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蓝府
初冬里太阳好像拉近了与人间隔,显得分外地明晰,分外地耀眼。但阳光温度却仿佛被冰雪冷却过似,怎样也热不起来了。而蓝府的厨房大院也是冷到极致,甚至比冰窖都让人发抖。
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右手握玉扇,左手有节奏的敲着石桌,院中跪了一地老老少少,整个厨房做事的人都在这了。
“公子…您先息怒,老奴…”厨房管事的颤颤巍巍道。
“哼!息怒?我平生最恨这种狗仗人势,欺凌弱者的东西了,对一个小姑娘恶语相加,还动手打人,你们进府前泰管家没告诉府中规矩吗?”我怒道。
“有…有的,泰管家让老奴等背过家规,其中就有不得辱骂新人这一条,是老奴管教不周,才是小儿以下犯上,冒犯公子”
“他冒犯我事小,辱骂打人事大,人家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出来讨生计养家糊口,你倒好,竟然纵容儿子在这里作威作福,欺下瞒上,更是目中无人。”
“公子…公子恕罪啊!老奴也是不知这小畜生平日里有此等劣迹,要是知道早就…”
“你不知道?呵呵…这里距离厨房内不到五米,你在里面干活他声音这么大,听不见吗?刚刚我为这小姑娘看了伤,全身光旧伤就有好多,可见被多次打骂,一次两次你不知道,那三次四次呢?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你当本公子好欺是不?”我怒拍石桌道。
“老奴不敢,是老奴的错,不该如此纵容逆子犯错,都是老奴的错…”
“都是你的错?你儿今年十七八了吧?这么大一个人了,能听懂人话吗?家规不知道吗?”
“是是是,老奴…”
“你闭嘴”我打断管事的话,转头问阿迪:“你知道蓝家家规吗?”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说”我怒道。
“我…小的知…知道”他吓得哭腔道。
“很好,既然你知道,为何不遵守?”
“小的……”他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了。
“哼!”我冷笑一声:“你是怎么进的我蓝家?靠你父亲的关系?”
在场所有人不敢开口,都默默的跪着,他们中有好多人都从未见过我,更别说看到我发怒了,就在我准备在开口时。
“拜见公子”泰权进院赶紧跪地道。
“泰叔,你起来回话”我淡淡道。
“是,谢公子”泰权起身看了眼身后众人,便赶紧开口:“公子,冰凝已经给老奴说了前因后果,是老奴有眼无珠不识人,才使这小奴才冲撞公子您。”
“他在这深院中随意打骂人,作威作福你知道吗?”我心里知道蓝府过于大,他不可能一个个的每天盯着。
“回公子,这个老奴真的不知啊!要是早知道,定然不会留他在府,老奴永远记得公子在我们入府前说过的那些话,更不会无视公子您亲自制定的蓝府家规”泰权认真解释道。
“那你可知这种品行的人是如何进的府?”
“这个老奴记得,他是一个月前进府的,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厨房刘管事向老奴推荐的,他说他儿子想和他一起做工,老刘平时人很老实诚恳,所以老奴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泰权说着狠狠地瞪了眼后面的父子。
“他在这后院中辱骂打人,听到我的声音看都不看,张口就骂,何其嚣张,拿我的蓝府当自己家了”我依旧怒道。
“公子赎罪,小儿只是未见过公子,所以才会…才会出言不逊,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刘管事颤颤巍巍的解释。
“你儿子是没长嘴吗?刚刚在院子骂人的时候嘴皮子挺溜啊!现在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这么大的人了,出了事让自己几十岁的老父亲顶着,他养你何用?”我看着就来气,这种只会狗仗人势的男人,最他妈没用了。
“公子您息怒,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让他进蓝府做工,是老奴的错…”刘管事已经泣不成声。
“对,都是你的错,我在家和我娘舒舒服服呆着,你非要拉我出来做工挣钱,说什么钱银不够,那说明是你自己无用,连我们母子都养活不起,你就是个废人,人家都是生来当少爷,而我呢?只能当奴才,这都是因为你没用”打人的阿迪突然开口指着自己父亲大骂。
“放肆,公子在此,岂容你撒野”泰权也是怒道。
“你还真是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乌鸦知反哺,乳牛知跪哺,不孝敬者禽兽不如。对着自己父亲如此大骂,真是枉披了这张人皮”我大怒道。
“哈哈…那又怎么样,我骂的这个老东西是我自己家的事,公子您也管不着啊!”他眼睛通红笑道。
“呵呵…你恐怕是忘了,这里是我蓝府,是老子的家,你只不过是个奴才,在这我说了算的,你还没权利开口”我也是冷笑道,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他一时语塞。
“泰叔,你说辱骂打人,冲撞主子,在家规中如何处置?”我盯着他问道。
“回公子,辱骂打人者杖责十,罚俸禄三个月,以观后效。冲撞主子者杖责二十,直接赶出蓝府,永不得录用”泰权拱手道。
“俸禄就不用罚了,直接打出去,留着脏了我蓝家的地”
“是,老奴立即照办,来人,阿迪触犯蓝家家规,因公子开恩,不罚俸禄,直接杖责二十,赶出蓝府,现在执行”
泰权说完立刻有几个家丁出来按到阿迪,开始杖责。
“父亲,救我救我啊!父亲!公子,公子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啊!”阿迪嘴不断求助求饶,还一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等一下”我挥手示意,起身走向他,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我要饶恕他了。其实不然,走到他身边,低头居高临下道:“阿迪,如果你敢不配合,我就直接让我的暗卫过执行,他们惩罚犯错的人可是用军棍的,想想看,二十军棍下去,你还有命活着吗?”
听完我的话,阿迪绝望的看着他的老父亲,当父亲的也只能低头不敢言语,因为他深知现在主子怒气难消,再多说只会加重刑法。
片刻我便挥手示意继续行刑,一时间院中只剩下阿迪的惨叫声,二十棒下去,他也晕过去了,看着他这损样,我也是无语了,这种男人,还真是没用啊!连我家水寒十万分之一都没有,废物一个。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出去,”泰权吩咐道。
刘管事看着自己不省人事的儿子,终于是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公子开恩,能否让老奴送他回去。”
“去吧!我给你放三日假,三日后你若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用来了”我坐下淡淡道。
“多谢公子,老奴这就告退”他一边抹泪一边追赶出去了,真的为人父母难啊!
此时也是快午饭时候了,我起身看着下跪众人开口道:“今日之事你们也看见了,我这人好说话的时候非常好说话,但是谁要是敢触碰我的逆鳞,就别怪我不念旧了,别以为自己早来几日就可以耀武扬威,其实你跟别人都一样,都是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下人,等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成为人上人再趾高气昂。”
“是,小的们记住了”众人齐声。
“泰叔,你给我把府中彻查一遍,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全给我踢出去,我蓝府的工钱是高,但是规矩也不少,如果不遵从,就给我滚出去,免得脏了我的地方”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直接离开,冰凝小跑跟上。
走了几步我突然想到刚刚挨打的小女孩:“冰凝,你去把那个小丫头带过来,然后让她去帮忙洗衣服吧!”
冰凝先是一愣,而后微蹲行礼:“是,奴婢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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