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没想好,要用怎样的态度,去看何丹青。
他身上有着超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坚韧,且不服输。
他在搞艺术的时候便是这样,能够为了一个景色,而不远千里的跑到别的地方。
他会觉得,只有亲眼见识到了,才能够是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画。
他从来都不会去做任何的无用功,总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怎么样都画不出那个神韵的。
就和现在是一样的。
那些事情,何丹青都还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要求他迅速就做出决定。
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推己及人都应该知道,不能就这么要求别人。
他们可都过了那个任性的年纪,知道轻重,也确信他们知道该接下来那一步要怎么走。
唐瑾瑜吃了半天,发现这两个人都在那发呆,谁都没动。
于是乎,她放下筷子,看了一圈。
“不合你们胃口?我觉得还行啊。”
祁逸推荐的餐厅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律所周边的这些餐厅,他不知道都吃过多少遍了。
对喜好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尤其是找位置的时候,唐瑾瑜还特意叮嘱了一番。
让他考虑下何丹青的口味。
今天的主场是他才对,不是自己这个天天都能在律所里面见到的人。
吃饭也是为了安慰他一番,填饱肚子那都是次要的。
真吃饱了也未必就见得是能有别的思路在里面。
他们现在权且就是在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怕自己做的不对。
再错,还能错到一事无成吗?
就说他们现在手里面所掌握的这些,要是真的打拉锯战的话,也能够是应付上一阵。
不会被人逼到无路可走的。
尤其是他们在经历过精心算计以后,会觉得,这群人言之凿凿的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这代价是什么,他们倒是没说。
是谁是要付出这份代价,现在都还未可知。
听到唐瑾瑜的声音,何丹青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抬起头,目光在这些菜品上掠过。
动作迟疑的拿起筷子,也没看自己面前摆着的都是什么,直接就是往嘴里面送。
食之无味。
但身边还有关心他的人在,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想这些人,跟着他担心。
祁逸看他有动作了,总算是没继续当个木头以后,叹了口气,“这不就对了吗?”
“你要是早这样,我还劝你做什么。”
“真是。”
浪费感情不说,还耽误了他的吃饭时间。
原本好好的一顿饭,现在硬生生是被搅和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祁逸原本都已经是个中老手了,什么样的事情应对不了。
然而在这两个人面前,他是真显得有些无处施展。
就他的那些想法,对这两个人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祁逸想着,便低下头继续去吃自己的饭。
瞬间就是胃口少了一半。
被这两个人折磨的。
亏他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两个人真是挺配的。
存了想要撮合的心思。
现在,要不还是算了。
这一个他都搞不定呢,要是再来一个,指不定还得是搞出来多大的麻烦。
他现在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不如是往后靠一靠才好。
别人想事情总是顾全大局,他现在则是一个人都顾不上。
这顿饭吃的时间是有些长的,中途他们几个人都是心思迥异,虽然都没说出口,但是大致意思都还是挺明了的。
也确实是不用思索太多。
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渐这是没错的,但就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以后,会让他们变得更加着急。
这会啊,多少人是在盯着他们呢。
就等着他们犯错,就等着让他们跌入到别人救不了的地步。
想一下子就毁了他们。
这种事,有过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永无止境。
祁逸其实是能够想的明白,这群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人会不喜欢坐享其成,不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
都是一样的结果。
唐瑾瑜刚来律所的时候,就是个大无畏的性子。
感觉没有什么是她会害怕的。
和人在外面因为案子对错而呛起来的时候,能把早她几年入行的前辈都气到不行。
别问,问就是浑身都是理。
没有一点不在理上的。
她说的对,别人就算是想要颠倒黑白,都带不走她的逻辑。
这就是唐瑾瑜。
她把自己的所学,都用到了正地方上。
一点都没有浪费,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里面,祁逸独独是挑中了她。
她身上确实是有吸引人的点。
无可否认,法学专业那么多人,只有唐瑾瑜吸引到了她。
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相互吸引。
他身上有着肆意张扬的点,被唐瑾瑜给发现了。
也刚好,唐瑾瑜的优秀,会让他忍不住拍手称赞。
就是这么回事。
后来在一家律所里面,他发现,唐瑾瑜就是个跳脱的性子。
上一秒想做的事,下一秒可能就忘了。
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她怕是连七秒的时间都没有。
过去就是一眨眼的事。
翻篇了的事情他们都不愿意提起来,现在也还是如此。
只不过这中间掺杂了太多因素在里面,很难想,这群人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总有些超出认知范围内的事情会发生,要是都去在意的话,时间就彻底不够用了。
往律所走的路上,鸦雀无声。
祁逸觉得,他这顿饭吃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人,他是一个都没哄好。
饭,他吃的并不是很好。
现在都在回去的路上了,这两个人明显是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怎么的,他是洪水猛兽吗?
事情又不是他搞出来的,真没必要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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