:“进来。”
士兵把家书递给了他便离开了,温良冀拆开之后一打开当下就愣住了,腾的一下站直了身子。
这书信是母亲的手笔不错,看着歪歪扭扭的。
他脸色一变,急忙传唤来了其他的人。
边境的大雪吹不到洛京,洛京的春风也到不了边境。
不同于边境紧张的气氛,洛京这边倒是一片生机盎然。
开春之后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温家又恢复到了昔日的热闹,周氏重新掌握家宅之后在那些夫人圈里面重新抬起头来,温琼瑶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就和闺中好友相约出游。
景山书苑也开学了,可温允却迟迟未曾入学,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头,偶尔会去找温九蕴,给老夫人和周氏请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已经三月三了,书院那边来催了几次,他都找借口说自己身子不适给敷衍了过去。
树梢已经抽出新枝,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明月阁的凉亭内一片祥和。
温九蕴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好不自在,温允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心事重重,从回到温家之后少年就一直没笑过了。
如今的他就像是在等待着死刑的囚犯一样,深怕自己一闭眼,明天早上起来温家就变天了。
“你不去书院,来我这里作甚?”温九蕴闭着眼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这臭小子居然还来,她还以为肯定对自己厌恶至极了。
温允抿了抿嘴角道:“除了你这里,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了。”
“是么?”温九蕴轻笑着继续晃动摇椅,漫不经心的道:“温允,我给你指一条生路吧!一条不一样的生路,一条可能会要了你性命的道路。”
这也是温良冀给他拼出来的路。
既然身上是温家的血脉,那自然要好好的利用才是。
她在这个时代无亲无故的,自然要为自己多做打算。
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有求于温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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