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明处暗处的都有,永州城中自然也不例外。
谢珩潜入永州城,选的落脚点就是谢家在城中的一处客栈。只是客栈明面上的东家是一位泼辣的寡妇,并无外人知晓客栈真正的东家是谢和同。
这个时间,客栈已经关门,只有后门处隐隐还有些灯光。
晨夕走到后门处,学着猫叫了两声,后门便打开了。
“大人。”晨夕推开门,谢珩进屋。
后门的院子里候着十几人,纷纷行礼,“见过少东家。”
“惠姨。”谢珩上前扶起前面的女人。
此人正惠来客栈明面上的老板娘惠姨。
惠姨起身,眼眶已经红了,“多年未见,珩儿可好?”
谢珩淡笑,“我很好,惠姨可好?”
“好,都好。先进屋,热水和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珩儿先洗漱吃饭,吃过饭我们再聊。”
谢珩颔首。
晨夕伺候着谢珩沐浴洗漱换了身新的衣裳,惠姨已经安排好人在院子里摆上了热乎的饭菜,院中也只有她在,其他人都被她遣开了。
“惠姨,一起坐。”
谢珩示意,惠姨笑着同他一并坐下。
用过饭,惠姨又亲自煮了茶,这才道:“珩儿,你这一行可还算顺利?”
“尚可。”谢珩点头,“惠姨,我方才入城时便在城中遇见了一队狼塞骑兵,你可知此事?”
“什么?城中有狼塞骑兵?”惠姨大惊。
谢珩放下茶杯,“城中原本没有吗?”
惠姨摇头,“安德盛虽然是个挨千刀的,但并未听说他与狼塞有勾结,之前也未听说过城中有狼塞人。”
“永州城何时关闭的城门?”
“灾情越来越严重,安德盛拿不出粮食赈灾,索性便关了城门,任由城外的灾民们自生自灭。”
“那城中呢?”
“城中倒是一切照旧,大家的行为并未受到限制,只是不允许出城。不过城门关闭了,大家心中都慌,许多商户都关了店铺,尤其是一些做饮食的。”
“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城门,手里有些粮食也想留着应急。”
“三日之前,我们惠来客栈也以无法提供食材为由挂了暂时歇业的牌子。”
“就无人反抗吗?”晨夕插了一句话。
“一开始自然是有的,但安德盛将提出质疑之人绑起来挂在城门口活活将人饿死后,便再无人敢站出来了。”惠姨叹气,“天高皇帝远,朝廷根本管不到这里。原先倒是还有个蒙北王在上头镇着,只是如今……唉。”
谢珩垂眸沉吟。
藏在永朝两州灾情后的幕后之人在朝州的布局被打乱之后必然已来了永州城,而永州城此时又恰巧出现了狼塞骑兵,若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定然是不可能的。
知道他与阿鱼之间并未公开的关系,又狼塞王庭有关系,这人到底会是谁?
谢珩沉吟半晌,能想到的人都排除了个遍,却依旧无法确认藏在背后的那人到底是谁。
“惠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先休息。”谢珩压下心头的疑虑开口。
“看我,见着你太高兴,都忘了你一路奔波至永州的辛苦了。”惠姨起身,“珩儿,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再好好的说说话。”
“好。”谢珩起身,“晨夕,你送惠姨回屋。”
“别忙了,这客栈里还有哪里是我不熟悉的,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惠姨摆摆手,“晨夕,好好伺候你们公子歇下吧。桌上的东西你们也不用管,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的。早些睡吧。”
“惠姨,你也早些睡。”
惠姨笑笑,这才走了。
晨夕在一旁感叹,“大人,惠姨当初离开中都的时候我还不到六岁吧?这都十多年了,惠姨瞧着好像也没怎么变。”
惠姨全名叫容安惠,是谢和同早些年在外跑商时被山匪劫进匪窝里认识的一个厨娘,耍的一双好刀也做的一手好菜。
后来因为一些缘故,容安惠从土匪窝里把谢和同救了出去,还因此受了伤,谢和同为感恩便教容安惠做生意,再后来两人还成了异性兄妹。直到谢和同成亲,有了子嗣,在谢珩都十多岁的那年容安惠因为生病去谢家住了五年,跟谢夫人好的整天黏在一起,谢和同吃醋,等容安惠的病好之后就让人来了永州打理谢家在蒙北这一片的生意。
谢和同当时的原话是:谁也不能抢他媳妇,妹子也不行。
“惠姨这些年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也未安家,等再过几年,我还是想将惠姨接回中都去,母亲也时常念着惠姨。”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惠姨做的油焖糖骰子肉。”晨夕记人记得永远都是别人做的好吃的,而且他年纪小,大家也都愿意纵着他。
谢珩无语的看晨夕,晨夕反应过来,摸了一把嘴巴开溜,“大人,我先去给你铺床。”
谢珩无奈,摇头低笑一声又敛了笑抬头看夜空,也不知阿鱼收到他的回信没有。
霍茵茵解了玉佩和信送到傅青鱼的手中,“谢珩的回信,你自己看还是我给你念?”
傅青鱼伸手,霍茵茵上前将她扶起来靠着枕头才把信和玉佩放到她的手里。
“谢珩倒确实聪明,没叫你逞能给瞒住。你看看,人家把平安如意锁都给你送过来了。这东西一看就是好玉,要是送去黑市卖了……”
霍茵茵的话还没说完,傅青鱼已经将玉佩攥进了手里。
“切,儿女情长小气兮兮。”霍茵茵哼笑一声,“好好看吧,看完了把床头的东西扔地上,我就知道你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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