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自己放。哥,你的给我吧。”白琬妤完全没当回事,拿起自己的绣袋和哥哥的那个,一起放到了供台上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白家一直有这样的规矩,因为都是模仿杜撰别人的作品,所以都不署名。
但是,为了不弄乱大家的东西,所以供台.上摆放东西的位置很有讲究。
白晨宇虽然比白瓷小,但却是长孙,所以排第一,然后才是白瓷、白琬妤、白画。
而且,每一年比试什么,会提前通知。
比如去年比的是临摹大师的画作,今年比的是篆刻。所以在白琬妤放自己绣袋的时候,供台.上白瓷和白画的位置.上已经放好了两个绣袋。
另外,大姑和小姑是嫁出去的人,所以,她们的孩子不用参加传承仪式。
“爷爷,我去厨房帮忙...."顺利地完成任务,白瓷提着开水壶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白毕华声称要去卫生间,也站起来,走出房间。
白瓷放好开水壶,一直站在那没动。直到看见爸爸出来,赶紧迎上去轻声说:“白晨宇刻的是一块印章,白琬妤的东西上头小肚子大,应该是一块弥勒佛。'
“嗯”,白毕华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快开饭时,他才回来。
白瓷一直在厨房帮忙,见到父亲回来,赶紧又跑了过去。
白毕华将手里的两个绣袋塞到她的手里,见她将绣袋装进了紧口的袖口里,白毕华赶紧提醒她,“别摔坏了!换的时候小心点!“知道了!”白瓷应了一声,赶紧去端菜。
等白毕华进屋时,正在剥大蒜的苏韵突然“噗哧”一乐,“叔叔,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啊?你再不出来,我们都要打119了!哈哈--”她一边说一边笑,像个调皮的孩子。
白毕华尴尬地笑了笑,说:“小孩子口无遮拦,快去洗手,吃饭了!”
很快,菜上齐了。饭桌上,大伙都闷头吃饭,谁都没出声。
白瓷突然娇笑一声说:“对了,小妤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还不等白琬妤答话,白瓷已经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这男人长的挺帅的!小妤,你真有眼光!
“小妤的男朋友?”钱艳丽突然咋呼一声:“给我看看。”
白瓷将手机举到她眼前,钱艳丽大叫:“哎哟!这小伙子可真是人中龙凤啊!不过..小妤你才多..言外之意,上次老爷子过生日时,大家伙都说白瓷年纪还小,不应该这么早谈恋爱.....现在呢,白琬妤比白瓷还小两岁呢!哼!看你们今天怎么说!
说话功夫,白瓷已经将照片展示了一圈,白琬妤也看到了,是自己和南宫烬在东北酱骨头馆吃饭的时候,白瓷偷拍的照片。
照得还不错!画面唯美、温馨,白琬妤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自己正用右手支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对面的男人端坐着炯炯地望着自己。打眼一看,还真以为他们两个是在热恋之中呢。
看完照片,白国忠的脸色阴沉下来。
连江慧和白毕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清楚,那天小妤出门之前,跟他们说的是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
这是哪门子的聚会?!明明是跟人约会去了!
这男人是打哪跑出来的?小妤还穿得花花六哨的!这是要干什么?
才多大,就学会撒谎尿屁了!白毕升气得脸发青!“出来!”甩下一-句话,铁青着脸,走出餐厅。江慧怕她家老白牛脾气一上来,再把小妤给打了,赶紧跟了出去。
“有话好好说!小妤不是那样孩子!你还什么都没问,就在这发火!让人看笑话不?'
白琬妤暖心一笑,果然所有妈妈都看不到自己孩子的缺点和错误...
白晨宇也跟了出来,说:“爸,谁家的孩子谁知道!你相信白瓷的话吗?我觉得这里肯定有误会。”
白琬妤朝哥哥笑了笑,其实她知道爸爸也并不是真心要怪罪自己,就是受了那几个人的鼓动,心里不舒服,想找个地方撒气而已。
白琬妤搂着妈妈,小声说:“妈,这件事很复杂,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白毕升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江慧瞪了他一眼,拉着女儿就往外走。白晨宇赶紧拉住爸爸,耐心地开解。白晨宇一口咬定,小妤很懂事,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拉着妈妈来到公用电话亭,白琬妤拔了一个号码,听到对方“喂"了一声之后,说了句:“我是白琬妤,上次我们见面,白瓷拍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我妈妈想跟你谈谈...
然后就将听筒递给了妈妈。
江慧接过听筒,还没等说话,就听对方说:“阿姨您好,我叫南宫烬。”
对方的声线很稳,江慧的心也稳了稳,又听他说:“给您和您的家人造成困扰,我很抱歉。我目前的身份是滨海市公安局特警大队长。上次与白琬妤见面,是想让她为我局正在破的案子提供一些线索....
