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便在画这幅画了,没画完不想停下。”柳修竹从书桌后走出来走去一旁的石桌,石桌之上摆了茶盘和茶炉,柳修竹伸了一下手示意谢珩和傅青鱼坐。
谢珩领着傅青鱼坐下,伸手提了茶壶倒茶。
柳修竹双手放在膝头,笑着道:“你们过来没遇见弗菀吗?”
“遇见了。”谢珩给柳修竹奉茶,“老师喝茶。”
柳修竹接过茶杯,“我作画,她呆无聊,我让她自己去街上玩,想来应当是出门的时候正好与你们撞见了。”
柳修竹说着,目光又从傅青鱼的脸上转过,好似不经意般问道:“阿鱼姓什么?”
“傅。”傅青鱼先前便跟谢珩说过不想顶着霍家二姑娘的名头来骗柳修竹。
“哦。”柳修竹点头,捏着茶杯喝茶,似乎当真只是随意一问,“会下棋吗?”
“会一点。”下围棋与行军打仗的布局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傅青鱼以前才学了下围棋。
“那与我对弈一局如何?”柳修竹放下茶杯。
傅青鱼回话,“我棋艺不精,恐扫了老师兴致。”
“下着玩而已,无甚关系。”柳修竹回头吩咐,“摆棋盘。”
候在亭子外的书童闻言躬身进凉亭,将茶盘移到一旁,取了棋盘摆上。
柳修竹道:“崇安,我与阿鱼对弈,你在旁抚琴助兴如何?”
“是。”谢珩转头跟书童说,“去将我的琴取来。”
“是,公子稍后。”书童应下便快步出了亭子,没多会儿书童便抱着一把琴回来了,后方还跟着两人抬了张小几案。
几案摆上琴放上,团蒲也搁置好了,谢珩坐下,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试音,“可以了。”
“来,我们下棋。”
“老师先请。”
柳修竹也没跟傅青鱼客气,捏起第一颗黑棋放到棋盘上,傅青鱼这才拿了一颗白棋放上棋盘。
“崇安,你何时北上呢?”
“应当就这两天,东西准备好出发。”谢珩回话。
“灾情不可拖,早些出发才好。”
“老师说的是。”
琴声悦耳,傅青鱼陪着柳修竹下了一盘棋便起身了,“老师,我带了一些食材过来,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去处理食材,晚上我们可以凉亭用饭吗?”
“阿鱼还会做饭?”柳修竹有些意外。
“阿鱼先前还自己经营着一家小饭馆。”谢珩按住琴弦听了琴音也站了起来,“我来陪老师下一局。”
傅青鱼叠手一礼退出凉亭,跟亭外候着的书童道:“请问家中可有大一些的碳炉?”
“有的。”书童点头。
“果碳有吗?没有果碳木炭也可以。”
“也有的。”书童问道:“姑娘若是要用,我这便去取来。”
“有劳了。”
书童去取碳炉和木炭,傅青鱼转头,“晨夕,你知道竹园的厨房在哪里吗?”
“我知道。傅姐姐,我来帮忙。”
“大人这边你不用伺候吗?”
“有怀书在,用不着我的。”晨夕高高兴兴的提起放在一旁的食材,“傅姐姐,跟我来。”
傅青鱼往亭中看了一眼,柳修竹和谢珩在认真对弈,便也没再同两人打招呼,跟晨夕一起去了厨房。
竹园的厨房不大,只有一个煮饭的老妇。
“柳大娘,我又来啦。”
晨夕提着食材大步走进厨房的院子,坐在院子里摘菜的老妇闻声回头,见到晨夕便笑了,“小晨夕来了啊,大娘今日正好炸了酥肉,你等着。”
傅青鱼跟着走进院子,就见老妇快步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便重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篮子里垫了油纸,里面装了一筐酥肉。
“小晨夕,你来吃。”老妇笑眯眯的快步出来,见到院子里多出来的傅青鱼略微怔了怔,迟疑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柳大娘,这是傅姐姐。”晨夕上前接过竹篮凑近闻了闻香味,“好香呀。傅姐姐,你快来。柳大娘炸的酥肉是最好吃的,你尝尝。”
“柳大娘好,我叫傅青鱼。”傅青鱼上前有礼的颔首,“我来借厨房一用。”
“哦,这样啊!你用,你用就是,东西都摆着的,你要用什么自己拿。若是找不到就喊我。”柳大娘爽利的让开两步。
晨夕拿了一块酥肉递给傅青鱼,“傅姐姐,你尝尝。”
“好。”傅青鱼一笑,接过酥肉咬了一口,裹了蛋液和面粉的表皮十分酥脆,内里的肉条肥瘦合适并且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口感。
“柳大娘,这里面的肉你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吗?”傅青鱼好奇询问。
“姑娘好口味,这肉我是先捶打过后用少量梅子酱腌制的,梅子酱酸甜,可解一些油腻。”
“柳大娘,好好吃的阿,我能把这些全部吃完。”晨夕吃的根本停不下来,腮帮子已经全部鼓了起来。
“那就吃完,厨房里还有呢。”柳大娘十分高兴。
“确实好吃。”傅青鱼也多吃了两根,这才去处理食材。
她今晚准备弄包烧,所有食材都需要提前码料上味儿,“晨夕,我方才过来见院中有芭蕉,你去替我割三片芭蕉叶回来。”
“好。”晨夕在院里应了一声跑出去,差点撞见往院中走的崔弗菀。
“哎呀,你没长眼睛啊,敢撞本小姐!”崔弗菀惊呼一声。
“表小姐恕罪,我跑太急没看到你。”晨夕往后退开两步。
“晨夕,是你啊,那没事了。”崔弗菀见是晨夕,脸色好转,“晨夕,你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
“傅姐姐让我去割芭蕉叶。”晨夕实话实说。
“那个傅推官,她竟敢使唤你?”崔弗菀皱起了柳眉,冲晨夕招招手,“晨夕,我问你,珩哥哥跟这个傅推官是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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