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是你第一次来俱乐部？”

“对。”

“第一次能射成这样倒是不容易……你之后还来吗，咱俩留个联系方式吧？”

“行啊。”

……

“老张，来游戏里搞钱，有没有兴趣？”

“游戏？”

“啊，百分百真实，几乎跟现实没有区别。”

“能射箭吗？”

“当然，不只能射箭。”

……

“说真的老方，自从跟你玩上这游戏以后吧，我就有了一个梦想。”

“什么？”

“我想把太阳射下来。”

“6……”

“哈哈哈，走走走，回公会！”

……

“可惜，最后也能没能留下什么……”

“老方，再往上就是第一百层了，我这一生说是无牵无挂也不为过了……”

“从小就在孤儿院，到现在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呵，反正肯定已经不在了。”

“我没喜欢过谁，也没有孩子，算是举世无亲了。”

“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一起进入那个游戏世界。”

“说实话，我很感激，如果没有你，我绝对走不到这里，尽管我只是在低头跟着你，但也够了。”

“最后再让我跟你一次吧，会长。”

老张……

“会在，你害怕了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方泽转头就见西瓜站在他的背后，“我还以为，我们会长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哈哈……”

“我之前还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类，难道学法医的都这么变态吗？”

“可是，这一路走来，你都没有怕过，现在却怕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会长？”

西瓜……

一个坚实有力的手掌拍在方泽的肩膀上，是杜远。

“这样可我不像你呀，老方！”

张清言也出现在了方泽的背后，“真不像话呀，我们可都光荣战死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战死者……无上光荣！”

苍蝇也出现在了方泽的背后，“你害怕，是因为你无力，圣光，你觉得你打不赢陈烨？”

方泽低下了头，“是，我打不赢祂……”

“所以就不打了吗？”

“不是不打……”

“因为打不赢，所以不敢打？”

“因为不敢打，所以才害怕。”

“圣光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

“输了又能怎样？不就是死吗！”

“死了又能怎样？不是有兄弟们陪你吗！”

“你站起来，好好回头看看。”

方泽愣了一下，他摁住颤抖的手腕，就这样站起身来。

身后，是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他们昔日的容颜和声音如新，宛如就在昨日。

“会长！”

“老大！”

“圣光大佬！”

“好久不见了，方泽。”

“其实我们一直有话想对你说，可能你之前没时间听，但这一次，我希望你听一听。”

……

“谢谢。”

“会长，谢谢。”

“感谢你救了我儿子！”

“谢谢你出手……真的，谢谢你……”

“尽管最后什么都没能留下，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

“谢谢，纵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方泽手腕的颤抖停下了，他的眼角中流淌出一滴眼泪。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谢谢一路陪我走来的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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