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从车顶上突然滑下来一张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黑乎乎的,五官扭曲,像是被车轮胎给压平了一般,煎饼似的,头上似乎还长了薄薄的黑翅膀,正随着风雨在微微飘动,它冲我们发出了无比瘆人的笑容。
冯晚林吓得一声惊呼,身子后仰。
三黑子动作极快,大骂一声:“不怕不怕,吹灯拔蜡!走你!”
一拳头过去。
这一拳。
挡风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洞。
雨水瞬间倒灌进来。
耳畔一声惨呼传来。
一人直接从车顶翻了下去。
卞五!
我们赶忙下车。
见到卞五倒在雨中,右眼已经肿得像萝卜一样,手捂住眼睛在哀嚎连天。
我无语道:“我看你今后迟早死在自己人手上!”
卞五骂道:“死黑炭,下手太黑了!你特么吃枪药了,没听过抬手不打笑脸人吗?”
三黑子:“……”
肖胖子笑道:“你那是笑脸吗,比鬼脸还恐怖!”
看了卞五这一身装扮我才知道。
这货脸上化了黑色的熏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雨没花掉,看起来头上像翅膀的东西其实是头顶黑色的雨衣,之所以整张脸扭曲扁平,是因为他刚才将脸死死压在了挡风玻璃上,看起来确实非常瘆人。
小竹说道:“五哥,幸好是黑哥出手!刚才我硬是摁住刀片没动,要不然你的眼睛就彻底瞎啦。”
卞五面容扭曲,满脸憋屈:“合着我被鬼打了,还是我的错?!”
我让他上车再说。
其实也不能怪卞五。
这是他多年以来习惯性的出场方式。
非常难改。
就像人习惯了用右手拿筷子、写字。
卞五上车之后告诉我们,老司理的那辆车,先后经过了三个不同的小镇,每个小镇突然出来了一辆面包车,车窗全蒙着黑布,这些车跟老司理的车汇合,一齐到达松山峰脚下,现在全从北面上了山,我们可以从北面山脚速度跟过去。
这老家伙是真可以!
我想起余风之前的经历。
估计三个不同小镇出来的三辆面包车里面,全是从外地调来好手。
他们均先提前被安排在一个陌生的地点秘密等待,在最后关头,老司理才召唤他们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这分散静默的办法虽然简单。
却最大程度避免了泄密、也避免了因大规模行动引起注意。
我想了一想:“卞五你带黑子和晚林姐从北面跟上去,我们三人从南面上山顶,形成山顶、山下包夹之势。若有问题,你们三人别往回撤,往山顶上冲,我们会在山顶冲下来接应你们。没有问题,你们跟到了一定距离,原地隐藏待命!”
这是吸取了昨晚被反包饺子的教训。
尽管今天出现这事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老司理等人也是第一次来到第四个坐标点。
但却不得不妨。
商定完毕。
我们穿上了雨衣,分头行动。
邙山属于秦岭山脉的余脉,总体海拔不高,最高峰的翠云峰海拔也只有几百米。
尽管雨中夜行。
但蹬这样的山毫不费力。
我们非常快就从南面蹬上了山顶。
卞五发信息告诉我:“一切正常,他们正在北面距离山顶几百米的位置探测。我们几人已经在下方隐蔽。”
我们从山顶再往下走了一段距离。
前面百余米处。
隐隐约约有灯光在晃动。
我拿出夜视望远镜一看。
只见十几人双手背后,一动不动,他们呈包围的态势,围住了一个大溶洞。
包围圈里面,有戴眼镜的人正拿着水准仪及经纬仪测标高,还有一些外貌看起来像江湖人士的人正在挖土,挖出土之后,聚在一起看土质。
我竟然从这群人当中看到了刘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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