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永安侯府一片寂静。
但这,才是沈芃晚今日的开始。
“铃铛你留在这里,让明月和清心跟我去吧。”
“是,主子。”
沈芃晚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裙,用玉簪将长发挽起。坐在镜前的她,纤细的手指捏起自己颈间的项链,透彻的圆珠中有一朵赤红的海棠,映得珠子有些血色。
万安侯府外还有巡逻的侍卫,但躲过他们也费不了沈芃晚她们多少功夫。
穿过街巷,虽是夜晚,但主街上仍然是灯火通明,热闹纷繁,在这其中,唯有一处颇为热闹,牌匾上三个烫金大字,花月楼。
但这里并不是沈芃晚的目的地。她要去的是这座花楼旁边的汀花雨楼。
自屋檐飞下,落在汀花雨楼后面的小巷子里,身后的明月叩响了木门,里面的人推开。
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上面刻出‘海棠’二字。
屋内的人见此玉佩,立马将人迎进去。“主子,酒娘在等您了。”
沈芃晚跟着他上去,穿过多层暗门,一个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人坐在桌前。“欢儿,来了。”
“我们酒儿可是越来越美艳了。”沈芃晚浅笑,自然而然的坐到她身旁。
景酒给她面前的茶盏倒上水,“嘴贫,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景川呢。”
“去东暮处理那边的暗线了。”
汀花雨楼是一个来往于三国两族之间的商会,存在了三十几年,幕后的人是景祈,五年前,景祈就将它送给了沈芃晚。
在全天下各地都有汀花雨楼的存在,表面上只是商会,但甚少有人知晓,汀花雨楼拥有全天下最全的情报线索网,白日里若知晓内幕的人寻来,以物或金钱相换,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前提是汀花雨楼愿意做他们的生意。
而景酒和景川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被沈芃晚带去枫山,逼着景祈养着他们,教他们本事。
沈芃晚今日过来见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景酒给她讲了些沈芃晚那一家人平日里会干的事,也算是帮她了解一下那些人的作风。
也没待多久,听她说完,沈芃晚就走了,明日可能还会有人来找自己呢。
“明月、清心你们先回去吧。”她自回来之后就入了侯府,也没有机会好好瞧瞧如今云都外面的景象。
清风拂过,她一只脚刚踏进小巷,在她面前的是数十个黑衣装扮的人,不过不是冲她来的,想来是冲角落那的男子来的。沈芃晚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钏,冷笑一声。
“不好意思,路过。”她常年习武有足够高的警惕,这么多人的存在她踏足这个巷子之前就感觉到了,空气之中还掺杂着血腥味,她懒得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被追杀很正常,是死是活跟自己也没关系。
可谁让这是进入主街的必经之路呢。
“各位大哥,小女子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将今日所见说出去的。”演戏这件事她还是在行的。说话之间她还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眼里硬挤出了几滴泪。
“见过我们的人只能死。”话语间一个黑衣人手拿利剑刺向她,在黑夜中反射出一抹光芒。
站在墙角的男人眼神一凛,可还没等他出手,沈芃晚抬手,腕间的手钏射出银针,眼前的黑衣人瞬间倒地一半,而她拾起地上的利剑,飞身跃起,电光火石间余下的人倒下,颈间慢慢沁出血痕。
“麻烦。”
一系列动作顺畅,速度极快,颈间的项链因动作的起伏从衣间跑出来。
男人在黑暗之中的眼神如深潭般幽深,被荡起层层波纹。“你是谁。”
“我说了,弱女子啊。”沈芃晚转身对上男人凌厉的眼神,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可男人的神情在对上她的一刻瞬间凝固,语气慌乱。“阿欢?”
这下轮到沈芃晚变脸色了,眉头紧锁,不打算应声,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小字,按理说,在云都之中,除了她的人,不应该有人知晓自己唤阿欢才对。
将腰间的锦囊取下,扔在地上便飞身跃起离开了。“一天一粒。”
回到屋子里的沈芃晚洗漱完躺在床榻上,眼里闪现过男人模糊的脸,陷入了深思,就连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而男人那边,见她离开,本想去追,可他的人也过来了。“殿下,属下来迟了。”
“无事,将这里收拾了吧。”
“殿下,您身上的伤口?”
“没事。”想刺杀他的人多得是,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云都了,省的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玉翊衍拾起地上的绣满海棠花的香囊,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小木盒,木盒里装了三粒药丸。想起沈芃晚走之前说的一天一粒,想来是看他身上有伤口,便将药留下了吧。
没想到,多年之后的再次重逢,是以这种方式。
玉翊衍听话的吃下其中一粒药丸,将锦囊放在手里,那就是阿欢,她颈间的项链是他送的,而眼角的美人痣让他更加肯定。
刚刚阿欢的武功他见了,跟他比也不逊色,这些年,他没有任何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起码,她可以自保了,不会跟当年一样,任由家里的人欺负。
好久不见,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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