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懒地托着脑袋,眯着眼睨他,眼神势在必得。
虞楮喜欢她不假,可这家伙绝不是那种色令心智的。
咽下嘴里面的最后一块红烧肉,虞楮看着她一脸的宠溺,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道:“说来听听。”
“你想要三十六路的人归顺朝廷?”温九蕴则是先问道。
虞楮颔首,这个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所以你去找了罗叔,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罗叔都谈了什么,但若没有我点头,罗叔不会答应你的。”她信誓旦旦地道。
就算罗昂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了,可她如今还是温九蕴,也是温九蕴,而且三十六路的人现在对她心悦诚服,不是因为她是苏白英的女儿,而是因为她这个人。
只要她不点头,三十六路山匪的人还是会继续喝着朝廷不死不休地纠缠下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呢?”虞楮一边随意地问,一边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手毫无征兆地伸到了她的腰间直接将人带着坐在了他的腿上,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听她说话。
温九蕴也不矫情,那眼底未曾散去的殷红和窗外的桃花似的蛊惑人,他爱不释手地伸手蹭了蹭。
怀中的人环抱着双臂,一点也不为美色所动,很是淡定地道:“我可以让三十六路的人归顺朝廷,但是他们只能听命于我。”
虞楮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劝罗昂归顺也是这个意思。
“说第二条。”虞楮摩挲着她的细腰,下颚抵在她的发顶,另外一只手则是漫不经心地撩拔起她的一缕秀发把玩。
温九蕴轻笑着道:“这第二条也不难,回到洛京之后,殿下若是要娶我,就得八抬大轿,我不做妾,也不做外室。”
“或者殿下只想和我玩露水情缘的话,自然不必娶我,可待到殿下有了其他女子之后,你我就好聚好散。”
她说得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谈一场交易一样,彼此得到想要的就行。
她两手一摊,语气随意,“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确挺喜欢你这个人的,不过呢,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或许殿下还没有对我腻歪,我就先对殿下失去了兴趣。”
前面的话他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情,甚至还有几分的窃喜,若是他喜欢的人是会卑躬屈膝的只要一个妾侍或者是外室之位的人的话,那他还有些唾弃。
可后面的话却听着就很不舒服了,他掐着女子腰的手力道重了几分,眼神阴恻恻的,笑意不达眼底,“本宫想和温小姐白头偕老,温小姐却满脑子都是露水情缘?”
“嘶!”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本就腰酸得要死,此番一用力酸痛感更甚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嘴里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他就先发制人了。
“吃饱了么?”他问。
温九蕴实在没什么胃口了,嗯了一声。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话音落下直接抱着人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室,床幔轻纱重新覆盖住,被压在床上的那一刻温九蕴心都跟着颤了颤,“虞倾书!”
“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做皇后。”
想跑,门都没有。
虞楮恶狠狠的捏着她的脸蛮狠的就亲了上去,急切的扯下她的襦裙,喘着气的道:“第三条是什么?”
温九蕴任由他欺负,笑意都快从眼中溢出来了,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胜利感,她勾着人的脖子一个翻身二人的位置瞬间对换了过来,未挽的秀发一下子垂了下来,笑得勾魂夺魄,“第三条等你当上皇帝再说。”
“不准动。”她跨坐在男人的腹部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虞楮眉梢一挑,有被取悦到,却还是挑衅的道:“你会很累。”
虽说这个姿势的确很舒服,可也累人。
“闭嘴。”温九蕴瞪他,脸红得跟桃子似的,硬着头皮地解他的腰间的盘扣,扬手一挥就将腰带给丢了出去。
明明羞涩得要死,却还是死要面子地将他剥了一个精光。
不消一会的功夫外头又下起了雨,一树的繁花随着雨坠落,屋外的鹅卵石上很快就落满了各式各样的花骨朵儿。
而床幔内,那美人儿腰肢纤细,如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花骨朵,随着重力忽上忽下的,持续了许久。
这场春雨终结了许多潜藏许久的仇恨,也带领着南浔走上新生。
罗昂一夜未眠,在书房坐了许久,直到翌日一大早一鸣和明月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恰好和他撞了个正着,罗昂将二人给拦住。
“阿九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一鸣忧心忡忡,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人。
明月也是神情紧张,“是啊罗叔,小姐人呢?可还安好?”
