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天败楼主极为震惊,眼角轻扬,下意识的看向古砚尘。
却见。
古砚尘沉稳的可怕,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好像这位北阳世子,和北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身为楼主。
以及进行汇报的天机卫,他们对古砚尘的真实身份,还是知晓的。
扪心自问。
若他们身为北阳世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绝对无法保持平静。
古砚尘轻轻侧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天败楼主会意,对外面之人大声呵斥:“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北阳发生何事,能让天塌下来了不成?”
屋外之人回禀道:“楼主,北阳王启北阳三百万将士,全员跨入西北,已然夺取了大周百万疆土,现如今阵兵于断龙谷!”
“北阳王更言,断龙谷方圆百万米之内,不可见任何一个西北军!”
天败楼主听到这话后,惊骇的看着古砚尘,内心深处也感到莫名的激动。
终于开始造反了吗?
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他们,又掌握着情报部门,对于大周的某些行迹,自然是不爽的。
现在。
北阳的行为。
无不在说明一件事情。
这北境。
北阳不守了。
古砚尘却是感到怪异。
造反?
是有可能的。
但是。
这造反。
一点都不够决绝啊!
若真是造反,这西北军就不可能还能存在,让其成为将来可能会牵制自己的存在。
这不像造反。
更像是。
引蛇出洞。
北阳无人。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任何对北阳有想法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起因?
这一瞬间。
他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还有。
齐太平之死!
齐太平的想法,一直位于西境的他,大致明白。
以自身之死。
推倒依附在大周这个庞然大物上,吸食者百姓鲜血的宗亲。
看来。
齐太平的死亡,也是触动了爷爷的内心。
他爷爷。
并不愚忠。
这一瞬间。
古砚尘淡然道:“你亲自回一趟天机楼,让老鬼带着天机前来此处寻我!”
“此外……”
古砚尘。
话还没说完。
屋外。
又有一阵嘈杂之声,盖过了古砚尘的话。
“楼主,大事不好了!”
天败楼主心中一沉,想要骂娘的心都有了。
下属的鲁莽。
他这个楼主,是要负主要的责任。
好在。
古砚尘并不责怪,事急从权,轻轻一挥手。
天败楼主这才道:“何事?”
打断那人道:“宗人府说天机楼妖言惑众,出手将洛邑天机楼所摧毁,这一年来所积累的财宝被尽数带走,情报和天机卫等人,并未有失!”
天败楼主震怒:“好大的胆子,他们欺人太甚!”
耻辱啊。
天机楼成立至今,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完全没有受到过这种打压。
任何人。
听到自家势力被灭,第一反应先是惊讶。
随后愤怒。
古砚尘:“……”
古砚尘却是沉默。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天败楼主感到有一丝怪异,才想起了还有古砚尘,他看着古砚尘,却看不到古砚尘连上带有任何愤怒。
天败楼主朝外喊了一声,道:“还有其他何事?”
屋外两人对视一眼,齐声答复道:“回楼主,没有了!”
天败楼主嗯了一声,屋外二人识趣退下。
天败楼主压低了声音,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道:“楼主,这宗人府,真是欺人太甚!”
古砚尘平静一笑。
“死亡的威胁之下,控制舆论,再正常不过的手段。”
大周老祖宗意思倒是简单。
威胁天机楼别乱说话,不然洛邑天机楼的下场,就是其他天机楼的下场。
缺乏天机楼的传播。
各地之人未必都能知晓。
天败楼主欲言又止。
古砚尘反问一句:“世上哪有你得罪人家,却又自大的认为别家不敢动你呢?”
情报。
向来就是得罪人的买卖。
天败楼主心有怨气,可古砚尘的话也是事实,刚要开口,见古砚尘话锋又一转。
“礼尚往来罢了!”
“好了!”
“去安排吧!”
天败楼主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行礼退下。
古砚尘返回客栈。
从始至终。
他都是很平静的。
可。
客栈中。
古砚尘靠在窗边,缓缓抬起了手,天书凝聚成了一把利剑,自语道:“倒是有点意思!”
大周老祖宗。
是个聪明人。
可。
聪明人应该知道。
有些人。
并非蝼蚁。
……
……
洛邑。
朝会如期举行。
百官还未到。
女帝已然坐在龙椅之上,等候衮衮诸公入朝。
入朝拜见平身。
六部官员汇报小事,补上前几天所缺失的朝政。
日上三竿。
此次朝会,准备结束。
礼部侍郎刚刚退下,余光间看到一道白袍缓步向前,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
“陛下!”
“两王造反一事,事关重大,梅花内卫,可有确凿的消息证明?”
这就是时间差。
天机楼之所以知道,完完全全就是古砚尘进行推算,从而大胆传回总部。
按正常传达。
至少还需要两天时间。
地府能够瞬间传达,是事态紧急,动用了秘术,这种秘术,自然不可能无限使用。
就连被圣人遮掩天机,又有九大不可言之地之一的天机楼。
也只敢自称。
需要三天时间。
那开口之人。
正是文相。
衮衮诸公或睁眸,或抬眉,或心惊。
他们比谁都知道。
前面这些都是铺垫,现在正戏终于开始了。
女帝平静答复。
“洛邑距离西境较远,暂无消息传回,文相何意?”
文相身上散发着一股冷漠气息,一股冷意扩散而出,一字一顿道:“大周不可乱!”
诸侯王造反。
很容易容易引起动荡的。
女帝笑了。
“文相的意思可是,为了维持大周的稳定,即便西北王,西宁王真的造反,大周也不认?”
文相没有说话。
既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兵部侍郎走出,语气沉重道:“陛下,齐太平此言,并不合乎于常理,还有那天机楼,不过是一个野鸡势力,内卫都尚未得到消息,天机楼又怎么可能事先知道?”
女帝清冷道:“哦?”
兵部侍郎轻咳一声,声如洪钟,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响彻。
“此事蹊跷!”
“第一!”
“西北王,西宁王,身为皇室宗亲,一直戍卫边疆,从未有过反叛的迹象。”
“第二!”
“即便真的有,辽西,西川,西江,征西军共计一百二十万兵马,三位人间仙,镇西大将军,忠君爱国,又是击退魔门,自是威名在外,足以震慑他们,他们又如何敢反叛?”
“第三!”
“难道,陛下不觉得,这是齐太平的阴谋诡计吗,他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活生生的忍受自己的子女饿死,以死来诬告宗亲,也并非不无可能!”
女帝语气不冷不淡,根本看不出其态度,道:“这是二位的意思,还是诸公的意思?”
文相看都不看女帝,平静道:“大周并无言论之罪,虽是猜测,可若为了齐太平,就怀疑诸侯王,定会离心离德!”
“陛下!”
“你今日,又要为了一个人,堵住诸公的嘴吗?”
上一次。
女帝将他们关在万象神宫后,不管吃喝拉撒,让他们脸面尽失,不满之人多了去了。
现在。
女帝为了齐太平。
为了一个孤臣。
没有任何证据依据。
去怀疑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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