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安星满瞧见南怀浅就要往上扑,安砚清眼疾手快,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拽开。她这个妹妹大大咧咧,没轻没重的。
“你皇嫂有身孕了,你小心点。”
“我给忘了,皇嫂没事吧。”
“没事。”
“皇嫂,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不如星儿跟我回府住上些时日。”
南怀浅想起来这个小丫头心悦自己哥哥,但一直二人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倒不如自己给他们创造一下机会。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南国公府。”
安星满听到这四个字,眼神都亮了起来,她家皇嫂就是好,要是自己去了南国公府,岂不是可以日日见到南怀兮。
“好啊,只是母后那边......”
“晚些时候我去跟母后说。”
“谢谢皇嫂。”安星满欣喜若狂,若不是此时在宴会上,恐怕她都要大喊出声了。
安砚清瞧着小姑娘忽视了自己,忍不住刷起了存在感,夹起桌上的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后者察觉到,转头看向乱吃醋的男人,自己好像被这男人可爱的模样迷住了。
“阿砚,你说若是阿阳跟姐姐成了,星儿跟哥哥成了,朝中定会有人说三道四,父皇会不会不同意。”
南怀浅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这些的话,自家一半人都成了皇亲国戚,皇上会不会忌惮南家和颜家。
“你就不要担心这个了,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父皇不会阻止的。父皇如今年岁已高,好多事也想明白了,原本若不是虞妃着急,父皇是打算随齐王和怀宁他们自己的心思的。”
“都说帝王家最忌讳真感情,父皇倒是没有。”
“父皇年轻时也常常这么跟我说,不过慢慢地,便不再提了。”
荣王的位置就坐在他们对面,抬眼便能看见,安墨白身上再没有原本的意气风发,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
“康静郡主面色红润,这荣王倒是憔悴了不少。”
“自作孽不可活。”
安砚清倒是没什么感觉,也不在乎,只顾着给南怀浅挑着鱼刺。南怀浅突然想起之前的梅儿,好像该去瞧瞧她了。他刚将鱼肉递到小姑娘嘴边,南怀浅下意识的张嘴,接着好久没有过的反胃感又来了。
拿起手帕捂住嘴。
安砚清吓得立马放下筷子,给她拍起了背。他原本以为小姑娘许久没有过孕吐了,能吃这些东西了。
“怎么了,浅浅。”
皇上和皇后眼尖的瞧着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立马传了太医。
原本歌舞升平的宴席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小声地议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有一些人希望南怀浅出事。
若不是在大殿上,南怀浅的家人恐怕就要冲过去了。
南怀浅缓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始终消不下去那股恶心的感觉,头还有些微微发晕。安砚清瞧着小姑娘的脸色变得惨白,顿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快去瞧瞧太子妃。”
安砚清让小姑娘靠在自己身上,南怀浅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自己出来时也没有带师父给自己准备好的药丸。自己这是怎么了。
太医心中疑惑,太子妃医术高超,远在他们之上,怎么会出事呢。但还是很快镇静下来,上前把脉。原本还以为太子妃只是单纯孕吐的太医,把脉后突然慌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刚刚用过什么。”
“这块鱼肉。”
太医顺着安砚清的眼神看过去,端起鱼肉闻了闻,又将银针插了一下,并没有毒,只是这鱼肉的味道好奇怪。但自己却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太子殿下,这......微臣也不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只是确实很奇怪。”
南怀浅有些缓了过来,听见太医的话,便让安砚清将鱼肉递给自己。原本安砚清有些犹豫,他怕小姑娘闻到之后又出问题,但太医看来是靠不住了。南怀浅为了让他放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没事。
“藿香。”
南怀浅此话一出,太医立马就跪在地上。
“皇上,这藿香原本是无毒的,但对于孕妇来说,藿香对腹中胎儿的影响极大,过量的藿香甚至会导致胎气不稳。”
南怀浅刚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小夏便赶紧回府去拿了药丸,她的轻功自是不在话下,但一趟下来,额头上也出了不少汗。眼下吃过药丸,已经好了很多。
“来人,给朕好好查,居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
“是。”
安砚清脸色阴沉,握紧拳头,黑眸深处涌动出怒气,杀心横起,幸好小姑娘在一旁安抚他。
“砚儿,你先带浅儿回府休息吧。”
“母后,儿臣现在好多了。”
南怀浅不想走,因为他瞧见了安砚清派阿凛去调查了,想来不一会便会有戏看了,反正自己吃了药丸,也没事了,她倒是想看看是谁迫不及待想害自己。
安砚清也只能依着她,自己若是喂给她之前先尝一尝,便不会发生这些事,自己又没有保护好她。
“太子殿下,人带来了。”
阿凛带着暗卫直接押过来了两个婢女。
有一个人在看到两个婢女时,早已心惊胆战,祈祷自己不被发现。南怀浅直勾勾的盯着她。
皇上和皇后心中的怒气自然是不比安砚清少的,这可是谋害皇嗣,幕后黑手其心可诛,想来自家儿子不会放过这人的。
“既然是太子妃的事情,砚儿处理吧。”
安砚清起身,掸了掸长袍,走向跪在大殿上的二人。俊脸幽沉,眸色阴戾,微微一眯,绽出锋利的寒芒。他冷冷启口,语气嗜血。
自从南怀浅和安砚清成婚后,再没有人见过太子殿下这副模样,换句话说,其实这才是安砚清原本的样子。在座的不少大臣都瑟瑟发抖。
“说。”
那两个婢女还嘴硬着不肯说,安砚清示意阿凛堵上她们的嘴,直接抬脚踢了上去,那人只得硬生生吞下血。
临近年关,不能见血。
另一个人瞧见,立马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着爬到了安砚清脚边。
“是康静郡主。她派身边的侍女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在其中加入五倍的藿香在太子妃的菜肴中。这就是银票,奴婢一分没动呢。”
原本被踢到一旁的另一个婢女审清了局势,也将康静郡主供了出来。还将康静身边侍女给她的包裹着藿香的手帕拿了出来,上面还绣着康静二字。
证据确凿。
康静此时直接起身,跪到了殿上。
“皇上,皇后娘娘,康静没做过,是有人陷害的。”
安砚清闻言,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直直走向她,冷不防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那双幽冷的眸子盯着她。
康静挣扎着,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康乐公主早就跪在了一旁,求皇上开恩,康静只是一时糊涂。
而皇上此时心情烦闷,好好的宴会,总有人干这些事。
“今日的宴会就到这吧。”
皇上说完便跟皇后直接走了,这康静始终不知悔改,这次居然想害太子妃,真是不知好歹啊。
安砚清猛的松开,康静没有准备的坠落在地,康乐公主急忙上前抱起自己女儿。
“太子,康静可是你妹妹。荣王,你快跟太子说啊,康静是你妻子啊。”
荣王早已醉了,自嘲的笑了笑,仍然喝着酒。自己已经被这些人毁了,他恨死了康静郡主。
那些个大臣,家眷匆忙离去,南怀浅也跟自家人使了个眼神,让他们放心。只剩下了几个皇子公主。
“阿砚。”
南怀浅起身拿出手帕,给他认真的擦着手指。而后才朝他露出了笑容。
“我累了,回家吧。”
安砚清身上的怒气被笑容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专属于南怀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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