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脑子里满是那幅张大千仿石涛的画作,要是自己打眼误以为是赝品,事后被证明是张大千的真迹,势必能炒出个天价,自己就眼睁睁地这么看着没了!
他心肝肺都疼得厉害,萧承羽的话似安慰剂,他的精神回缓了些:“满意是满意,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往外传?”
守在门口的蒙天豪冷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小菩萨说不动你,就不会动,至于你们那一堆烂账,自己算!”
蒙天豪多能唬人,张志立马缩成一团,连声道:“是是是,我自然是信的!”
他再是个半桶水,在北方也有自己的名声,是文玩协会的副会长,顶着这个名头出这么大的丑,亮开自己的私库任人取,还只取出三件,这传出去,他颜面何在?
要是能息事宁人,就得彻底息下去,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再毁于一旦,让人质疑他的本事。
这些沽名钓誉之人在声名面前,连牢狱之灾都能摆在其次,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萧承羽手握着那幅画,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信就好。”
刚才就不算和蔼可亲,张志觉得萧承羽在刚才一瞬间气势大变,正要说话,萧承羽说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请张副会长保密,尤其是对你背后的指使者。”
张志想到骆雄没有及时通风报信,龙爷自愿放弃私生子的事都瞒得严严实实,不就是把自己当傻子,把他当枪使当到底,心下本来就不悦,咬牙道:“一定!”
他也不傻,萧家这位长孙势必不会放过骆雄,他也想趁机报复一把,就让骆雄头痛去吧!
萧承羽收好东西,终是带着蒙天豪和祝絮梵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张志像狗腿子一样送到门口,目送他们上车离去,终于敢抬起胳膊擦脑门上的汗,妈呀,这比揍他还吓人。
他迅速折回,费了一番曲折才联络上程力,程力听到他的声音还在打着颤儿:“事儿没办成,剩下的钱我们也不要了,张副会长,你也太不厚道了,对方是普通人吗?”
张志咬咬牙:“你少废话,剩下的钱我也给!”
刚新办了电话卡的程力也不是好糊弄的,事情没办成还给钱,这是又有所求。
“您打住,那几位真不是普通人,尤其领头的那个,简直就是个活阎王!”程力满脑子都是萧承羽往他嘴里塞石头,还有他背着尸体爬出洞口的情形。
那深洞就是地府,吞了多少条人命,那人就是能闯地府的活阎王!
他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我给你钱,这件事情你们就此封口,一个字都不能再往外吐露。”张志加快了语速:“人刚从我这里走,答应我私了,老子……”
老子损失了好几样宝贝,现在还要给你们钱,你们少给脸不要脸!
张志重重地深呼吸几口,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语气和缓了不少:“今天晚上到之前的事,咱们都把嘴闭严实了,对彼此都好。”
程力正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边上摆着一杯冰水,他嘴里磨得不像样,冰水能镇痛。
“您放心,拿了您的钱,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回头也别再联络。”
这就是天上白掉下来的馅饼,自己的手机都被拿走了,那是实打实的证据,他们这伙人能被随意拿捏,姓张的就是不给钱,他们也会乖觉,只字不提!
这傻缺心虚呀,就想给钱堵住他们的嘴,他愿意给,他们就敢要,不要白不要!
挂了电话,程力咧着嘴,赶紧灌了一口冰水,随即告诉兄弟们这个好消息。
萧承羽得了东西回到住处,一夜休整过后,两辆车用最快的速度往中原赶,在拿到先前存入保险柜的东西后,满载而归,返回北州!
三天后,萧家老宅,萧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细看着萧承羽这次的收获,连连咂舌。
“金珍珠,张炉,琮瓶……”萧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跑了一圈,收获是真不小呀:“啧啧啧,这三枚西王赏功钱,虽是铜制的,也是五十名珍!”
最让老爷子感兴趣的还是最后那幅张大千仿石涛的《松亭觅句图》,“张大千仿作无数,流出市场的更是不在少数,不少仿作也被当作正品摆放在博物馆甚至流向拍卖市场。”
“这一幅含蓄朴拙中见天机,松树画法是平坡之松,松干挺直,松针较宽,短促出笔略带圆弧形,何止形似,足有六七分神似,以假乱真张大千,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摆在张志的面前都没有认出来,白白便宜了你。”
提到张志,萧老爷子轻拂下巴,微颌首道:“对骆雄,你有什么打算?”
萧承羽早有计划:“还要请爷爷帮忙。”
萧老爷子知晓孙子的这趟行程藏了多少危机,祸及性命,虽然是平安而归,老爷子心里的这口气却咽不下去,看完古董,一回想,雀跃的心情便下去了。
“哼,他们是看我老了,拿不动刀了,敢在我孙子头上动土,”萧老爷子瞪一眼站在边上的萧正启和白秀英:“你俩不是能干的嘛,说话!”
老爷子生气了,萧正启忙说道:“还是爸有眼光,早早地让承羽皮肉内功都修,现在一般人哪里是他的对手,那帮人狗眼看人低,活该吃瘪。”
“这次的事情肯定不能这么善了。”白秀英本来就是个泼辣性子,善恶分明,有仇必报。
再说了,吃亏的是自己亲儿子,老爷子心疼,她不心疼?
萧老爷子这才舒心了些:“那就听承羽的,这口气,必须出了!”
沈平在院子里等着,萧老爷子等人出来后,他几步迈到他们跟前,对着萧老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承羽,扶他起来。”萧老爷子一惊,砰地一下,沈平狠狠地叩了个头!
沈平抬头,双眼发红:“多谢萧老,我不在北州,您替晚辈解决了后顾之忧,让知行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我沈平身无长物,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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