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澈的这个怪病,从宋安宁“过世”之后就有了,一直到现在。
经年不愈。
六年时间里,她和他想过很多办法,带他看过无数精神科医生。
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厉先生这种情况属于应激创伤后遗症,要找到他发病的根源,对症下药,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
找到他发病的根源?
宋安宁吗?
怎么可能!
别说宋安宁已经“死”了,就算宋安宁活着,她也不可能让他们见面。
让他们见面后旧情复燃吗?
做梦去吧!
她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和宋家的未来去赌这一把,便拖到现在。
如今,确认安宁就是诈死的宋安宁后,她更加不敢带厉千澈去治疗。
治什么治?
治好让他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吗?
绝不可能!
与其那样,她宁愿厉千澈一直病着。
至少……
她得不到厉千澈的肉体,宋安宁也休想得到!
因此,这段时间,看着厉千澈病情加重,还是狠下了心,丝毫没有要带他去看医生的意思。
厉千澈急忙摆手,示意不用。
在电话里听到宋安心哭的那么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
她好端端站在这里。
毫发无伤。
男人心底有什么东西慢慢塌陷下去,不复存在。
和宋安心保持距离后,厉千澈又退后两步,才使得那股呕吐感不那么明显了。
司机撑着黑色大伞站在他身后,看着全须全尾的宋安心,暗暗在心底叹息:宋小姐不愧是演员,演技真好。就是不知道先生会怎么想。
英俊不凡的男人吹了一会儿风,待到呕吐感消失之后才开口:“电话里哭的那么惨,怎么了?”
刚才,宋安心在电话里哭得怎一个“惨”字了得!
当年,宋安宁下葬,她去参加葬礼,也没哭成这样。
两人还是姐妹关系。
宋安心眼睛还是红肿的,听他问起这件事,吸吸鼻子,扁着嘴解释:“人家想你了嘛。”
“你都不理人家,还让人家一个人回家,我妈以为我们感情出了问题,就一直问东问西,我只好叫你来帮我回答嘛。”
说话间,想去抓他的衣角。
发现他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又生生收回了之前的动作,改为举起掉了半块的指甲,泪眼汪汪看着他:“我的指甲也断了,你看看,好疼。”
知道厉千澈在病房陪那对母子后,她就坐不住了。
怎么也不能让厉千澈和宋安宁那贱人旧情复燃!
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和他认识十四年了。
十四年,从懵懂无知的少女到现在,她眼尾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他却依旧如昨。
眉眼如画,气质卓绝。
洁白的衬衫一丝不苟,妥帖平整,瞳仁如墨,褪掉了从前的不羁,多出来几分稳重,却又不失锋利。
身旁的男人与她一道站在大雨之中,男人眸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眸底藏着些她看不清楚的情绪,更像是讥讽。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眸子锁着她的眉眼:“就这?”
语气凉凉。
他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才哭的那样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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