江慧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一个字没问,在他解释完,挂了电话之后,她竟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与此同时,白国忠家里。
白瓷见大伯一家人都没在屋子里,正是没人注意的时候.....此时,不做手脚,更待何时!
白瓷将碗里的粥喝完,站起来走到供台旁边,去盛粥。
她左手拿着碗筷,右手将袖口里的绣袋退到了手里。
并以极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绣袋换到了白晨宇和白琬妤的位置......
动作隐秘迅速!谁都没有发现异样。
待吃完饭,江慧已经在私下对白毕升解释清楚了。
白毕升虽然心里有疙瘩,但是也没深究,毕竟今天要举行传承仪式,这才是正经事!
大伙收拾完桌子,洗手焚香。拜完祖师爷之后,传承仪式开始了。
“小晨--”白国忠坐在一一个四方形的八仙桌前,双手放在桌子上。
“是,爷爷!”白晨宇赶紧走到供台前,将自己位置上的绣袋拿了下来。
他打开绣袋,将里面的印章拿出来。交到爷爷手里。
白瓷冷笑起来。白毕华和钱艳丽看见白瓷冷冷笑,自然知道她得手了。
白国忠带上老花镜,接过他递过来的印章正要仔细看,却听白晨宇突然“咦”了一声。
“这不是我的那块印章!怎么回事?"他愣怔着,显然很震惊。
白瓷眉头一凝,心跳突然加速,以往他们都是直接将仿作交到爷爷手里,今天白晨宇怎么会突然打开绣袋,并指出自己的印章被换了呢?
难.道..他猜到了自己的印章会被换掉?.....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也许是凑巧了....
白瓷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仍是坐着看,什么都没有说。白毕华和钱艳丽也都没有出声,如果这个时候掺和,嫌疑就太大了。
白国忠眉头微皱,脸色阴沉下来,“不是这块,还能是哪块?你不是从你自己的位置上拿的吗?赶紧回去坐好!”
看着老爷子的脸色,白毕华一家子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奇怪了..白晨宇急得直挠头。“是从我自己的位置上拿的呀...可是,这块真的不是我刻的!’
白国忠的火气渐渐.上来了,刚要斥责几句,就听白晨宇恍然大叫道:“唉呀,这块一定是白瓷的,唉呀......定是小妤刚才放错位置了!小妤--你刚才是不是把我的绣袋给放到白瓷那里了?
“啊?”白琬妤迷迷糊糊地一挠头,咧了咧嘴说:“我不记得啦...挨呀,好像是吧?我刚才没注....好像是放错了...说着,俏皮的吐了吐粉舌。
白国忠的眉头皱得死紧,但还是忍着没发作。只训了一声“年轻人做事,一点不谨慎!以后参加工作,要是这么马虎,老板第个开除你!”
白琬妤伸了伸舌头,样子又害怕又顽皮。她像是怕被爷爷骂低下头赶紧去拿白瓷的那个绣袋。
就在这时,白瓷突然叫道:“哎--等等!”她快步走上前拉住苏韵,“别动我的东西!”
她一下子挡到白琬妤的面前,大声质问:“你说放错了就放错了?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放错的?那我还说你是大伯从垃圾堆里捡的呢!难道你就真是大伯从垃圾堆里捡的了?”
“你会不会说人话?”白琬妤气道,“我要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你就是从大粪坑里捡的!”说完,狠狠地瞪了白瓷眼。
“行了--闹什么闹?”白国忠气得一拍桌子:“都给我滚回来,坐下!”
屋子里霍地安静下来,白国忠气得不轻,三个人不敢再出声,各自坐回椅子上。
缺心眼儿的东西,还敢跟我叫唤!白瓷得意一笑,翘起了二朗腿,拿起茶坏一-边慢慢品着西湖龙井,一边等着爷爷的雷霆之怒!
白毕华心中暗暗冷笑,白晨宇绣袋里的这块印章自然不是白晨宇自己刻的那块,那是他早.上借尿遁出去之后现刻的!以他现在的手艺,几分钟刻一个印章根本就不算事。不过....他刻的这枚印章.......呵呵,老头子看了之后,恐怕得气死!
钱艳丽也是一脸得意,就等着看好戏呢。
白毕升和江慧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白晨宇说小妤把他的绣袋摆错了,还有些担心。但是一-想,不过是个简单的比试,不赢房子不赢地的,错了问题也不大,也就没有出声。
可是,事实并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你不算计别人,不代表别人不算计你!
不过.....白琬妤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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