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城中还有埋伏,她就带三个人在街上跑,不要命了?
“我去给你送菜刀的……”陈琬琰嗫嚅着说完,冲他讨好的笑笑。
赵瑾瑜无语的捏了捏眉心,她那菜刀扔的倒是准,死那人叫顺手牵,是汝阳公主的人,别的本事没有,窃听偷物从没有失手过,也从不主动与人交手。
他遇上过一回,强行缠着他打过几回合,就知道他武功不行,也不是恋战之辈,逃跑技术一流,让人抓了他好多回都无功而返。
今夜死在陈琬琰的菜刀下也是……憋屈。
赵瑾瑜轻轻一笑,问道:“不哆嗦了?”
陈琬琰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了,眼巴巴的望着他,说道:“还是需要您给我定定魂才能好彻底。”
赵瑾瑜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李珩,淡淡的‘嗯’了一声。
回到药馆,彤霞命人去给赵瑾瑜烧热水沐浴,薛时将众人都安置了,将最好的屋子空出来留给赵瑾瑜,自己去了书房凑合。
李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故意引着陈琬琰来薛时这里,就是想探探赵瑾瑜的底,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大街上没有四散奔逃的精兵,只能说明他将人都杀尽了。
不到两个时辰,杀死了至少一万精兵,并且善了后,这实力确实恐怖。
然而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背后的危险,若是陈琬琰没给那人一刀,他轻则负伤重则殒命,他那般缜密的性子不该出这种低级错误。
李珩忍不住轻喃,“奇怪。”
赵瑾瑜要去沐浴,陈琬琰死皮赖脸的跟着,非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赵瑾瑜拿她没办法便由着她去了。
只对贾医女交代道:“给他们都熬碗药,剂量轻一些。”
既然是打着腹泻进的药馆,自然要让太医署给他们留脉案,总得让人摸出点症状,虚脱的人一夜哪里好的了呢。
赵瑾瑜进了盥洗室,陈琬琰要上手替他宽衣,赵瑾瑜按住她的手说道:“你看不得血,我自己来。”
他换下的衣裳都被血沁透了,里衣上也都是血迹,怕她看了又犯了难受。
从前只听彤霞和陆久说她似是见不得大片的鲜血,却没亲眼看过,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陈琬琰听话的先转去了屏风外头,等听到水声才转回去替赵瑾瑜擦洗身子。
“你来小日子也会那样?”赵瑾瑜疑惑的问。
陈琬琰怔愣了一下,才说道:“量特别大,颜色很深的时候看到会有些不舒服,不会这么严重。”
这是心理问题引起的身体反应,看到有时看到鲜血珠子也会打寒战,头皮发紧,最严重也就是说不出话,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看不得红色,还是只看不得血?”赵瑾瑜眉头微蹙,
“看不得血,殿下不要担心我了。”
陈琬琰先用皂角替他洗了头发,轻轻的在他头皮上按摩了一会儿,才拿了澡豆替他擦了身子,用粗巾子替他细细搓了一遍,才开始舀清水替他冲洗。
赵瑾瑜扣住她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桃花眸中满是戏虐风流,“想了?”
“胡说什么!”陈琬琰将舀子扔进水中,溅了个大水花,杏眸圆瞪,“我好好的在替你冲洗干净身子,你休要混说!”
赵瑾瑜将她的手往下拉了一下,调笑道:“好好,是我想了。”
陈琬琰红着脸用力按了一下,压根就没反应,就知道打趣她,不过经他三番两次的转移注意力,她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她低头亲吻赵瑾瑜,这人总是这般温柔体贴,让人爱的紧。
赵瑾瑜轻柔的回应她,听说她没出城,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县衙,特意让人先将县衙大堂的血迹冲洗干净。
她还没进门,他就已经辨别出了她的脚步声,若不是怕她看到自己杀人残暴的一面,也不想让她见血,顺手牵又怎能近的了他的身。
他不过是想不见血的拿下顺手牵。
陈琬琰气喘吁吁的放开他,涨红着脸恼道:“你往哪摸!”
赵瑾瑜笑盈盈的收回手,“还说不想?”
“你还不赶紧洗干净了出来,水都要凉了!”陈琬琰拿起舀子往他身上浇清水,伸手在他身上来回擦,将人洗的干干净净,才让他出浴桶,拿了一叠干巾子替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她蹲着替他擦拭干净腿上的水珠,忍不住逗了逗他,“衔露含珠要不要?”
说着便下了嘴,来不及反应的赵瑾瑜深吸一口气,轻轻按住她的脑袋,任她为所欲为。
翌日一早,陈琬琰在以前嘈杂声中醒来,昨夜赵瑾瑜温柔之外又有些漫不经心,许是还有要事在身,便少了些情欲,冷静的控制着节奏和时间,就跟特意来给她定魂的一样。
做完还让彤霞给她端了一碗会腹泻的汤水,等她喝完又交代她几句便匆匆走了。
“主子,您起了吗?”彤霞带着两个小丫鬟端了洗漱用的一应物品,在门口问道。
“起了,进来吧。”陈琬琰懒洋洋的起身坐在床边,接过漱口水先漱了漱口,又拿起软毛的刷牙子沾了牙粉洁齿。
等陈琬琰将漱口水吐进小丫鬟捧着的痰盂里,彤霞才关切的问道:“您身子可好些了?”
陈琬琰面色有些苍白,昨夜赵瑾瑜走后她闹了三回肚子,晚上也睡的不太好,其他人和她情况差不多,晚上净往茅房跑了,也不知赵瑾瑜这是何意。
“好多了,驿馆的那些人怎么样了?”她问道。
她们昨夜来药馆之后,薛时让人去驿馆送了不少应急药,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彤霞道:“咱们这边缺人手,奴婢还没出去打听。”
陈琬琰噢了一声,她们的人都‘病’着呢。
起身净了面,彤霞伺候她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想让人回驿馆瞧瞧,又想起赵瑾瑜说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太医署的人来寻她,便作罢了。
她这边刚收拾好李珩就过来了,穿的还是昨日那身深蓝色的衣裳,面色有些凝重,二人一起吃了早饭,他便回了驿馆。
陈琬琰这才察觉少了个人,问彤霞,“杨浦呢?”
彤霞摇头,“昨儿个我们出来,他就没跟着。”
陈琬琰蹙了蹙眉,上了趟茅房便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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