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明明在牵手逛街,他却总是给人一种例行公事的感觉。
所有的情侣之间该做的事,逛街、吃饭、压马路,他都像在恰到好处地照着课本履行义务,从不会越过雷池半步。
哪怕她在酒店里脱光了抱着他,他都可以忍下去。”
可就在刚刚,
他为了去见丛榕竟对她谎称公司有急事。
祁钰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恨不得将被子撕碎。她想了想,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是我,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帮你报仇……”
当天傍晚,
丛榕为了不为难余川还是跟着他回到了季家。
“少夫人请,董事长说处理完公司的事马上回来,已经安排王嫂给您做了饭您先吃。”
余川说着恭敬地为丛榕拉开车门。
五年前他就跟着季霆秋战场杀敌,到如今退伍成为他的心腹,余川一步步见证了季霆秋如何从丧家之犬走向权力顶端,个中苦楚坐下来细说可能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他是打心底里心疼自家爷。
丛榕这样的坚韧、珍惜亲情、不怕吃苦的女人其实最适合季霆秋。
而且他已经发现,
自家爷对丛榕的感觉与祁钰不一样。
真的爱一个人往往会患得患失,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会不断地向对方求证答案。
当不爱时,
一切都不在乎,自然不会有情绪波动。
自家爷目前只是认不清罢了。
余川望着丛榕的背影惋惜地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这对苦命鸳鸯才会意识到离不开对方,唉。”
丛榕走到客厅门口时,围绕着客厅外围一圈的绣球花已经绽放成一片紫蓝色的花海。
一朵朵小花簇拥在花枝梢上形成一个个硕大的花球,
就像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这也是她当初为月姨种下一圈无尽夏的原因。
丛榕感觉到眼睛越来越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抬起头望向客厅。
这一次,隔着巨大的落地窗,黄花梨色的实木沙发上空荡荡的。
房子还在、花还在,
月姨却再也没有坐在那里慈爱地看着她说,
“榕丫头回来了。”
她感到胸口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紧紧地攥住,窒息感使她不得不蹲下来。
痛苦仿佛无处逃窜的恶魔,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张着嘴巴却哭不出来,只剩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悲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许久后,就在她要站起来时,腿上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酸痛感,下半身仿佛不听使唤的用不上力。
她的身体栽倒在一个结实的臂弯里。
“进屋,我有事情问你。”季霆秋语气凉凉的。
进门之前他攒了一肚子的怒火,想问她为什么又和季临渊混在一起。
可,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她的身体在颤抖。
他知道她在因为母亲的事情难过,
季霆秋承认他心疼了。
丛榕回头与他的目光对视,他的眼神淡淡地没有什么情绪。
仿佛上午当着她的面,捧着花和白月光求婚的男人不是他。
仿佛那个狠心将她挪到一边嫌她碍事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
丛榕望着他的眼睛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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