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酒店里最大的总统套房,是许风致特意给林业深安排的。
林业深平时就喜欢这种不花钱的排场。
可此刻,偌大的房间里面落针可闻,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感觉自己的脚有点麻,像是灌了铅一样走不动道。
从房间门口到床边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我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等走到床边,看着躺在洁白柔软棉被里的林业深,心脏的位置一阵一阵的钝痛起来。
“林业深……”我嗫嚅着开口,轻轻喊了他一句。
毫无意外的,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我迟疑了几秒,伸出手慢慢的探到他苍白得几乎能看到筋脉的脖子上。
触手一阵冰凉平静……
没有一丝脉搏跳动的痕迹。
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我知道林业深的情况很糟糕,可我怎么也没料到等我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林业深冰冷的一具尸体。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林业深这样克扣下属的毒舌上司,怎么也能活个七老八十吧?
他怎么就……死了?
他可是林业深!
那个臭屁又喜欢耍帅的林业深!
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难道,他在酒店门口叮嘱我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扶着沙发平缓了一下情绪,想起来一件事,硬着头皮去翻开林业深的手掌。
我想看看他掌纹上的命格,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了定局。
他的手掌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原本断开的掌纹此刻却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会这样?
林业深的掌纹怎么没了?
我心一点一点的下沉,仿佛落到了谷底。
原本还带有一丝的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
就剩无力和绝望。
这时,苏清渊突然伸出脑袋来,看了一眼林业深的手掌,语气温淡平静道:“这小子造化不浅。”
“掌纹消失,向死而生,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这一线生机,能不能把他救活,就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我听到苏清渊这番话,顿时欣喜不已,激动的看着他追问:“真的吗?他还有救?”
苏清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过激的举动有些不满。
他声音凉凉道:“怎么?你信不过本座?”
我听出苏清渊语气里的不悦,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只是太高兴了,有点激动。”
苏清渊轻哼了一声,估计是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也没跟我计较。
“那,我现在需要做点什么?”我紧张的看着苏清渊,满眼期待的问。
苏清渊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姓林的小子命格特殊,掌纹断裂,本就时日无多。”
“这次遇上蟾蜍妖,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本来必死无疑。”
“但他掌纹全消,出现了转机。”
“正常人的掌纹和命格息息相关,只要是个人,他的命格不管是好是歹,都有掌纹映衬。”
“没有掌纹的人,阴曹地府都不会收他的魂魄。”
“只要我们能改写他的命格,让他重新长出掌纹,赋予他一丝生机,七天之内,不受外界干扰,他就有可能醒过来。”
“不过,这个过程严格执行起来并不容易,成功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我听苏清渊这番话,好像稍微能理解了。
“你是说,林业深没了掌纹是好事,等于是得到了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但难就难在,在掌纹长出来的这七天之内,他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苏清渊微微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件事,只能你来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要想办法,把他的肉身安置在一个绝对安静,不会被人打扰到的地方,并且,保证不出差错。”
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事听着就有些玄乎,估计就算我告诉特调组的人,也没人会信我。
而且,这是林业深最后的一线生机,我必须谨慎行事。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除了苏清渊,我也信不过别人。
“我可以想办法安置林业深的躯体。”我斟酌了一番,又提出疑问。
“但问题是,他气息全无,现在室温又这么高,七天时间,除非是把他放进冰柜里,不然肉体肯定会腐坏吧?”
苏清渊似乎早就有所考量,他平静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刚才你找到的那两样东西正好能派上用场。”
“姓林的小子之所以重伤不治,主要还是那蟾蜍妖的毒素所致。”
“你把那根金蟾草捣碎了,挤出汁液喂他喝下,可解他体内的残毒,还能保证他的肉体七天内安然无恙。”
“不过,想留住他的魂魄不脱离肉身,还得看你手里的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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