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琪亚娜就算是经历了那么多，性格方面无限趋向于成熟稳重、坚强勇敢等品质，但在知识这一块儿……终究还是得补偿原来不读书的问题。

“对圣痕计划来说，在这个时代中最容易被‘解构’的律者，恰恰是有可能会对它造成极大威胁的理之律者。”

普罗米修斯解释着：“……而对于羽兔来说，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参与这个过程——只要在事情的开始阶段，找到时机，向自动执行的圣痕计划暴露你的缺点便可。”

布洛妮娅提问：“那么，这当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我们和凯文之间的那场战斗？”

普罗米修斯点头：“这场战斗进一步消耗了理之律者那原本就不再稳定的力量……也因此，让它在更高的维度上被圣痕计划自动侵蚀、变得四分五裂。”

“……你们之前也已经知道，羽兔版本的圣痕计划会用梦境将普通人的意识相连，并利用这些意识作为‘砖瓦’，构筑出一种‘纯属虚构’的文明载体。”

普罗米修斯看向鸭鸭：“——对比理之律者的诞生！你们有没有十种熟悉的感觉？”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瓦尔特·乔伊斯，他……”

普罗米修斯缓缓道：“如果说圣痕计划会造就‘天神的亚当’，那么你们的第一任理之律者——他无疑称得上是‘人类的亚当’。】

特斯拉：“说起来，我似乎到现在都没见到过乔伊斯啊！”

瓦尔特扶了扶眼镜解释道：“他来过了，不过似乎还有事情，便又离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特斯拉大惊。

“在你跑在实验室宁死不肯出来的时候。”爱因斯坦撇眼。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瞬：“虽然听到你这样去评论你自己并不了解的他，多少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但有一点确实如此……”

“在柏林的崩坏事件爆发前，地球上并不存在后来被称为【瓦尔特·乔伊斯】的这个意识。”

布洛妮娅诉说着关于【瓦尔特·乔伊斯】这位最初律者的过去，诉说着他为了人类而战的历史，诉说着他又是怎样为了人类而牺牲的事实。

那是她在继承了理之律者核心之后，几乎每晚入睡后都会梦到的画面，炽烈的大火、人们的哀嚎，而见证着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则是默默地停留在原地，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他甚至还没有真正觉醒律者的力量？”

“嗯。”

布洛妮娅轻轻点头，以手抚胸：“对我们的时代来说……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奇迹。”

普罗米修斯微微倾斜着脑袋：“所以，人类的亚当——这个比喻并无不妥？”

“从对他致以敬意的角度来说，并无不妥。但——”

布洛妮娅继续说：“无论是救世主还是亚当，对他来说也都不过是一种狭隘的比喻。”

“在他短暂的人生中，他接触到了许许多多、有各种各样一技之长的同伴——这让他确信，自己真正的力量，反而源自同伴。”

作为曾经无数次梦见那位少年的布洛妮娅，诉说着她从理之律者核心中体会到的情感：“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的孩子’。他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从暴君的手中保护下周围的人们。”

“他相信即便自己的意识消散，理之律者的力量也会在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手中传承下去。”

从过去的约阿希姆,到现在的布洛妮娅都是如此。

“我们不需要救世主，我们自己来拯救自己。”

布洛妮娅念诵着曾经那位少年所说的话：“他或许的确作为‘救世主’诞生，但他的信念却超过了狭隘的‘救世主’本身。”

“律者是崩坏的使徒，但律者也可以成为人类的战士。不是魔鬼、不是天使……所有的律者，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谢谢你的解释。”

听完了布洛妮娅的发言，普罗米修斯微微颔首：“它让我充分了解了，在这个时代，‘理之律者’的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注视着布洛妮娅，迟疑了一瞬才继续开口。

“但如果有朝一日……这代表着理之律者的‘三十万种思想’成为了‘拯救世界’的阻碍——第三任理之律者，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你又会作何抉择呢？”。

“拯救世界的……阻碍？”芽衣一愣。

普罗米修斯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假设。但……理之律者的力量濒临瓦解、并且极易被圣痕计划控制——这也的确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

布洛妮娅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也知道普罗米修斯所说的的确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如今理之律者核心由于圣痕计划的原因而变得千疮百孔，这也直接导致了布洛妮娅无法继续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与其说这是因为圣痕计划导致的律者核心紊乱，倒不如说是因为那些集中在律者核心中的【三十万人的思想】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分离。

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芽衣开口说话：“普罗米修斯……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通知’我们而已吧？”

琪亚娜：“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有什么[规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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