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哥儿的信中大多是说的汴京这些时八卦情况。
有一条却是关于自家的,原来是刘家的一位公子,竟然不嫌弃雯姐儿的痴傻,主动前来提亲了。
李知玥看到这里不由得感叹缘分,两人的一次外出邂逅,居然造就了这样一份姻缘。
这件事情已经让李知玥大跌眼镜了,不过让她更吃惊的是。
据宏哥儿少数参加的几次宴会上来看,知秋姐姐与孙家的孙灵玉关系挺好的样子,且与落玉公主仿佛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这两点加起来,不由得李知玥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与孙灵玉及落玉公主互相道明了身份。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李知玥不由得冷汗直流。
虽然从她前几次和落玉公主的相处来看,对方十分的聪慧。
甚至李知玥觉得,对方应该知道了她是穿越者的身份。
但从宏哥儿的来信可以确认,自己这边的身份一定是已经暴露了。
李知玥一时间有些对姐姐失望了,这么些年保持天真是好事。可如此莽撞事,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怎么敢肯定对方就不是凶手,对方就那么想和她相认?
赵心怡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刘小菊的悲惨教训还不足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很有可能咱们在别人的剧本里就是炮灰啊姐姐!
没办法,距离这么远,实在是管不到,也没法管了。
无奈的李知玥恨只能恨地吐了一口气。
按照事情的发生,和送信的时间来推测,落玉公主应该几个月前就知道了。
但到现在还没有展开行动,那有一定的概率,对方不是凶手。
但对方刻意接近李知秋,绝对是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李知玥来广州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心烦……
叹息一声后,李知玥又接着看信,信上宏哥儿说了自己对父母以及姐姐弟弟的思念。
委屈的说在过年时候,别人都有父母姊妹陪着,就他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还说了在族学里学了射箭,自己的箭法多么准,回头给姐姐猎兔子吃。
还说了未来姐夫崔凌亦的美名在汴京流传得多么广泛。
因为随着进入官场,崔凌亦也开始参与到各种宴会上了,虽然次数不多,但是人传人,渐渐地,汴京第一美男的称号,已经被贯到了他的头上。
随后,宏哥儿又嘱咐,千万不要忘记常常给他写信。
交代在广州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都要记得写给他,画给他看,这样他虽然没能来汴京,但却可以以此了解一下此地的风俗。
李知玥读完信,先是平复了一下被李知秋破坏的心情。
后又赶紧拿起笔,把这段时间自己在广州的趣事一一地写下来,特别是年哥儿买花灯的事情,她怕时间长给忘记了。
汴京来信的事情过了几天后,李知玥发现父亲常常有些心不在焉。
李成远没主动说出来,李知玥和张氏也没主动问,但在一次吃饭夹了几次空筷子后,李知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父亲,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与母亲即便是不能帮上忙,也能开解开解您!”
李成远闻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叹息道,“本不想与你们娘儿俩说,不过既然你们问了,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也好。”
“汴京发生大事了,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亦哥儿派来的人带来的消息,秦王被陛下当众斥责了一番。”
“晋王的许多亲信也被找了些错处拉下去了,如今谁也摸不清陛下的心思了,但总能看出来,他是对两位王爷不满意的,但又未曾见他特别的属意哪位王爷……”
李知玥和张氏听了也是一愣,没想到汴京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然而,实际情况却远比李成远知道的要严重的许多,皇帝最近一段时间怒火频频,已经多次召见两位丞相。
内阁的几位老大臣也是被三番五次地叫过去谈话。
“傅相,你说,朕养这些孩子有什么用?一个个的,不想着如何为民,整日里就知道拉帮结派,惦记着朕屁股下的这把椅子!”庆帝怒气冲冲地说着。
傅长生是农子出身,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也只有在他面前,庆帝才会吐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傅相听了庆帝的话,把头埋得低低的,“陛下乃真命天子,身子骨又是少有的强健,王爷们毕竟年龄还小,陛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就当他们是小孩子玩耍……”
“小孩子玩耍?傅相啊傅相……你……你竟然还为他们说话,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你?怎么想你的吗?”
“还说他们是小孩?那几位阁老年纪都不小了吧?整日里催着朕立太子,问他们立谁,又争得不相上下……真是气死朕了!”
傅相低着头,心想,他怎么不知道几位王爷都把他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弄死自己算了。
就因为他一心支持皇帝,就被他们暗中为难,特别是落玉公主嫁给了自家孙子后,几位王爷见面说话更是难听至极。
不过这些他也不会在皇帝面前说的,对方虽然在自己面前骂儿子,但到底人家才是父子,自己到底不过是个外人。
“陛下,几位阁老担心的也是对的,国不可一日无主,他们自己的身子不行了,也是忧心陛下的身体啊……”
“忧心?哼,傅相你也说过,朕在位这些年,可谓是大庆的盛世,这样的盛世,交给哪一个人我都不放心,这可是朕这几十年来的心血……”
傅相低头,心中叹息,皇帝分明是不肯,也不想让位,但就是不承认,就怪到他的儿子,不想让儿子争抢,就别生那么多啊……
“朕在想,要不要给他们封地……”
“万万不可啊……陛下!如今几位王爷不过是在朝堂上拉拢几个人,一旦到了地方,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养兵了啊陛下!”
庆帝闻言,背后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傅相提醒得对,朕这是一时糊涂,被几位阁老逼急了……”
傅相从皇宫内回府已经很晚很晚了,他退下一身的疲惫,照例询问家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无甚大事,就是落玉公主与公子搬回府上住了,说公主府内太冷清……”
“嗯……无事便好,这样的小事以后就不必来报与我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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