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浅醒来的时候已经彻底乱了时间,她还以为已经到了第二日。
“阿砚。”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在外面守着的小春立马进来。
“主子,你醒了。”
“几时了。”
“回主子,戌时四刻了。”小春扶着南怀浅到梳妆台前。“殿下去参加宴席了。”
南怀浅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慢,既然这样,那自己还是该过去的,不然也不好的。
她也没打算多打扮什么,就只插了个玉簪子,穿了身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白色散花云烟裙。
“醒了。”他让阿青守在外面,就是让他在小姑娘醒的第一时间来跟自己说。
南怀浅看见他倒是不意外,只是闻到了他身上丝丝的酒气。今日这宴席,跟那些个人喝些酒也正常。
“可以不用去的。”安砚清十分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她现在的小模样,只有脸上有淡淡的红润,作为她的唯一的夫君,他都会被小姑娘随时切换的气质迷倒。
嗯,或许是见色起意吧。
原本安砚清离席,那些人都以为是他醉了,没想到是去领自己家的小姑娘了。
两人行礼落座,南怀浅倒是不在意那些目光,她饿了。
男人们喝酒,左右跟自己也没什么事,她已经让人去准备解酒汤了。
寒祁身边除了两个公主,倒是坐了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但看长相跟寒祁有七分相似,那身份也能猜得七七八八。
她起初也听说过,原本他们三个部落也是起过求娶公主的心思的,但南国现在只剩下两个还没及笄的公主。
就算是及笄了,皇上也不会同意的,虽说不是嫡出的公主,但也是他们南国的公主,没有去和亲的道理,更没有下嫁给部落的理由。
“腰还疼吗。”
南怀浅原本乖乖巧巧的挨着他用膳,没成想这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也不想理他,她为什么腰疼,难道这个男人不是最清楚的吗。
“少喝两杯。”转移话题是她最后的倔强。
安砚清心里明了,愧疚好像没有,只觉得小姑娘这个样子甚是可人,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给她揉着腰。
小北辰和小初予一直被皇后看着,小北暮没过来,这样吵闹的场景,他还太小,也不适合过来。
他们两个看见自己的母亲过来,从位置上爬下来,想跑到南怀浅那,谁知道被绊倒了,两个小家伙一起倒了。
嬷嬷赶忙过去,但没想到他们两个起来,一点也没哭。
南怀浅看见他们两个,只觉得有点太乖了,别的小孩子摔倒会哭闹,她的儿子女儿却拍拍屁股就起来了。
“父王,母妃。”
安砚清嘴上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在一边给他俩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抱到了怀里。
小北辰也很自觉的自己爬到南怀浅腿上,他才不要让父王抱抱,哪有母妃怀里香香,他的母妃温温柔柔的,哪里像父王一样凶巴巴的。
原本寻常的一场宴席,对寒祁他们来说,却是拉拢皇上和安砚清的一个好机会。
寒玥涵和日暮悠还准备了特殊的表演,就是让人没想到是用武舞结合,将鞭子融入到了舞曲里。
南怀浅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给小北辰喂饭的动作都愣了一瞬。
她们倒是准备的齐全,寒玥涵和日暮悠两个人随着鼓声,鞭子打在地上声音响彻耳边。
这个舞若是把握不好尺寸,可能会被当成刺客了。
她们两个确实够妖娆,霸气与魅惑并存,一步一步离安砚清愈发的近,媚眼如丝。但安砚清只是在给小初予喂饭。
南怀浅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落到桌子上。
“母妃,疼。”小北辰的胳膊被她抱的紧,回过神来南怀浅立马松开了。
安砚清回过头,看见她不自然的神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神情突然改变。
“把他们领到母后那里。”
“浅浅,我有些醉了,回去休息吧。”他拉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手心被她的指甲钻出痕迹。
“好。”南怀浅只轻轻应了一声,深呼吸一下,调整好情绪,盯着寒玥涵手里的鞭子,目光淡淡扫过她,眸子中没见异常,看不见丝毫情绪。
寒玥涵和日暮悠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直接走,但毕竟表演还没有停,皇上和皇后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去多说什么。
安砚清牵着她走到外面,被温热的风吹到脸上后才清醒些,但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没有带着她回大帐,而是将她抱在怀里用轻功带她去了一处崖边。
南怀浅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跟当初一样,她也是在他的怀里很安心。
这里离他们狩猎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
安砚清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姑娘好像对鞭子有了阴影,自从那次他在地牢里将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救出来之后,她的身边也没有鞭子的出现,他也不知道小姑娘会这样。
“阿砚,我好像......”
安砚清打断了她的话,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浅浅,你看,今天的星星比昨日多。”万里无云,他们这个位置,能一览无余地看到满天闪烁的繁星。
“嗯。”
“这些星星每天都不一样。”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他只是想告诉小姑娘,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南怀浅没有应声,只是仰头看着星空。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见鞭子听见声音的时候,心里会害怕。
那时候,她虽然始终坚信安砚清一定会来救自己,但当时她真的很怕自己会丧命在那里,还有小北辰和小初予的命,怕是都要丢在那个漆黑潮湿的地方。
听见鞭子抽地的声音她会想起那一幕。
但仔细想想,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阿砚也将她保护的很好,没有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对啊,而且她也会功夫,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有身孕,就算是她拿三个鞭子打自己,自己也能应对。
“要不要比一下。”
安砚清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自己可以想明白,否则自己说再多,也解决不了小姑娘心里的结。“比什么。”
“比谁先回到大帐。”
“好。”
起初安砚清还想收几分力,让小姑娘赢,但中间他发现了,自己就算使出全身功夫,也大概率会是五五分。
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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