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湖里发现了一个死人!
这事说起来也巧,白天的时候,后院出了事情,一个无赖男子出现在后院门,污陷虞兮娇之后,发现是宁氏身边的婆子所为,婆子现在虽然已经死了,那个无赖也被送了衙门,但这事的余震还在。
后院门成了重点关注的地方,就怕又有人偷偷的从后门处溜进来。
守后门的婆子原本是要回去用晚膳的,这个时候也不敢离开,就这么一直在后院处等着。
其他的下人一个个的用了晚膳,等所有人用完,才有人给守后门的婆子送晚膳过去。
过去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一路回来的时候天黑了,后门的婆子给送饭的丫环一个灯笼,让她提着照路。
办丧事的都在前院,后院安静的很,丫环还从来没给守后门的送过饭,这个时间点这里就安静,想起白天的事情,和兰萱县君的院子莫名其妙的火起,府里的传言很多,丫环越走越慌,看什么都觉得心悸,似乎有什么似的。
颤微微的左右照着,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回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偶尔抬首间,似乎看到湖里有什么东西,紧张的脸都白了,但还是提起灯笼照了照,这一照影影绰绰的似乎是一个掉在湖里的人影,白森森的衣裳,黑乎乎的头发……
这是有人死在湖里了?
丫环吓的惊叫一声,手中的灯笼落地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
灵堂前诡异事情,已经让人惊悸,而今又闹出湖里死了人的消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的都是别人苍白的脸色。
“去几个管事,看看是谁。”见没人开口,虞瑞文吩咐道。
“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虞仲阳反应过来,也急忙道。
两府的几个管事一起跟着丫环过去湖边查看。
“棺椁溢血,是为不详。”虞瑞文背着手抬着看着两个棺椁,皱了皱眉头道,“先清理一下。”
“来人,把……擦干净。”虞仲阳一挥手,走到宁氏身边,问道,“这里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没有人……都……都正常的,没什么可疑的人。”宁氏吓得腿都软了,这时候脸色透着青白,整个人哆哆嗦嗦。
虞仲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一次问道:“此事必然有纰漏,你去查一查今天守在这里的人,有没有看到谁偷偷摸摸的过来,行为鬼祟的那种,有没有谁无故的靠近棺椁?”
冷静下来的虞仲阳越发的不相信那是鲜血。
感应到虞仲阳眼中的冷意,宁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用力的平稳了一下心情,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她必竟也是经过事的,方才事起突然,一下子让她也懵了,跟着众人一起惶恐,而今看到虞仲阳才心头稍安。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虞兮娇的脸上。
声音蓦的拔高起来:“宣平侯府的虞三姑娘方才在灵堂里。”
“我女儿在灵堂里有什么奇怪,难不成你们府上的人不在灵堂?”虞兮娇还没有说话,虞瑞文不乐意了,抬腿走了过来。
虞兮娇听提到自己,提起裙角,缓步走了过来,静静的站在虞瑞文的身后。
宁氏伸手指了指虞兮娇:“宣平侯,方才用晚膳的时候,虞三姑娘一个人先离开的此处,来到这里把守在灵堂的婆子差走了,如果说有人想做什么,虞三姑娘是最有可能的。”
“我女儿最有可能?可能什么?你管这种事情叫做了手脚?不知道宁夫人能不能给我们当场表演一下这种手脚?”
虞瑞文冷哼一声,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下人战战兢兢探拭的地方,道。
宁氏脸色暴红张口嘴舌。
虞兮娇对着她落落大方的一礼,抬起身子柔声道:“宁夫人,此次又为什么牵扯到我的身上?”
