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珠已经为他上好了药,所有心疼全都化为对文睿公主的恨。
扶太子起身,为他包扎伤口,熟练的一手拿着绷带,双手时不时环抱着太子腰身,几次将脸贴在太子心口。
“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殿下。”系了个蝴蝶结,文蕊珠无奈看着伤口,心中可惜。
可惜洞房花烛夜,注定是无法洞房了。
重新扶太子殿下躺好,为他盖上被褥,文蕊珠道:“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天塌了今日她也得往文睿公主身上捅俩窟窿。
“别去,嘶……”连忙拉住文蕊珠的手,太子殿下牵动伤口,眉头皱起,忽然脸色古怪得放开她的手。
文蕊珠莫名看着他。
只见他艰难的从身下摸出一颗硕大饱满的桂圆来,两人看着桂圆面面相觑。
文蕊珠想起喜嬷嬷做的好事,懊悔自己疏忽了:“你别动,我先把这些东西清理掉,一会儿再出去。”
“不用清理,姐姐你别走好不好?”
“你不想让我动文睿公主?”难道他还有其他安排?
太子殿下嘴唇嗫嚅片刻,俊脸微红,半晌才道:“新婚之夜你若是出去了,我会被人嘲笑没用。”
“呃……”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心理负担。
“那伤你的人可有处理?”
“放心吧,我已经处理了,且今晚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呆在房中,坐等看一只被逼急的兔子咬人的好戏。”
果然还有其他安排,文蕊珠压下心中恨怒:“好,看完你安排的好戏,我再去捅她几刀。”
太子殿下笑了,拍拍床沿:“过来陪我一起睡,别浪费了这满床的‘早生贵子’。”
凤冠霞帔在身,满头珠翠在灯光下若星光璀璨耀眼,贵气华丽,也着实累人。
文蕊珠这才感觉额头一圈像是被锥子戳着般,“咯吱咯吱”一阵一阵的疼,此刻只觉凤冠有千斤重。
素手扶着,文蕊珠歪着脑袋凝视着他:“你现在可是病号,不能打歪主意。”
太子殿下虚弱又可怜的眨眨眼:“我的好姐姐,如今的我还能打什么歪主意。”
文蕊珠想想也对,毕竟那伤在腰腹,服用的药效早已过去,此刻怕是动一下都会疼的撕心裂肺。
不是不想跟他亲近,只是担心他的伤势。
“你躺好别乱动。”文蕊珠警告一声,跑到梳妆台前。
满头珠翠看得她头皮发麻,早知道,不让宫人下去那么早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拆卸。
太子殿下却在她转身之后,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酒红色的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下。
披头散发终于觉的脑袋轻松自由的文蕊珠看着嫁衣又发了愁。
这嫁衣足足有十多层,从哪儿开始脱。
她看看紧闭的房门,要不还是让喜嬷嬷进来帮她更衣吧。
忽然肩头一沉,文蕊珠悚然一惊:“你怎么起床了?”
太子殿下披着轻薄红纱里衣,面色红润,环着她的肩,太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文蕊珠嫁衣上:“我帮你。”
文蕊珠侧头看向红纱掩映下的细麻布,伤口处并没有血渗出,稍稍放心。
皱眉严肃道:“我自己可以。”
“珠儿,今日我们大婚,大好春光,若错过,我会遗憾一辈子。”他神色略显萧索,轻松的语气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遗憾。
是在为前世遗憾吗?
愣怔间,霞帔落地,而后是曳地凤袍,对襟袖衫……
最后一件,太子殿下不停手,文蕊珠双手捏着衣领,不知所措:“殿下……”
“洞房花烛夜,早一天,晚一天,都不算洞房花烛。”
文蕊珠余光瞥向窗外尚未黑下来的天色,即将出口的反驳被堵了回去。
“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唔……”
混蛋,仗着自己受伤便胡作非为。
欺负她心软。
“公主,小满未伤无极太子分毫,如今他们定然已经有了防备,今晚的事,还要继续吗?”
文睿公主狠狠剪下并蒂粉菊上的其中一朵:“怕什么,不是还有飘渺公子吗?”
“可飘渺公子要的是文蕊珠,今晚的行动恐伤到她,到时候我们如何跟飘渺公子交代。”
侍女看着满脸阴郁狠毒的自家公主,莫名一阵心惊胆战。
“她最好一起死,飘渺公子是我的。”
侍女被文睿公主的阴狠的眼神吓得低下头,良久替自家公主不值:“奴婢已经派人打听过,听闻飘渺公子出身市井,且极有可能是奴隶出身,他将自己曾经的痕迹摸得十分干净,难怪江湖上无人知晓他的真名。”
顿了顿,侍女抬头试探问:“这样出身低微的人,实在配不上……”
眼见公主眼神狠厉如刀,侍女闭上了嘴。
“出身底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如今我,只有他出身底,才有机会接受本公主的垂青。”
不知想起了什么,文睿公主嘴角勾起邪戾的笑:“本公主很期待,他跪在本公主面前自称羽奴时驯顺的风采。”
那将是天下最绝美的风景。
孰不知,飘渺公子打扮的松月就站在文睿公主头顶屋脊上,衣衫烈烈。
天色很快便暗下来,日月交替的时间很短,很快只余弯月高挂中天,且繁星璀璨。
皇宫内,不安分的声音响了起来,惊醒无数隐匿在宫中过冬的雀鸟。
片刻后,厮杀震天。
云雨初歇,文蕊珠懒懒躺在太子殿下臂弯里,骤然听到殿外乱糟糟的声音,心道居然这么早便开始了。
然而看向窗口才发现,竟已是深夜。
几个时辰之前,文蕊珠还想亲自提刀砍人,此刻浑身酸麻疼痛,她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愤愤瞪了太子一眼,男人面色也不好看,眉头紧蹙,显是牵动了伤口。
“活该!”文蕊珠心疼又羞赧的嗔他。
好戏开始了,他俩却谁也下不了床,圆房圆到这份上的,两人也算独一份。
从另一方面来说,文睿公主把握时机的天赋简直堪称奇绝。
“快帮我看看,伤口好像裂开了。”速赢小说
太子殿下话音刚落,怨念娇嗔的文蕊珠瞬间担心起来:“真是不要命了。”
果然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细麻布。
“了却生平一大遗憾,值得!”太子殿下不以为意,反而笑的十分畅快。
桃花眸缓缓落在文蕊珠担忧的脸上,定定的看着,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到别的东西,良久略怅然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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