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羞辱(1 / 1)

“我哪有那么凶。”文蕊珠故作温婉娴淑。

文书兰掩唇一笑,眸中水光灵动,像是在说“你就那么凶”一般。

绕过前厅沿小路往华宝阁而去,没走两步便见一个穿的花里胡哨,头戴一朵大红花的老婆子迎面走过来。

那老婆子看到文蕊珠眼睛一亮:“这位就是相府嫡小姐吧。”

她一开口,文蕊珠和文书兰便停止打闹,文书兰恭恭敬敬的后退两步扮演小丫鬟。

“你是……”文蕊珠打量着那老婆子。

丞相府明明规矩越发严苛,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混进府。

老婆子恭敬躬身屈膝行了个礼,一脸笑容道:“小姐叫我刘婆婆就好,我今日来是给丞相大人和文爵公子说亲的。”

文蕊珠震惊:“什么?”

上来说亲她能理解,上门同时给父子俩说亲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媒婆。

想也没想,她直接喊护院:“护院都在那儿,把这胡说八道的老婆子给我打出去。”

“哎呀,小姐别生气啊,老婆子我真的是来给丞相大人说亲的,刚见过老夫人。”媒婆连连赔笑,边笑边道:“小姐这些日子不在府中,不知道往丞相府里说亲的都快将门槛踏碎了。”

文蕊珠翻了个白眼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四周赶过来的护卫,她直接道:“赶出去,把她赶出去,以后再有媒婆上门,一律打出去。”

刘媒婆:“诶,文小姐你怎么这么跋扈,丞相大人的婚事轮不到你这个做女儿的管,你……”

文蕊珠头大。

看着护卫们将那咋咋呼呼的媒婆拉出去,文蕊珠这才揉了揉太阳穴一言难尽道:“给我爹说媒,真是……岂有此理。”

“噗哧……”

文书兰见她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来:“叔父现在没有正妻,他又才不惑之年,并不老,有人来说亲也实属正常,你怎么那么生气?”

文蕊珠摇摇头,想了想认真解释道:“你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成婚本就是我娘低嫁,听哥哥说我爹为了娶到我娘,答应了大庆皇室许多条件,哪敢明目张胆的续弦,便是那周氏身份何等显赫,也只是个妾室,若我爹大婚的消息传出去,大庆皇室那边指不定就得来人找麻烦。”

“不都一样,叔父没娶妻,却有不少妾室。”

“至少明面上,大庆皇室并没有太丢脸,妾与妻,总是有区别的。”

两人说着,到了华宝阁,见文爵还在圆桌旁坐着,文蕊珠令人将华宝阁大门关上,朝文爵道:“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文爵停下掐手指的动作,回头看向两人:“你们的事办完了?”

两人点点头。

文爵看向文书兰:“大姐可放下了?”

文书兰含笑道:“没什么放不下的,总归是要放下的。”

“放下就好,那样的人,配不上大姐。”

文书兰眼圈红了,忍着情绪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兄妹俩先说话。”

她转身回屋。

文蕊珠戳了戳哥哥交代道:“以后别跟姐姐提这些事,她虽放下了,心上的伤却还需要些时间来治疗。”

文爵怔了怔,温声道:“好。”

文蕊珠坐在文爵身旁,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怀中休书拿出来,文爵见了那信封上“放妻书”三个大大的字,瞳孔一缩:“谁给你的?”

“太子殿下。”

随口说着,文蕊珠拆开了信封。

文爵一把夺过,温和的脸上尽是怒意:“他怎能给你这个,岂有此理,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这般羞辱你。”

文蕊珠少见文爵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愣了愣嬉笑道:“哥哥你想什么呢,这是董大公子给堂姐写的,太子殿下让我交给堂姐,我觉得反正董大公子还有几天就该死了,何必拿休书让姐姐伤心。”

文爵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将休书重新递给文蕊珠。

他有心提醒文蕊珠不要偷看,却又觉得董大公子那人阴晴不定,心思总是隐藏的极深,休书里也说不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没多说。

文蕊珠却丝毫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自觉,她边打开边说:“都快死的人了还非得写休书羞辱堂姐,这个不要脸的,我应该多打他几巴掌。”

文爵笑了笑,目光渐渐柔和。

温柔懦弱的妹妹让他担心,张牙舞爪的妹妹却让他欣慰,他养大的妹妹终于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而是伪装成花斑白毛猫的吊睛白额母大虫。

尚未看到休书内容,文蕊珠看了一眼文爵,絮絮叨叨道:“对了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府里的下人被调教的特别规矩,是不是你做的?”

文爵点点头,发现文蕊珠看也没看他,觉得好笑。

“还有啊,家里居然来了媒婆,不仅要给爹说媒,还要给你说媒,我可跟你提前说好了,要先见一见静安郡主……这个混蛋!”

文爵嘴角溢出的笑容被“混蛋”二字震得粉碎,连忙将目光挪到休书之上。

却见文蕊珠信纸看到第二页,双眼瞪圆,满脸愤怒。

文爵:“怎么了?”

文蕊珠把信纸递给文爵,又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发现自己方才那大声的话没有惊动文书兰,连忙朝闻声赶来的碧桃道:“去拿个火烛来。”

时下虽是春末,阳光也挺毒辣的,但东风依旧狂卷着,吹得周围长出嫩芽的柳条不停的拍打着房檐,躁动不安。

碧桃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没拿烛火,而是往灶房拿了一个小炉子过来,顺便让和露拎来水壶,放在两人脚边烧水。

文爵已经将信纸看完了,脸色阴沉,直接将之丢入水壶下的炉子里。

“杀人诛心啊。”

文爵叹了口气,他不是心胸狭窄的乖戾之人,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思,只觉得这作为让人头皮发麻。

“给大姐看过了吗?”

文蕊珠凤眼含怒,杀意凛然,庆幸道:“没有,幸好没有。”

忽然想起太子进入马车之后,摸了摸袖子想掏出什么,又看了看堂姐后便没拿出来,当时她还好奇太子是不是要拿手帕,现在才明白他是见堂姐伤心,不忍立刻拿出休书。

还好,还好他当时没拿出来。

文蕊珠咬牙切齿:“他写了休书羞辱姐姐也就罢了,他这是想让姐姐去死。”

这个臭不要脸的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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