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英是知道今日会有钦差大人来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位钦差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等他接到消息前来迎接的时候,却发现司徒空早就已经带着人到内城里去了。
既然来了一趟,等不能白来,于是向英便来视察一下施粥的进展情况来了。
前些日子调拨过来的粮食已经快要见底了。
虽然他曾经吩咐过让人不必将粥熬的太过浓稠,这样还能多坚持一段时日。
可这几天随着粮食见底,锅里的粥是越来越稀了。
他甚至看见有一个孩子的碗里只有十几粒米和一些煮的很烂糊的白菜帮子。
而就是这样一碗看起来并不美味的粥,却被那个孩子极其珍重的捧在手里。
向英见状叹息了一声,他抬头看向从城内飘出来的浓黑的烟雾。
只希望那位钦差大人能早日解决虫灾吧。
司徒空他们现在正在和虫后斡旋,不出意外的是,扑上来的虫子果然越来越少了。
米铺前面早就已经堆满了一层厚厚的虫子的尸体。
烟很大,遮盖了视线,而且虫子烧焦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司徒空用袖子捂着口鼻,眼睛都被熏红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条不紊的观察着情况,指挥手下,将遗漏的地方及时堵上。
“那里火势变小了,赶紧补上去!”
司徒空一张嘴,便感觉一道夹杂着虫子碎尸的烟雾从自己的的七窍钻进来,可他偏偏又哭不出,咳不出,整个人难受极了。
这时,一条带着清香的手帕围住了他的口鼻。
这条薄薄的粉色绣着兰草的手帕,将他和烟雾隔绝开。
“福宝?”
“空空哥哥,别乱动,我给你系上。”
福宝睫毛上带着泪,熏的,她踮起脚,努力的将手帕的两只角系在一起。
……
渐渐的,大火几乎要将整个米铺包围起来,无论是虫后,还是那些普通虫子们,都即将葬身于火海。
但就在这时,那群虫子忽然像是发了疯似的扑了上来。
他们宛如涨潮时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转眼间火苗便被淹没了三分。
“嗯?”
司徒空察觉到了这个异样,警惕的看向四周。
“空空哥哥,你看那边!”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福宝开口了,她指着墙角别人一个白色虫子说道。
墙根与墙角都是很隐蔽很不起眼的地方,还好是福宝的视力好,不然很容易就遗漏过去。
顺着她指的方向,司徒空定睛一看,果然是虫后。
“影二。”
司徒空给影二使了个眼神,后者在接到他的眼神后点点头,脚尖一点轻轻一点,施展轻功,准备将虫后捉过来。
可还没等他接近虫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便发生了。
只见那些虫子竟然组成了一张‘网’,阻挡在影二面前,
这张特别的‘网’将影二全身给网住,幸好他早就将袖口和裤腿以及领口处给扎紧了,所以才没让那些虫子钻进去。
显然这些虫子不知道什么是调虎离,司徒空趁这个机会,飞上前去将虫后收入囊中。
他没有立即将虫后给弄死,而是拿出一个小匣,将虫后放到了里面。
失去了虫后之后,所有的虫子都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影二身上的虫子,就像退潮一样哗啦啦的退下。
然后所有的虫子开始聚集在一起,慢慢的团成了一个大圆球。
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过来,汇集到这个圆球当中,圆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最终等这个圆球变大到一个人环抱都环保不过来的时候,司徒空立即让人放火,烧了这个由虫子组成的球。
自此,一场由虫子引起的灾荒落下了帷幕。
“城里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怎么这烟越来越大了呢?”
看着县城上空越来越浓的烟雾,百姓们内焦急的问道。
与此同时,空气中还飘来一股异常的糊味。
百姓们迫不及待想知道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虫子到底有没有被消灭掉?
“向大人,我家大人说从中的虫灾已经解决,请各位百姓进城吧。
还有我家大人这次来的时候带来了太医还有药材,若是有百姓被咬伤的话,可以去免费领药。”
来人朝向英拱手说道,从他身上穿的官服来看他应该是侍卫。
“谢谢钦差大人救我们与水火之间,不知钦差大人现在何处?钦差大人到了我们县,为我们消灾解难,下官不胜感激。”
说着向英便朝着前方深深一拜。
侍卫不动声色的向旁边退了一步,他可受不起这一拜。
“向大人,我们家大人已经到衙门了,您不妨现在就去和他见上一见?”
“这感情好!”
向英合掌,他早就想见一见这位钦差了。
听说圣上这次派来钦差年少有为,而且刚直不阿,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
原本向英还对此心存疑惑,可现在却是连一丁点儿疑惑都没有了。
知道司徒空是这次的钦差之后,衙门上上下下对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咦,我的帕子呢?怎么被你拿去了,给我!”
福宝看着司徒空手里拿的那条帕子,想要动手抢回来。
司徒空把手举得高高的,就在福宝的手即将碰到帕子的时候,他便将帕子举得更高。
“不过就是一条帕子,给我又能怎么样?”
司徒空摸着绣在一角的兰草,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不知道福宝在绣这条帕子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这条帕子有什么好,都那么脏了,你把它还给我,明个儿我给条新的。”
福宝不明白,一条脏帕子有什么好抢的。
司徒空摇摇头,“可我就喜欢这条。”
福宝再次跳起脚去够他手里的帕子,可还是被他给躲了过去。
“哼!”福宝抱着胸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我不管,这条帕子你必须还给我,别的帕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唯独这条不行。”
司徒空低头小心翼翼的把帕子放在袖子里,“为什么唯独这条不行?”
福宝:“因为这条帕子是别人送给我的,所以不行。”
司徒空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向福宝,似笑非笑的问道:“是谁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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