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激的看向中年店家，并没有立即追了上去。

而是慢步的向着女人走去。

直到掠过了女人，才故作惊讶的回过头。

“朱瑛姑娘还未离开么？”

“这是在等着谁啊？”

朱瑛抿了抿唇，耳根更红几分。

垂下了眼眸，似乎是不敢面对他，牵着朱珞的指节微微泛白。

疼的小丫头又拧起了眉毛，迷迷糊糊的嘟囔起嘴。

“苏苏公子，苏大哥，我都听见了。”

她撩起耳边的青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

“是我误会了，抱、抱歉。”

她沉声说道。

“什么？我没听清。”

少年侧身，贴近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定定的看向了身前的少年。

想要学着少年刚才大声的说道。

“苏苏大哥，抱......”

“道歉一次就行了，我听见了。”

苏钰阻止了她的道歉，转而牵起了小丫头朱珞的另一只手。

“不过，你叫错了。”

女人愣了一下。

“苏公子？”

“我年岁比你小，叫苏钰便可。”

朱瑛迟疑的念出了这两个字。

“苏，钰？”

“嗯，那我就叫你，瑛姐了。”

少年不容置疑的定下了称呼。

“瑛姐。”

他轻轻喊道。

女人犹豫片刻，还是应下。

“......嗯。”

少年顿时露出笑容，脸上充满了稚气。

就像是得到了珍宝的孩童。

朱瑛也笑了笑。

望着少年的面庞，怔怔出神。

不知为何，

他的眼眸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是喜悦。

最后只剩下悲伤。

“他，为何这么难过。”

就像，瑛姐，这个称呼，对他很重要。

她想着，思绪发散。

“莫非，他曾经也认识一个名字中有瑛字的女人，他们很相爱，但......”

一时间，恍了神。

直到少年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这才反应过来。

眼眸轻颤，水光潋滟。

“没事吧？”

“没事。”

女人摇了摇头，重新恢复了清冷的气质。

少年也没有多想。

不约而同的朝着朱府的方向走去。

两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寂之中。

少年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也喜欢话本吧。”

朱瑛刚想矢口否认，可她注意到少年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想必，他通过之前，已经猜出来了罢。

红唇微张，眉眼间仿佛凝聚着一层乌云。

她垂首。

“嗯。”

“是很下贱吧。”

女人闭上了眼。

心中已经预料出少年接下来要说出的话语。

“世家千金，竟然整日捧读这等低俗之物。”

“这与那青楼女子又有何亦？”

“粗鄙、下贱！”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将此事告知任何人的原因。

女子怎能阅读这等读物呢。

他，一定会这么说吧。

“只是，不要连累了珞儿。”

她做好了准备，皓齿抵上红舌，抿紧娇唇。

听到少年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下贱？那你这么说，我姐岂不是也很下贱？”

“这有什么，如同饮茶、作诗。”

“兴趣而已，何来下贱一说。”

苏钰沉声说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

女人抬起眼眸，瞳孔绽放异彩。

“千真万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发誓。”

对古人而言，誓言是极为重要的承诺，几乎没有人会违背。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少年。

月光洒落，

女人露出笑颜，眉眼弯如月牙。

她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般。

起先还有犹豫，之后说道兴头上，全然忘了自己和少年之前的误会。

也忘了自己娴静文雅形象。

“就应该鞭策那些文人，多写一些通俗易懂的文章，如同话本这样。”

“哈哈对。”

看着忘了形象的女人，苏钰笑着回应。

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她。

二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飞快拉近。

听到苏钰的笑声，女人终于意识到。

霎时羞红了脸庞。

好看的眼眸里宛若蕴藏着春光。

她垂下眼帘，低声解释道。

“我是说，苏，钰，谢谢你。”

“谢什么，不客气。”

女人勾起唇角，没有再说话。

可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用余光悄悄的看向了少年。

片刻后，她问道。

“苏、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为何，你刚才说瑛姐这两个字里，会，那么悲伤呢？”

女人轻声说道，晚风拂过发梢，扬起几根青丝。

“.......”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

“无事，既然你想知道，说一说也无妨。”

少年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愣。

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在风声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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