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珠一直往前走,不给他花言巧语的机会。
太子知错能改,快步追上去连连哄着:“珠儿,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再世为人,你是最明白自由之感的,何必在意外人怎么说……”
“我只要你开心恣意。”
漆黑的桃花眼尽是真切的关心,文蕊珠的气顿数就消了。
虽然她学不会无视旁人的眼光,且畏惧悠悠之口,心里却释然了。
“那我就只在你面前做自己。”她娇笑着,笑容如雪地绽放的雪莲,纯白无垢。
“你不生气了。”太子殿下铁了心不要脸面了,故作孩子般双手抓着文蕊珠衣袖晃啊晃,用自认为最软糯的声音撒娇:“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他抱着文蕊珠的手,不矜持的蹭来蹭去。
文蕊珠任他撒娇,陪他闹了一阵正色道:“好了,说正事。”
“哦?”太子高大的身影依偎在文蕊珠身上耳鬓厮磨,像极了大狗狗贴着小白兔般想吃又忍耐着般爱不释手。
“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大庆的事。”
许是李钰一直待在王府安分守己,给大庆太子一种他已经服输认命的错觉。
李钰整日里在家看书抚琴,作画写字,丝毫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副心如止水的做派。
大庆太子在群臣的拥护下越发嚣张自傲起来,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以打压李钰。
于是他不知死活的一大早踹开曾经的永安王府大门,以边境将士发生械斗的一件小事发难李钰。
李钰最初不想理他,谁知他上赶着找死,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李钰手起刀落,将大庆太子给削首了。
之所以说是众目睽睽之下,乃是太子殿下邀请兵部吏部十多名官员,要求李钰为械斗之事负责,并要他亲自处置自己曾经的部下。
李钰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然而,会咬人的兔子从来不叫,拥有战神之名的李钰脾气也并没有他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儒雅和善。
他是生杀予夺的大将军,战场上血与火中爬出来的战神,战神纵然和善,也只是伐谋之策罢了。
当大庆太子殿下的脑袋骨碌碌滚在地上,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时,大庆太子殿下的表情仍然活灵活现。
震惊,愤怒,错愕,不可思议接连闪过,随后睁大双眼瞪着李钰时,表情凝固僵硬。
兵部和吏部朝臣像是受惊的兔子,兵荒马乱的跳开。
随手丢开短剑,李钰弹了弹袖子:“这身衣服我很喜欢,却脏了。”
那轻松随意的动作根本不像杀了人,仿佛他方才只是折断一根树枝。
他缓缓转身,往内堂走去。
剩下的人炸了锅般离开,有人去管大庆太子的尸身。
消息传出去之后,大庆举国震惊。
被李钰吓到的朝臣们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写奏折。
请大庆皇帝处死李钰。
文蕊珠派遣出去的鸟儿飞回来之前,大庆皇帝还未做出决断。
太子“啧啧”两声道:“需要咱们帮忙吗?”
“不用,我已留信告知,他若需要帮忙,可写信交给鸟儿们,他并没有求救的意思,想来他自己能应付。”
“是大庆战神,手下数十万精兵良将,又怎会没有后手,咱们就等着看吧。”
点点头,文蕊珠惆怅:“哎,我不是担心他,大庆太后和大庆皇帝对母亲最好了,虽不知他们对李钰做了什么,但他们对母亲的疼爱是真心的,我怕……”
他怕李钰发起疯来,报复所有欺负过他们母子的人,把太后和皇帝也给杀了,她便没机会见一见母亲口中心心念念的太后和皇帝了。
大庆毕竟是母亲的娘家。
她虽没在大庆生活过,因母亲的缘故,她对大庆总是存有几分期望的。
太子捧起她的脸道:“李钰此人,恩怨分明,处事也算公平明断,他不会乱开杀戒的。”
弑父之事,他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回大庆,一起去看看岳母长大的地方。”
大庆占有天下最丰足的粮食,物产丰饶,据说是最适合百姓居住的地方。
天盛昼夜温差大,稀薄空气。
圣丰冬季长,百姓牧羊放牛为生,马背上长大的民族,连固定的家都没有,牛羊放到哪儿,帐篷扎到哪儿。
九黎虽然盛产金银铜铁,锦缎粮食,可惜山太多了,粮食根本不够吃,年年都要从外买。
因此,大庆百姓饿不着,生活舒适,奢靡慵懒之风盛行,处处华丽多彩,有着人人向往的惬意生活。
第二一早,文蕊珠虚弱的从床上爬起来,小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太子殿下:“殿下,起床了。”
昨夜殿下舍了脸面求疼爱,将缠绵恩爱发挥到了极致,文蕊珠感觉自己的身子散架了无数次,酸软无力,恨不能装病不起。
可是,不行啊,今日还要给太后请安。
太子殿下倒是精神头十足,一起床便包揽了伺候文蕊珠所有活。
为她穿衣,挽发,揉肩,簪花,洗脸,喂饭。
完全不需要碧桃动手,太子殿下一个人服侍,周到的令人发指。
这期间文蕊珠戳了他好几下,太子逆来顺受,甘之如饴。
文蕊珠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虽腻歪,却是实实在在的甜蜜。
以至于去往太后处的路上,她都忍不住春风满面,灿若桃李。
“见过太后,见过长公主。”文蕊珠朝屋中两人行礼。
太后:“起来吧。”
长公主道:“你今日气色不错,太子对你如何?没有欺负你吧?”
文蕊珠脸颊微红,轻轻摇摇头:“没有,殿下待我很好。”
太后示意她坐下,端起茶盏若有所思道:“听说你自嫁入东宫后便一直与太子同居一室?”
文蕊珠不明其意,只能如实点点头:“是。”
“看来你们的感情是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长公主感慨。
太后放下茶盏,茶展与小几接触得瞬间发出“咔哒”的响声,像是故意用了力。
文蕊珠被这并不太大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道:“孙媳也知不合规矩,孙媳会尽快安排……”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哀家认为这是好事。”
文蕊珠张张嘴,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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