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直持续到亥时,南怀浅已然有了困意,头都有些沉,安砚清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这么多文武百官都在,南怀浅怕是会直接依偎在他身上找周公了。
“浅浅,若是累了,我就去跟父皇母后说你身子不适,我们先回府吧。”
安砚清的眼中满是心疼,轻柔的帮她按着头部。
南怀浅微微抬头,迎上男人温柔的眼神,摇了摇头。
“你是太子,文武百官尚且在这里守岁,你怎么能走呢。”
“没事的。”
安砚清没再应声,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用眼神看向了阿青。
没一会,皇后便咳了咳,扶住了额头。
“皇后身子有些不适,文武百官也无需在宫中守岁了,回家中与亲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吧。”
皇上和皇后这一唱一和跟刚刚虞妃和平川侯的配合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刚安砚清只是让阿青去跟自己父皇身边的人说一下,南怀浅身子不适,没想到皇上不仅顾及她肚子里的皇孙,也思虑到了若是太子太子妃先行离席,怕是会有闲言碎语,不如索性散宴。
守岁固然重要,但南怀浅和肚子里的皇孙更重要。这些个大臣想来也不愿继续在这席间坐着装模作样,皇上自己也确实疲倦了。
便跟皇后商量好,演了这么一出戏。
倒也没人多说什么,众人行过礼后便退去了。
南怀浅已经困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安砚清瞧见小姑娘失去光彩的眼眸倒是觉得可爱得很,随后便不顾其他人,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真的好累。
安砚清瞧着小姑娘紧闭的双眼,有些无奈,原本还给小姑娘准备了惊喜,如今看来是没用了。
南怀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府中。
虽是休沐,但还有些各地的奏折没看完,安砚清便在屋中燃起一个蜡烛,也没多少了,今年的事还是今年处理好了。
“殿下,殿下。”
睡得正香的南怀浅听到可谓是撕心裂肺的这两声,皱紧了眉头,哼唧了两声,随后便一脸迷茫地睁开了眼。
安砚清也是立马就起身坐到了榻上,抬手抚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他知道,小姑娘没睡醒的时候会有些烦躁。
“怎么了。”
“没事。继续睡吧。”
莫蓁自己守在院中,始终不死心,原本以为今日她可以去参加除夕宴,结果挑了最华丽的一身衣裙,却没等到人来;这会想着跟安砚清一起守岁,便跑来了他们两人的院子外,但只刚叫了两身,便被守在暗处的人带走了。
“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
南怀浅就这么窝在安砚清的怀里,懒懒地说这话。
“那是不是还没有到子时。”
“嗯。”
“你为什么还不睡啊。”
“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浅浅先睡。”
“既然还没到子时,刚好,我们一起守岁。”南怀浅想到这,原本半眯着的眼顿时睁开了,困意也散去了大半。
“没事的,你都困成小猫了。”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守岁,我要起来的。”
南怀浅说完便直接下床,去穿衣裙,安砚清看着小姑娘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断蔓延。以后每年我们都会在一起守岁,少一年又如何。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动作却也没停下,起身帮着小姑娘戴上了披风。
既然这样,那他原本准备好的惊喜还能派得上用场。
因着是除夕,各处都还是热闹非凡,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比白昼还热闹的很。孩童们也难得到了这个时辰还兴致勃勃,结伴在街上放起了鞭炮。
安砚清带着南怀浅来到了之前带她来过的小山坡,又将她搂进自己的披风,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着了凉。
“阿砚,你有这一年没有实现的愿想吗。”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每天可以见到浅浅,醒来第一眼是你,入睡时怀中也是你,跟你一日三餐,如此就好。”
“那看来阿砚的愿想实现了呢。”
南怀浅有些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而后又接着说道。
“阿砚,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我不想要与其他女子一样,共侍一夫,相夫教子,一辈子被束缚在深宫别院,原本都做好一辈子孤身一人的准备了。”
“能心悦与你,又能与你携手,真的很幸福,你也从不束缚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给了我满满的安心。”
“浅浅,因为是你,也只能是你,一切才会如此如愿。”
安砚清话音刚落,如漫天星辰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南怀浅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
南怀浅一下子眼眶有些湿润,眼中映出了耀眼的烟火。
三生有幸,有你在身边。
何其有幸,年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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