罗昂一一回答了他们的话,这才正色道:“一鸣,你去通知三十六路的当家的来我这里,我有要事和他们商量。”
一鸣本想缠着要去见温九蕴的,可看着罗叔这严肃的表情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就拱了拱手,“一鸣知道了。”
然而罗叔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在几日后随着太子的大军离开了南浔。
三十六路的头儿们也跟着一块入了洛京城内,回去的路上沈不从找温九蕴谈过几次,每一次都是悻悻而归。
魅娘瞧着他这一脸失望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莫不是喜欢上了大小姐?”
沈不从有些错愕,不解地扭过头去,“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问出来之后又被自己蠢到了,沈不从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是糊涂了,媚娘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魅娘瞥了一眼最前面的马车遗憾的娇嗔道:“公子虽然也是人中龙凤,可魅娘觉得还是太子殿下和大小姐比较般配。”
“魅娘,好歹我也救你于水火,你怎么不说点我喜欢听的呢?”沈不从心中不爽了。
魅娘没说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刺杀了太子之后她就落荒而逃了,差点死在御林军的手上,是御厨的人救下了她,她就……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入了洛京城,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洛京的百姓瞬间炸开了锅,直到温良冀的尸体被挂在城门口之后大家拍案叫绝,对这位新册封的太子殿下也另眼相看了起来。
只是他带回来的这些人还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血雨腥风。
然而这位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祖宗,做事情总是能够出人意料,先是扳到了护国大将军府邸,又是让三十六路山匪的人心甘情愿地归顺朝廷,这种惊人的操作放眼西陵历朝历代就没有哪一位做出来的。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虞楮以一人之力力排众议。
温九蕴却心安理得地在翼王府老实呆着,所有麻烦费脑的事情都交给虞楮去办,她现在真的就是一身轻松了。
尤其是当李抒拿着一沓银票和房契出现的时候,她喜上眉梢,“收益这么大?”
“承蒙温小姐照拂,在下赚了不少,按照先前说好的,你六,我四。”李抒一提起这个霸王条约心里头就来气,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几个字的。
温九蕴扫了他一眼,将这一沓东西推到旁边去,给他倒了一杯刚刚研制的甜茶,“听说这段时间尹小姐和你有些往来啊!”
李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起来自从他把自己老子送走之后,也不知怎么滴偌大的洛京城走到哪都能遇见,导致他都不敢出门了。
李抒眼神闪躲,不自在地敲打着桌面,“胡言乱语,本公子和她哪里往来了?”
“啧!”温九蕴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追问下去。
李抒今日来除了给她送这些银钱之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他面色凝重道:“穆玉规打探到陈国的消息了,温良冀死的消息一传开陈国靖王一党就瓦解了,也被陈国君主剥去了爵位,温良冀乃是陈国君主的弟弟,母妃出生卑微。”
“而温老夫人当初就是温良冀母妃身边的一个宫女,那个时候陈国宫变,她带着人死里逃生,却不敢再回到陈国,之后隐姓埋名。”
说到底陈国君主还得感激他们才是,若不是他们除掉了温良冀,此人回到陈国也是陈国皇帝的一大心腹。
“因着温允带去的消息,陈国皇帝自然不会对他如何,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脉,以怀柔政策处之,也会好生厚待温允的,据说封了一个禹王的称号。”
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要温允安分守己,这一生荣华富贵无忧。
“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禹王么?”温九蕴懒洋洋地倚靠在长案上,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唔!好像不够。”
“你该不会是想把手伸到陈国去吧?”李抒有些激动地脱口而出,“你和那温允感情很好么?”
感情?
温九蕴不以为意,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她慵懒地道:“李公子高看我了,我哪有那种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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