上午的事情才在眼前,现在又来这么一出,除了宁氏自己,许多人看宁氏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征远侯府的宁氏真的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就跟宣平侯府的这位虞三姑娘顶上了,怎么看两个人都没什么直接关系,若是有关系的,最多就是钱氏,现在左右看看,却也没看到钱氏的身影,倒是宁氏又冲了出来。
“你……之前曾经把婆子支开,做了什么?”一看众人的脸色,宁氏又急又恼,她能想起的唯一意外,的确就是虞兮娇。
“我身体不适,晚膳没用多少,就回了灵堂,身边的人看到守着灵堂的婆子没有用膳,这才让婆子先去用,我在灵堂转了转,感觉时间还长,就又到外面走走,宁夫人如果不信可以问问,路上的时候也看到几个丫环、婆子。”
去的时候特意的避开了所有人,回来后放下了匣子,虞兮娇特意的带着晴月多走了走,路上的确是和几个征远侯府的下人撞了个正着。
“你们一口咬定是人为,那我可得问问你们了,这东西到底可以怎么弄上去的?”听宁氏一再的逼问女儿,虞瑞文不干了,脸立时沉了下来,反问道。
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弄上去的,没人知道。
“这……这个好像之前是没有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起看过去,这才发现是方才尖声惊叫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小道姑。
“的确是后来才有的,进门的时候我看了……好像是没有的。”
“的确是没有的,就是后来才有的。”
“这么多人看到……是后来有的,所以……还是这棺椁里自己冒出来的。”听小道姑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个都觉得这血迹并不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分明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
这么大红的颜色,又在这么一片白色的纱缦中,如果之前就有,怎么可能不让人看到?
“要不要开棺看……看?”有人……怯生生的提议。
一句话,整个灵堂都安静了下来,许多人的脸色越发的发白,这种东西是可以随意可以开棺的吗!
“还是不用了,擦……干净就好。”一位族老开口道,苍白的脸色在灯影摇曳下,看着有几分灰败。
“可是……虞三姑娘……”宁氏呐呐的道,还是觉得虞兮娇最可疑。
“宁夫人,莫不是我得罪过您?”虞兮娇直接接过她的话题,落落大方的看着宁氏问道,“我两次两征远侯府,两次出事,算上这一次是第三次了。”
这话一说,宁氏还没有回答,虞瑞文的怒气激了起来,也没再称呼虞仲阳族兄:“员外郎大人,如果觉得我们宣平侯府过来帮忙,实在是多此一举,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娇儿,我们走。”说完,转身欲走。
见他真的要撂挑子走了,几位族老急了,如今宣平侯是他们虞氏一族唯一有出息的了,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真的离开。
“仲阳,还不向宣平侯认错。”有辈份高的,直接斥责虞仲阳。
“无知妇孺,还不向宣平侯请罪。”同样是身份高的,斥责的是宁氏。
“宣平侯,此事是宁氏误会了,还请宣平侯原谅。”虞仲阳反应极快的向虞瑞文行礼,样子诚恳。
他还需要虞瑞文的助力,怎么能让虞瑞文真的就不管征远侯府的事了。
“尊夫人似乎对娇儿一直有偏见。”虞瑞文也不是真的要走,只要他还是虞氏一族的族长,就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离开。
虞仲阳瞪了宁氏一眼,伸手拉了她一把。
宁氏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虞兮娇,撕了虞兮娇的心都有,但却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气,柔声道:“方才是我误会了,此事跟虞三姑娘没有关系。”
说着侧身向虞兮娇陪了一礼,以她长辈的身份,虞兮娇的自然是不敢真的受了这一礼的,偏身避过,反而向着宁氏盈盈一礼:“只希望宁夫人以后不要再误会我就是。”
这话说的很大度,也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听得虞氏一族的几位族老连连点头,江南谢氏养大的孩子,果然是识礼的,也没有对宁氏紧追不舍。
必竟宁氏方才的话里,几乎就是直指虞兮娇动了手脚的,再加上上午的事情,怎么看宁氏都难脱干系。
“我会的,以后但凡有事牵扯到虞三姑娘,必然会查问清楚。”这话宁氏不得不说,而且还得当着一众族老的面说,否则看虞瑞文的样子,就不是能善罢干休的,也怪她自己方才被吓蒙了,开口就把虞兮娇给指了出来,把虞瑞文惹恼了。
现在不得不把话说的更软和一些。
宁氏只恨自己现在还不是征远侯府夫人,否则哪里用受这样的委屈。
见她服软,这话说的也还算入耳,虞瑞文这才大度的挥了挥手,“宁夫人能这么想是最好的,免得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伤了两家的和气,令爱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宁夫人不喜也别怪到我身上。”
一句话,宁氏的脸青了,而后又红了……
这话太打脸了,宁氏气的七窍生生烟,偏偏没那个身份和虞瑞文顶,牙齿咬的几分切进肉里,却不得不压制下去。
看到这样的宁氏,虞兮娇心里嘲讽,宁氏居然又忍气吞声了……
这火候看着还有些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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