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慈在宽慰不知情的九颜与苏玉卿,但她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陆叶真的不会有危险,他绝不可能让树老转达这句话。
可是陆叶总是这样,哪怕再危险,他也会迎难而上。
修补星渊之门只差临门一脚,这个时候让他退出,他愿意吗?
明显不可能,他在一场场浩劫中拯救星空,引领着星空的未来,花慈知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他放弃此刻正在做的事。
因为他要守护的不单单只是星空,更要守护他的那些亲人。
花慈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煎熬,她抿着唇牙齿已经将唇瓣咬出了血,她一直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陆叶的庇护之下,因为她是他的女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责任,是本能更是一种成就。
花慈愿意生活在他宽敞的羽翼之下,让他享受那份属于男人的成就感。
可现如今她痛恨自己实力低微,这个时候没办法上前助陆叶一臂之力。
十日时间并不长,花慈却度日如年。
九颜与苏玉卿明显都察觉到了什么,俏脸凝重,却不敢去多问。
星渊之门前,披挂着特殊偃甲的陆叶心情却极为宁静。
因为他大概意识到自己会遭遇什么了,所以才会特意让树老转达自己的话。
没道理上次自己受到了惩罚,这一次却能相安无事,那无影无形的规则既被触动,惩罚肯定会降临,只是早晚的问题!
果不其然,随着星渊之门的不断缩小,那种心悸感越来越浓郁清晰,直到此刻,明显到了一个临界点!
哪怕躲在血祖尸身内,陆叶也肌肤发疼,遍体生寒。
浑身上下,死亡的气息萦绕。
他从未有哪一刻,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那触动某种规则后的惩罚一直没有降临,明显是要憋一个大的,前一次的惩罚只是警告,陆叶冥顽不灵,这一次的惩罚自然就要来真的了。
之所以没有真的降临,好似是星渊意志最后的警示——若要收手,现在还来得及!
陆叶心中一片宁静,一身力量翻涌着,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方寸山上,游离的本源之力注入星渊之门中……
在星渊之门彻底关闭的前一刻,陆叶抬眼,朝星渊之门看去。
却什么也看不见,直到这最后时刻,他也没法知道云师望在对面的情况。
但自当年云师望持剑杀进星渊,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星渊之敌入侵,足可见,他那一丝残存的执念一直都没有消散。
星渊之门彻底合拢。
来自上一次星渊入侵存活下来的先贤,也永远地隔绝了与星空的联系。
陆叶端坐不动。
想象中的惩罚没有到来,甚至连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心悸感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微微愕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方才那一瞬间,他明明感觉到死期将至,可这最后关头居然相安无事?
总不能说是星渊意志放了他一马,那意志是没有灵智和喜好的,陆叶虽有星渊之子的身份,可单单只是这个身份根本不可能左右那一道意志的抉择。
再者说,如果他推测的没错,那种惩罚其实不是星渊意志降下的,而是他触动了某种规则引发的后果。
既如此,那为什么会这样?
但这终究是好事,陆叶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一时欣然,陆叶正待从血祖尸身中走出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远远观瞧的众多星空修士们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四周的星渊气息居然在这一刻忽然沸腾起来,随着这种不正常的沸腾,游离在其中的道力更是迅速地朝一个方向聚集。
那个方向,正是血祖尸身所在的位置!
此地的星渊之门出现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间,从星渊中涌来的星渊气息足足覆盖了周边好几个星系。
在异动出现的瞬间,这几个星系的空间都泛起了涟漪,偌大空间内,所有道力被抽取一空!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令他们惊悚的一幕。
血祖尸身的头顶上,一团青色光芒忽然成型,徐徐朝下落来,仿佛一轮坠落的青日!
那惩罚……终是降临!
哪怕星渊之门已经关闭。
血祖尸身内,陆叶瞬间如临大敌,狂催自身力量,天赋树上,道力储备就如泄了闸的洪水一样,疯狂流逝!
巨大的血祖尸身,体表处立刻被浓郁道力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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