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目光从周稚京的身上,移到了宁砚北的脸上。
周稚京极快的捕捉到这一点,立刻将宁砚北挡在身后,哽咽着说:“如果爸爸还在,他不会希望看到……”
话没说完,陈宗辞便冷声打断她,“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他显然没打算再继续纠缠,走到两人身侧时,他垂下眼,伸手在周稚京脸上轻轻抚过,“陈最是你的谁呢?”
随即,他将她的脸转向宁砚北,“不必告诉我,直接告诉他就行。”
说完,他低低的冷笑一声,拍了拍周稚京的头,拉开包间的门走了。
陈宗辞离开的瞬间,周稚京如泄了气的皮球,直接倒了下去。
幸好有宁砚北支撑着她。
没一会,经理进来,指着宁砚北,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完了你!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上手,还给人打成那样!”
宁砚北这会可顾不上那么多,他把周稚京抱起来,“其他稍后再说,我先送她去医院。”
“疯了?!送医院也轮不到你!你是不是嫌自己惹的祸还不够大?你死定了,知道吗!”
宁砚北不管,直接撞开了经理,抱着周稚京出了会所,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了医院。
停靠在路边的宾利车内,沈韶棠收回视线,侧目看了陈宗辞一眼。
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沈韶棠自作主张,带着他去见了自己的医生朋友,帮忙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势。
路上,陈宗辞给老宅去了个电话,免得老太太等他。
“找个地方喝酒。”他说。
随后,两人便去了酒庄,蒋聿已经提前就位。
看到陈宗辞的脸,惊讶万分,“谁啊,竟然赶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陈宗辞情绪不好,坐下就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蒋聿朝着沈韶棠挤眉弄眼,满眼好奇。
但沈韶棠回应他的,只是一个封嘴的姿势。
……
周稚京掌心的割伤有点深,缝了两针。
宁砚北坚持让她在医院住一晚,做个检查,两人争执了半天,周稚京最后实在没力气,只好妥协。
四人间的病房满满当当。
宁砚北出去给她买吃的,周稚京躺在床上,身体疲乏到了极点,可脑子却始终消停不下来。
陈宗辞最后看她的眼神,那种冰凉和无情,让她感到恐惧。
她只觉前路黑暗。
隔壁床是个重症,隐隐有哭声传到她的耳朵里,悲苦的情绪会传染。
她躺不住,便去了外面。
宁砚北带着夜宵回来,看到空了得病床,心里一沉。连忙问了隔壁床,而后跑出去找人。
最后在三楼的露台看到她。
宁砚北松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出去给她披上,“可别雪上加霜,你周日还演不演出了?”
她摇摇头。
两人坐在休息椅上,宁砚北去病房把买来的夜宵拿到这里。
他亲自喂她喝粥。
喝了两口,周稚京看着他挂彩的脸,笑了起来,玩笑道:“你这样,还怎么赚钱啊?打的时候,也不护着点脸。”
“正好,能休息几天。”他无畏的耸耸肩,“我最近厌酒。”
冲进包间之前,经理就已经给他把所有后果都交代清楚了。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想到刚才在急症室处理伤口的时候,周稚京悄悄的将那块沾满了鲜血的帕子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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