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文睿公主仔细说说，我怎么不清白了？”文蕊珠声音坦荡。
她知道这事今日若不证明自己，她名声便全毁了。
以退为进，文睿公主这小白莲泡的一手好茶，果真是个找茬的高手。
边说边走着，肩膀擦过文睿公主的肩膀，文蕊珠与安静的太子殿下并肩走上阶梯。
今日之宴皇上病中并不出席，太子表彰，丞相主理，礼部配合，庆贺大将军初战告捷，为九黎开疆拓土。
因此，今日宴上，身份最贵重的便是太子殿下，因此，如今御阶之上的位置，也只有他们两人站得。
趁宴席未开，永安王未到，还是先将此事解决了吧，免得在外人面前丢脸。
转身看向安静的众人，文蕊珠声音悦耳却带着令人震颤的威慑。
“我与殿下的第一次婚约，是陛下定的，我与殿下的第二次婚约，是太后定的，三媒六聘礼仪规矩未曾有丝毫逾越，众所周知我是个脑子不灵光的，自己的婚事从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像文睿公主，勇敢追求真爱。”
“唏……”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看着文睿公主的表情有些古怪。
九黎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恬不知耻追男人的事还是鲜少发生的，毕竟有失颜面。
更何况文睿公主堂堂大国公主，追着男人诉衷肠更显跌份。
文睿公主脸色白了又白：“你胡说什么？”
“哦，难道我猜错了，公主住进我家并不是喜欢飘渺公子，难道想做我继母，那我可要奉劝公主一句，家父已经决定不再续娶，你做不成我继母了呢。”
没见过如此针锋相对文蕊珠，众人惊愕之下哄堂大笑起来。
丞相一只脚便要跨过门槛，却硬生生收回了脚，紫袍往门后躲了躲，老脸早已被宦海沉浮锻炼的古井无波，脸红都不曾红一下。
只是觉得被女儿拿来开这种玩笑，着实有些不成体统。
“你……你血口喷人！”
文蕊珠挑眉，意味深长的笑。
“究竟是谁血口喷人，文睿公主，方才你言语间让人误会文小姐不清白，又有什么证据，还不是血口喷人？”
殿外一行女子走进来，一个女侠打扮，另一个满头银饰颇有异域风情。
正是云妙姗和苗槑。
为文蕊珠说话的是苗槑，她语气凌厉，腰间挂着个小竹篓，竹篓里丝丝声响宛若灵蛇吐信，无形中透着恐怖的意味。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文睿公主见这两人不与她站一队，心中大恨：“谁说我没有？”
虽是被气急了，文睿公主却已经忍受不了文蕊珠趾高气昂的样子，更接受不了飘渺公子那灼灼目光始终停留在文蕊珠身上。
她恨，好恨。
飘渺公子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一个女人，怜悯有之，心疼有之，还有说不出的复杂光芒，那么的耀眼。
那耀眼的光晕宛若一个个刺，戳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文蕊珠不动声色“哦”了一声，很感兴趣得问：“你有证据？拿出来让我也开开眼？”
“既然你想死，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文睿公主说话时，注意到飘渺公子的眼神竟然越发柔和，更是嫉妒的发狂。
发了狠话，文睿公主巡视一周，希望找到一个能做主的人，无奈九黎皇室，太子殿下地位最高，而太子殿下这傻乐的样子……
文睿公主意识到了，九黎文武百官自然也意识到了。
九黎皇室竟凋零至此。
“愣着做什么，怎么不说了？”云妙姗语气讥讽，嗤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吧。”
文睿公主看向飘渺公子，不顾其他人柔声道：“公子，我只想让你看清文蕊珠的真面目，你被她漂亮的外表迷惑了，她实则她是个十分放荡的女人。”
松月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去：“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见缥缈公子执迷不悟，文睿公主摇摇头，怜悯飘渺公子这样的谪仙人也会被骗，同时，她深呼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表情严肃道：“前几日我见到了一位东宫嬷嬷，她是先皇后曾经的陪嫁侍女，多年前被指派往东宫服侍太子，东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说着，偏殿缓缓走进来一个嬷嬷，文蕊珠皱眉，她住在东宫这许多日，从未见过这个嬷嬷。
太子殿下挠挠她的手心，朝她安抚一笑，小声道：“母后去后，我便将母后从天盛带来的下人撤换了，恭嬷嬷是唯一一个赖在东宫不走的。”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文蕊珠已经猜到这恭嬷嬷身份，必然不只是一个嬷嬷那么简单。
众目睽睽之下，恭嬷嬷朝太子殿下行了个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你不是好人。”
恭嬷嬷表情僵了一下，尴尬道：“殿下自从疯傻之后，便认不得奴婢了，殿下，奴婢是……”
她想介绍自己，博得太子亲近，从而增加她说话的可信度，可惜文蕊珠没给她套近乎的机会。
“你便是文睿公主所说的证据？”文蕊珠声音严厉：“好吧，说说你的证据。”
这证据竟是个人，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恭嬷嬷又尴尬笑了笑，稳了稳心神，故作和蔼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证据，奴婢只是比较欣慰而已，自文蕊珠小姐住进东宫……”
她目光柔和的看文蕊珠：“自从文蕊珠小姐住进东宫之后，病重的殿下也好了很多，活泼开朗了许多，东宫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能看到文小姐为殿下沐浴，陪殿下玩耍。”
众人虽然诧异文蕊珠竟然真的对太子那么好，亲自服侍太子沐浴。但对于未婚夫妻而言，或者对于太子的身份而言和病况，这并不逾矩。
且理所当然。
门外丞相揉了揉眉心，女儿家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怕是被太子殿下吃光抹净了吧。
太子殿下的疯人尽皆知，九黎之所以稳得住，一是因为皇帝还在，二便是因为九黎的擎天之柱丞相和大将军都知道，太子殿下没病。
他是装的。
“可每到晚上，文小姐便会遣退服侍人等，且每晚，文小姐的房间里都会传来……”
众人屏息，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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