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要涂和张灵均一样的口红时被张灵均制止了。

“你涂这个。”他另外挑了一小管给杜若，“我是雾面的口红，这个是唇釉，水光感更重，贴近你的风格一点。”

杜若茫然地接过来，说：“你是不是虽然没有穿过女装，但是偷偷化了好多次妆了啊。”

“不是。我大姐化妆，我给她挑礼物的时候研究过她的妆面，也稍微研究了一下口红。”张灵均回答。

“哎？那你和你姐姐关系还挺好。”杜若有点诧异。

张灵均没说话，而他的家庭情况毕竟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杜若也迅速闭了嘴。

为了化妆时头发不碍事，杜若把垂在肩膀上的假发系了个双马尾，化完妆后，也没有把头发取下来。

他捧着脸看着镜子，陷入无可救药的陶醉中：“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了。”张灵均在他身侧幽幽地说。

杜若发出一串做作的咯咯娇笑，装模作样地扑到张灵均身上和他打闹：“姐姐讨厌~”

张灵均笑着把他往外推：“不要闹……小心唇彩染到衣服上了……”

受困于狭小的椅子，张灵均左躲右闪也没法从杜若的动作中闪开，再加上他顾忌着自己白色的裙子，能做的躲闪动作就更少了。

杜若的大摆裙在这时候起到了相当的阻拦效果，张灵均瞅准机会想从杜若的手臂下逃开，弯腰时却被裙子阻拦了视线，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还是杜若意识到张灵均被绊了一下，紧急时刻拉了对方一把。

他条件反射的动作没能让张灵均往下栽倒的趋势停下，还是张灵均自己用另一只手扶了一下椅背，这才没直直地摔下去。

然而杜若却被张灵均的体重带得往前一扑。

他的手在慌乱中挥舞，最后结结实实地摁到了张灵均的胸口。

张灵均本来都一只手撑着地面，就要从地上起来了，猝不及防地被杜若这么一摁，后脑勺猛撞到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你没事吧！叫叫！”杜若吓得大叫。

这声响听起来太不妙了，而且被撞到的地方又是脑袋，虽然脑袋的硬度也是最强的，可脑袋同样也是撞到后情况最严重的。

杜若都惊呆了。

他愣了起码有两秒钟，才手忙脚乱地想爬起身，但这条华丽的lo裙上有太多零零碎碎的装饰物，张灵均穿着的这条裙子表面则有大量的蕾丝和刺绣，lo裙和白裙乱七八糟地勾在一起，他一起身，张灵均就大叫：

“慢点！慢点！裙子挂住了！慢点！先不要起来！裙子要弄坏了！”

杜若急得一后背白毛汗：“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裙子，你脑袋磕了！快看脑袋，先看脑袋！”

“我没事！你别忙着爬起来！怎么就不管裙子了，这裙子几大千！”

“脑袋！脑袋！”

“你轻点！不准起来！”

门就是在这时候打开的。

张灵均和杜若的动作停住了。

两人同时惊恐地看向门口。

赵青云看着他们。

他们的大部分.身体都重叠在一起，杜若的裙摆略微铺开，遮挡住了他们具体的动作，张灵均的腿向外蹬着，踢在椅子的一条腿上，把椅子都踢开了。

赵青云没说话，眼神四处滑动。

此时无声胜有声。

赵青云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而后背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平静地扫视着倒在地上纠缠的两人。

杜若目瞪口呆无法出声，张灵均想解释，又感觉解释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真要不解释又……又怪得很。

“你们知道搞基的时候需要把裤子脱下来，也知道丝.袜不像男装一样前面有拉链，方便把工具掏出来，对吧？”赵青云说，略一停顿，“不过丝.袜挺容易撕开——那你们起码把裙子撩起来啊。”

这话里的嘲笑味太重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都能听懂。

他们想说什么，赵青云却没事人一样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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