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也排除了一个。”谢真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在这时机卖这个,只是巧合而已了。”
长明:“什么巧合,我看是趁着城里这股势头,趁机猛加宣传,大卖特卖吧。”
谢真:“……”
“兰台会估计已经把这消息送到霍清源那儿了。”长明又道,“但送了也不好办。”
谢真无话可说,霍清源尽管居于兰台会幕后,遇到这种事情,却最多只能通报给衡文,让他们前去查探。
长明道:“那你和兰台会亮了令牌没有?”
要说霍清源也是足够贴心,上次特地托封云捎来几件兰台会令牌,以备平常使用。
要是银钱不凑手了,临时要寻点什么东西,又或是需要本地的商号配合,不用表明身份,只凭牌子就能找人办事。
谢真摇头:“既然暂且和他们无关,就不用扯进来了。兰台会这么显眼一个商号在城里,焉知底下与官府、书阁有没有什么牵扯,少节外生枝为妙。”
“也是。”长明想了想,“只要别是兰台会为了卖他们的安眠饮子,施法让城里的人做噩梦,那这事就应该和他们没关系。”
谢真:“……你话本看多了吧!”
“那想必今天晚上,你是打算到处去听人家的壁角了。”长明饶有兴趣道。
“那还用说。”谢真道,“你来不来?”
“焉有不来的道理。”
长明把竹筒放回桌上,一本正经道:“要是被抓,就说是正清的人吧。”
谢真:“可别让灵徽听到这话,他已经够焦虑了……”
这次出行延国的小队里其实还有第三个人,只不过他们是分两边走的。
那日在太微山上,谢真出了法鼎的幻境,就见灵霄看着那火光摇曳的三盏灯,久久没有言语。
最后长明都没耐心了:“到底怎样,有没有个准话?”
灵霄幽幽地说:“我当初也才只得两盏灯……”
谢真:“……”
长明冷冷道:“那不也还是叫你当上掌门了。”
灵霄的表情一时间难以形容,他瞧了一眼长明,不确定他是在嘲讽还是安慰人。谢真只得道:“兴许我和法鼎他老人家比较投缘罢。”
之后灵霄与他们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法鼎予人考验时,一般有灯燃起,就算过了。在心境中的判别毕竟没有定规,没准这个人是因为脑筋太死而失了手,那个人又是少了些临场机变,或许在法鼎面前表现的没有那样完美无缺,也都不是什么大碍。
不过三盏灯确实少见,谢真甚至还不是正清的弟子,没准就如他所说,是对了这古老灵器的脾气。
总之,既然有了结果,其余事情也可以往下安排。灵霄这边要着手处理门内事宜,谢真也不想多等,便准备先往延国去了。
离去之前,灵霄把在外头站岗的灵徽叫回屋里,细细叮嘱一番,放他去简单收拾一下行装,就把他打包给了谢真他们。
此行灵徽不但要承担起王庭与正清之间的往来传讯,也要当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外界皆知他是掌门信赖的近人,又没有领着什么正式职责,以这身份前往延国刚好。
把他派出来,也是灵霄的诚意,毕竟这个正清使者的主要用途就是背黑锅。
他们各走各的,只在轩州城外碰了个头。灵徽以本来面目去拜访衡文的书阁,理由也是现成的:轩州这座书阁落成不久,按照两派往年习惯,本地修士、妖族的登记卷录也会备抄一份给正清入册,这件事之前没顾得上,现在正好拣起来。
至于衡文会不会对此想得太多,那就不在考虑之中了。
两边约定见机行事,视情况而言是否要传讯或会面。本来他们谁也没觉得来这第一天就能有所发现,现在看来也还真不好说。
谢真向窗外看了看,只见夜雾沉沉,密不见光。
“月黑风高夜。”长明道,“等会往哪里去?”
“先在这城西转转,之后再往北。”谢真比划了一下那曲曲折折的路线,“不好说能不能一下就找到夜惊的人,白日里我大致看了几处,照着走一圈,碰碰运气吧。”
“点都踩好了么,准备周全啊。”
长明感叹道,“你要是去当了大盗,可要怎么抓呢?”
“用你那聪明脑袋试试看?”谢真斜瞥他。
“那么费劲的事,我可不干。”长明道,“我就待在墙根外头,等你把包袱扔出来,我在下面接着就完事了。”
谢真:“合着你不但是同伙,还连手都懒得动是吧……”
说笑声中,一阵远雷滚过,仿佛叩开了窗外闷不透风的燥热。卷帘忽而拂动,伴随着风中一缕湿润的凉意,这场雨还是朝着乌沉沉的夏夜倾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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