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冈和贾跃正在和丁二他们一起聊天,丁二一个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的郭从戎和姜小小正在聊天。
再转身看看周围,不知何时,姜家一个人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休息,吃着他没有见过食物。
姜小小拿出一袋包袱在他面前,“银子不要,那东西吃不吃。”
“吃。”郭从戎不客气的接下。
“……”
丁二哪里还有心思聊天,叫上王洋两个人跑去了姜家人身边。
黄冈和贾跃不可思议的两头看,郭从戎和姜小小聊着天,丁二和王洋热情的对着姜家人,问这问那,傻眼愣在原地,她们真的主动跑回来了。
心里还纳闷着她们是什么时候还回来的,还有又是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的。
“姜夫人,你们回来了?”
“哦,是丁二,王洋啊,你们吃了吗?”
“丁二叔叔王洋叔叔好。”姜锦昀抬头叫了一声。
“哎,真乖。”
“姜夫人,我们刚刚吃过了,这一路上你们还好吗?”
“好好好,来尝尝看这个地瓜饼。”白苗苗把东西递了过去。
“不不不,不用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
“谢谢,不过这个呀,你们还是得拿着。”白苗苗把地瓜饼塞到他们手里。
“谢谢姜夫人。”
“……”
李氏终于看见她们回来,前几天他们吃完了最后剩下的食物,现在天天吃着黑窝窝头,都快把她牙齿咯掉了,又硬又难吃。
自从马车回来,郭从戎就不再发给他们野菜饼,而是车里放了许久的窝窝头,为了赶路,也不再让人带他们去采集野菜,一切恢复了一个正常的流放队伍,不听话就甩鞭子,不肯吃就饿着,能不能走到荒州,就看他们自己的命。
这一路来,遇见了不少难民,一个个皮包骨,还凶的很,眼神里看人就像食物一样,郭从戎时刻握着手里的刀,穿过了一村又一村。
姜小小一行人,一路来,根本没有遇见任何事,她们不停留在村里,镇里,都是在荒山野岭里,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度过,吃的好睡的香。
李氏叫儿子去找何念,让她给自己拿点吃的回来。
此时,没有粮食的左雍实在是坐不住,手里紧紧的抓着黑色窝窝头,看着姜文祈一家人吃着好东西,心里就莫名有火气,凭什么他可以吃的这么好。
姜游犹和左雍同时往姜家人那边走,两人互相看一眼,没有说话,各走各的,左雍和姜游笃姜游志两兄弟算的上认识,但不熟,只是曾经请自己去窑子里,喝过几次花酒。
“何念,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白苗苗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有事就在这里说,她现在不希望你打扰她。”
“三嫂子,她毕竟是我的妾,你们一直这样扣着人,是不是说不过去。”
“我可不是你的嫂子,何念不想回去,谁也不能强迫她。”白苗苗冷漠回应。
“三嫂子,你看,我们怎么说曾经都是一家人,娘也知道错了,你就让何念跟着我回去吧。”
“那个老妖婆会知道错?呵,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打草稿就来编故事,博同情呢。”
“告诉你,只要有我们在,她不想回去,你们就别想强迫她。”
“姜文祈,我们聊聊。”左雍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说了一句。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你……好得都是同窗一场。”
坐在一家旁边的王洋看不下去,直接站起来,“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官……官爷,我只是过来和她们说几句话。”姜游犹指着何念母女说道。
“我是来借粮食的。”左雍理直气壮说道。
“谁给你们的脸,这么厚,我们家的粮食是你想借就借的?”
听见后面的声音,两个人转头,就看见姜小小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有你,那个老妖婆想不想何姨,你心里没有点数吗,当初拿走了那么多粮食,现在还想惦记我们家的粮食,你们是没手还是没脚,还是官爷没给你们发粮食?”
郭从戎凶神恶煞的双手抱胸,站在姜小小后面,一声不吭,给她撑腰。
“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左公子,我们算一算,你在学院里欺负我四哥的账。”
“我……我当初就是和他开玩笑的。”
姜文祈见到这个人,心里就来气,想起自己原来被孤立,被笑话的那些事,嘴里只说出一个冷漠的字,“滚。”
“听见了,我四哥,和你不熟。”
“姜文祈,同窗一场,我们现在都落了难,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姜文祈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抬起来,往他肚子狠狠踹去,冷冷说道:“我可以更狠,这一脚是还你当初带着其他人戏弄我的,你要是再敢来,我还会继续还你其他的。”
左雍没想到,他这么小的个子,居然这么大,被他欺负时,也不见他有过反抗。
姜文祈怎么可能不计较,暗地里报复过好几次,麻袋套头,打的爹娘都认不出,人前是一副乖娃娃,人后是个睚眦必报狠娃娃,武功高,心眼也多。
左雍捂着肚子爬起来,不甘心的转身离去,留下姜游犹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你有屁憋着回去放。”
“你今天既然来了,那么刚刚好,我这里有一份休书和断绝书,你签了它吧。”
“什么,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呢,她们,她们……。”
“你如果不签,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是常有的事,我们是不会嫌弃何姨当寡妇的。”
“对吧,从戎大哥?”
郭从戎只是看了一眼她,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人,想都没想,配合说道:“车里粮食也不多了,正好可以减轻我们负担。”
“没错没错,这个队伍就该死几个人,尤其是那些不听话。”丁二认同说着。
“……”
身边一群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姜游犹听着冷汗直流,他可不想死,“不…不就是一个妾吗,不要就不要了。”
姜游犹没有一刻犹豫,接过纸笔,快速写上名字,咬破手指按下手印。
何念在一边看着这个又怂又懦弱的男人,自己不禁嘲讽自己,嫁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不过她现在解脱了。
对于这一家子的恩,她这辈子如果报不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郭从戎见事差不多,就开始让其他人去催促队伍快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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