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施主请进寺。”
她展示过那令牌,往后她无需再展示,也能够随时出入护州寺。
寺庙的大院正中,佛香袅绕而起,氤氲着四周的亭台楼阁,让这佛寺如同在仙境。
苏玉浓不喜那佛香,反倒喜爱那掺杂其中的饭菜香味。
素油煎制的豆腐,红椒炒青豆,酱闷茄子……
护州寺的伙食,当真独一份了,堪称绝中绝。
苏玉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很想尽快尝到美味。
她擦了擦嘴角,暂时压住食欲,接着进正殿。
正殿里的佛像全然不同于之前的素简,反而金光灿灿。
苏玉浓只觉得那佛像的嘴角都带着笑。
“听人劝,吃饱饭。伽罗大师,你把佛寺修缮得很好。很漂亮。”
伽罗正念着佛经,他禁闭着眸子,连睫毛都仿佛未曾颤动。
“苏施主,你来了本寺,应多独处,少于旁人接触。否则与你无益。”
苏玉浓:“伽罗大师,你说的旁人是您,还是凤阳歌?”
“贫道和凤阳歌,皆不是你适合接触过多的人。”
苏玉浓:“那我可办不到。我喜欢靠近你,不得不接触了解凤阳歌。遇到你们,是你的佛所指引,我顺应天命,有错?”
倏然,她腹部一疼,像是被人拿着木鱼在敲。
凤阳歌!
他这个前辈,不爱惜小辈。
他居然给她种了蛊。
伽罗:“苏施主,听人劝,吃饱饭。”
苏玉浓扭着腰肢,擦着他的手臂坐下,鼻尖呼吸着他身上的莲香禅香:“别的可以听你劝,你刚刚说的不行。”
“伽罗,你的神佛喜欢我,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佛渡众生也渡我,我希望你也能如牠一样,渡我……”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已经贴到他的耳边,一只手已经按住他捻着佛珠的手。
就在此时,送饭的小和尚走了进来,看见伽罗主持跟苏施主那般亲密,惊得放下两个食盒就跑。
伽罗跟苏玉浓都没有追出去解释的意思。
伽罗依旧念着经,苏玉浓则抓着他的手,按在她心口的位置。
“伽罗大师,为了感谢你允许我入住佛寺,躲躲清净,我特意为你寻了一物当礼物。我把它放在我的心口,你将它拿出来吧。”
她蛊惑又妖媚的引惑着她。
伽罗:“贫僧不需要礼物。”
“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定然喜欢。就算不喜欢,也一定需要。”
她控制着他的手,探进衣襟,带着他寻到千年古莲种。
伽罗睁开了眼睛,挣开她的禁锢,看着掌心莲种:“悟心莲种?”
传言花开可见佛,花谢悟前世的千莲神种。
苏玉浓:“你那串佛珠我瞧着太朴素了,在那串佛珠上加这颗莲种,你念经悟佛,会容易许多。”
她说完后一敛媚态,走到放了食盒的餐桌旁,将里面的斋菜端出来摆放好。然后还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拿出小份荤菜,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佛前用荤,她也不避讳,甚至还暗自在心中念叨着让此地的神佛也吃。
用完膳后,她搁了碗筷,风情万种的撩了撩黑发:“伽罗大师,我回房间等你。”
她给自己选的屋子,就是伽罗的悟莲院。
禅屋如今也重新布置改换,看着舒适不少。
苏玉浓将带来的行李放好,就铺了笔墨写书信,腹部的不适感再次袭来,她将正用着的毛笔朝着墙那边扔过去。
“凤前辈,我拿您当前辈尊敬。对您格外信任,所以没有堤防您,您倒好,给我下蛊。我尊老,您怎么可以不爱幼?”
墙壁那头,各种茶香混杂,飘过来的味道不香,反而难闻得很。
嗅着那茶香,苏玉浓瞬间明白七师兄从山上下来后不爱喝茶的原因。
在这样的茶气里待整宿,她也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再喝茶。
一会儿跟凤阳歌这为老不尊的前辈说完话,墙壁上被毛笔穿出来的孔得封上。
凤阳歌将刚泡好的茶从墙壁那边推出,直接将两间屋子的阻隔墙推倒,闹出极大的动静。
“你这样狡诈诡谲的晚辈,本尊即便要爱惜,也得留个心眼,以免被你坑。”
苏玉玉浓捂着发疼的腹部,转变了说话的方式:“前辈,您要留心眼,想防着我,我认。但您能不能开开恩,别让蛊那么闹腾。”速赢小说
她也时常会给不靠谱的同盟下蛊,但她不到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让对方时常发作。
凤阳歌这老前辈过了。
凤凰金光托着茶杯,隔壁还在研究新茶的谪仙如神佛降旨般的说道:“可以啊。你唤本尊前辈,本尊该给你的爱护,也不能少。喝杯本尊泡的茶,保你半个月内不会被蛊所扰。”
苏玉浓看着近在眼前的清茶,撇了撇嘴:“前辈,您泡的这杯茶,我瞧着不太对。”
上等的大红袍,生生被他给泡成大绿袍。
这样的茶,若是奉茶侍女送到启帝面前,启帝能斩了奉茶之人。
凤阳歌端着杯黑乎乎的茶,怡然自得的喝着:“喝不喝随你。你若不喝,你体内的蛊,每天会发作三次,到了夜里的时候会发作得更加厉害,保你彻夜难眠,根本想不起来去算计旁人。”
“小丫头啊,你瞧瞧本尊的茶,虽然看着颜色不太对,但本尊给你保证,它喝起来,不会比李易的姜汤难喝。”
苏玉浓端着茶杯,闭着眼睛将茶喝完,只觉得像是在喝馊水。
“前辈,您隐居在护州寺当有多年,分布在外的眼线暗哨却还是星罗密布啊。”
她内院闺阁的事情,他怎么就能够知道得这么清楚?
莫不是全靠算?还是说他虽隐居,却依然时时刻刻盘估着天下大局,并且往整个天下都散着自个儿的棋?
“小丫头,白千算的异闻楼,现在他是楼主。实际上,本尊才是最初的创始人。本尊腻味掉的小玩意,都能知道那么多的秘闻。何况本尊创立还不止异闻楼。”
凤阳歌展现着他的冰山一角的势力,苏玉浓对他却没有更多敬畏,而是微微有些同情。
“玉浓丫头,你那什么眼神?你觉得本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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