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姑姑既然把她放进来,定然不会给她穿未烤干的衣裙,她是刻意让细雨打湿衣裙,站在这里勾引男人。
赵瑾瑜压下心里的躁意,起身揽着陈琬琰,“这里凉,有话进去说。”
陈琬琰抬头看他一眼,这人竟然邀请沈琢进殿续话,她沉沉的看了眼沈琢的脖子上的项圈,挂着宝石的链子垂在她光滑的胸口,一颗色泽神秘的紫水晶刚好垂在沟壑中间,引人遐想无限。
蹲在角落的佟太嫔,目送三人进入偏殿的正厅,低声骂道:“沈家那老太婆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
沈琢说她到东都后每日要泡一次药浴,还有专门的嬷嬷用秘制药膏替她按摩身体,一日三餐食用药膳。
沈琢进宫后,她蹭了几次药浴,松弛的皮肤紧致了不说,还白了一个度,就是太上皇年纪大了,每日除了遛猫狗蛇就是喂鸟逗乌龟,压根不多看后宫的嫔御一眼。
赵瑾瑜拉着陈琬琰坐下,沈琢低眉顺目的立在他三步远的位置,任他细细打量。
陈琬琰闷不吭声的坐着,如姑姑带人摆了烹茶的用具,对她说道:“苏县君托人给娘娘送了谢礼,娘娘要不要去凤仪宫看看?”
陈琬琰沉着眼看了她一眼,等不到赵瑾瑜的挽留,起身出了大殿,看到等候在殿外的步辇,她冷声讥讽,“果然是沈姓家奴,看来沈六的教训过去太久,姑姑是忘记了。”
“奴婢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陛下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服从主子的命令。”
陈琬琰想起赵瑾瑜粘在沈琢身上的灼热目光,顿时有些心凉。
他也从未这么粘糊糊的看过谁,尤其是当着她的面。
再过几个月他就二十八了,和他一般大的公子哥,儿子都快能相看人家了,他连个卵都没有。
难道是她想错了,赵瑾瑜带她出征,是在为沈琢入宫铺路?
她走到窗边往殿内看去,就见沈琢与赵瑾瑜靠的极近,沈琢双手奉了杯茶水,赵瑾瑜接过尝了一口,温柔的夸了句好喝。
如姑姑见她赖在这里不肯走,站在她背后冷冰冰的说:“娘娘请吧。”
陈琬琰抬手就给她一巴掌,“本宫面前,还轮不到你个贱婢指手画脚!”
如姑姑也不恼,平静的问:“娘娘看陛下理会你了吗?”
陈琬琰抿唇,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那么响的巴掌声,赵瑾瑜不可能听不见,他不理会就是不想留她,她再继续闹,也是失了自己的体面。
“娘娘还是先离开吧,耽误了陛下办事,只会徒惹陛下不快。”
陈琬琰皮笑肉不笑的越过轿辇,进了延福殿的内寝,她是回来用午膳的,不是给沈琢让位的。
自从被凤仪宫的屋梁砸了一回,赵瑾瑜就不太乐意她去凤仪宫,这次回来赵瑾瑜说那里正在重新修葺,凤仪宮的人都挪去了慈元宫,如姑姑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饿着肚子一直等到天色渐暗,赵瑾瑜也没回来,只听说沈琢陪他在偏殿用了午膳,二人就一起去了后宫的御花园玩。
晚上赵瑾瑜没回延福宫,心虚的汪海生来告知她皇帝公务繁忙,住在了外书房。
此后的几日,赵瑾瑜一直在外朝和内宫两点一线,一步也未踏进延福宫,景睿帝和赵瑾瑜交心长谈过后,脚底抹油跟着彭王一家去了他的封地。
京都渐渐刮起皇后没有利用价值,已经失宠的大风,李老夫人和刘善瑶进宫探望她,几人在后宫还遇见了陪沈琢逛御花园的赵瑾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老夫人揪心的问。
陈琬琰平静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咱们还是绕着走吧。”
刘善瑶劝道:“男人都一个样,新鲜不过几日,娘娘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介意啊,可有人替我介意。”
陈琬琰摊摊手,“我兄长昨日进宫,劝我诏张氏带陈芙柔、还有姻亲家的姑娘进宫替我争宠,前日彭老夫人劝我考虑大局,沈家的姑娘若是承了宠,就没我背后那些人家的活路了。”
不说她恶心张若华母女,就算不讨厌她们,她也接受不了姑侄共事一夫。
她在张家人手里吃了那么多的闷亏,要她提携张家的女孩,给张家起复铺路,她没那么无私!
至于和张家小辈相处多年的郑家女孩,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她陈家豁出命陪赵瑾瑜打下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给他人。
李老夫人想起前阵子被沈家打压的无力,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确实是近在眼前的现实,娘娘当知陛下对沈家有多维护,连贪墨军饷都不惩,真叫沈家女在后宫立住了脚,吾辈何以立足?”
陈琬琰苦笑,“那我当如何,陛下如今不愿见我,也对旁的女人不感兴趣,陛下本就流着沈家的血,他想给沈家百年荣耀,谁阻拦的了?”
太上皇都溜了,她一个不会生养的皇后有什么办法。
“娘娘还是要早做打算,沈家那老夫人不是个善茬,听说她找高人给沈琢改了命,让司天监批出了火凤的命数,她刚回京都就传开了。”
李老夫人凑近陈琬琰,压低声音说道,“沈老夫人在东都许是见过张氏,一回京都就去了国舅府,还让沈国公保举了张氏兄弟做官,那张氏只怕与国舅仍旧不是一条心。”
陈琬琰不在意的笑笑,“她本就不与陈家一条心,迫于现实才放下了某些念头,张家兄弟只要不傻,就不会与沈家搅合到一处。”
张家从前与沈家关系再好,张策、张筑兄弟当了赵瑾瑜的钉子,就不敢去碰沈家的锤子。
“郑凝露是不是还在宫里?”陈琬琰问刘善瑶。
刘善瑶点头道:“她当初争着进宫做宫人,她不愿出去,也没人管的了她。”
她回头看了眼与沈琢嬉戏的赵瑾瑜,心里沉甸甸,她只怕如传言说的那样,皇帝平定了内乱,扩展的版图,握住了大权,用不上陈琬琰,也不愿再装深情了。
陈琬琰多年未能有孕,便是她靠山再硬,也管不了皇帝传宗接代,更何况赵国照目前的速度再发展几年,未必就怕蜀国。
李老夫人和刘善瑶刚出宫,赵瑾瑜就让如姑姑把沈琢也送回了沈家,夜里发了狠的折腾她,任她哭喊求饶也不肯罢休。
“你不问问沈琢的事?”
陈琬琰有气无力的背过身,懒得搭理他,反正她明天就会对沈家发起攻击,没什么好问的。
赵瑾瑜板正她的身子,撩火进攻一气呵成,等他宣泄完情绪,语含警告的说:“别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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