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若无人之境,直接将房间里所有和“纸张”有关的东西都搜刮出来放到了少女面前。
而在角落,被称为“路先生”的男人,被绳子粗鲁的绑在一起,嘴里还塞着破布,头发乱糟糟,狼狈又可怜。
看着将自己的家“霸占”的两人,敢怒不敢言。
姜棠坐下,抬手拿起桌上的图纸来看,原本还带着几分不郁的脸庞,在看清上面的内容过后倒是轻松了一些。
“路先生”本人叫陆域,家中世代都是检田使,负责配合官府丈量州府上下土地,对于淮安府的土地情况最是清楚。
原本陆域也是子承父业,在官府中做个检田小吏的,可是谁让本人有个不入流的“小毛病”。
犯病时闯了祸,虽然不至下狱,但是也被除了官职,赶出了官府。
但是毕竟家学渊源,对于整个淮安府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有关陆域的所有情况,都是姜棠花了积分从系统那里得来的。
所以当初一到淮安府,她便找到此人,用重金雇他为她重新勘测土地,制新旧对比图。
当时的陆域刚被赶出官府,整日在小酒馆里醉生梦死,被姜棠找到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直接就拒绝了她。
可是抵不住姜棠会砸钱啊。
几千两银子说砸就砸,加上他“有债”在身上,债主又找上门来了……他牙一咬,终于是同意了。
只要人肯干活,姜棠很是大方,直接派了照顾他生活起居不说,还有保镖与跑腿一起,给他打下手。
一开始,陆域还很享受这种生活,他一个小吏,什么时候过过这种日子?
但是随着每日奔波,图纸越画越多,他脑袋慢慢回过味来。
按说江老板一个商人,要淮安的土地图纸是想干什么?
好歹是官府干过的人,虽然现在已经被除名了,但是警觉还在。
他试着想推脱,不画了,没有。
又想逃跑,却被姜棠识破,收拾了几次,又老实了。
但是他心底还是害怕啊,怕姜棠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会杀人灭口,所以才一直拖着。
姜棠还不知道对方戏这么多就是因为怕她杀他。
事实上,如果不是怕后面会用到他,其实姜棠也愿意让人离开淮安,毕竟接下来的情况……
不过既然不能,那就好好待着吧。
“东西我就先带走了,路先生好好待在家里吧,和之前一样,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
姜棠站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少年已经动作利落的将桌上的图纸全部收好,还贴心的将少女已经看过的放在了最上面。
原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男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抬头看她,眼睛里甚至闪烁着几分激动的光芒:
东西已经到手了,你不杀我吗?
姜棠却误会了他的视线,以为他不想待在家里。
想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她沉思了一下:“既然先生不愿意,那就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玩意?
他不愿意什么?
陆域有些茫然的瞪大眼睛,可是嘴巴被堵住冰不能发声,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吩咐人将他一起“带上”。
姜棠走出房门,今日的天气很好,虽然没有太阳,可是天色很亮,有些刺眼。
她眨了眨眼睛:“我准备去文河看看,你是回去,还是和我一起去?”
身边的少年听到了,想也没想就回答:“和你一起。”
姜棠勾了一下嘴角:“好,那就一起。”
身后被拖出来的陆域眼睛瞪大:文河?
那条河水泛滥,一旦遇到暴雨就会大涨,淹没田亩的文河?
她们去那里做什么?
不对,她们带着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想把他丢到河里淹死吧!
他不去,不去不去!
陆域发疯一般挣扎起来,可是那里抵得过人高马大的护卫,两下就把人提上了马车。
他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死了,他死定了……
呜呜呜,爹娘,儿子不孝啊,没能为咱们家传承香火就要没命了……
只是曾想,马车刚走没多远,就有人匆匆赶来拦住了姜棠的去路。
“江老板,江老板,留步!”
马车停下,车帘没撩起,露出后面一张戴着面纱的脸庞。
“我家大人请您去官府一趟,有关您手中的那批农具,恐怕不能归还于您了。”
听到来人的话,姜棠表情微紧。
农具虽然是农具,但是毕竟有铁,当初购买时候就她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心。
结果谁知道官府同意了,却被刑启歌那个傻逼给拦住了。
眼看少女脸色不好,来人慌忙解释:“我家大人的意思时,田役的时间要到了,这批农具既然不能归还,可否能让江老板转让给官府,官服会按照市价购买。”
一句话,让姜棠的眼睛瞬间亮了来,她买这些的目的本来就是,如果可以让官府直接接受的话反而效果可能比她更好。
说这话的小官心底其实在嘀咕:今日大人突然就找到他,说是上面的命令让他抓紧去购买一批农具,淮安府可能要兴修水利了。
他突然想起来府库里不就正好有一批被扣留下来的农具吗?这不很好就能用?
原本只是作为建议随口一说的,谁知道大人自己就把活交给他来做了,还说必须拿下!
好家伙,这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啊啊!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这位江老板虽然外面都说性格好,好说话,但是这么一大批农具,也钱不少啊,这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同意啊?
而且听说,对方和刺史府有些渊源,这如果想不开去告状……
“可以的,不如大人上车,一起去吧。”
少女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官惊讶的抬头。
-
“你说谁来了?”
刑刺史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管家匆匆赶来,说是容王殿下到了,求见刺史大人。
“容王,就是那位容王!”
管家说话时都有点紧张,那位的名头谁不知道?
突然来他们淮安府也不知道是打什么注意。,
“看了他的令牌了,就是容王没错。”管家愁眉苦脸地说着。
刑刺史倒是镇定一些:“不必慌张,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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