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想趁人之危,而是实在受不了这些和尚。
无相山封山也挺好的,就继续做个小透明吧。
又等了一刻,连知客僧都慌神了,寺门终于打开,从中走出一名老和尚。
老和尚没有身披袈裟,衣着十分朴素,赤着双脚。
这副扮相,连他身后的知客僧都不如。
可知客僧在见到老和尚后,立刻拜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老和尚面色悲苦,形似一块即将腐朽的枯木。
走到陆远身前问候道:“贫僧法号智清,见过陆施主。”
“陆某见过禅师。”陆远回应道。
智清面色不动,解释道:“寺内正在举办法事,一时脱不开身,让施主久等了。”
陆远面色微动。
算算日子,距离慧心渡劫也过去大半个月。
也不知道这场法事要持续多久。
他并不打算告知慧心已经成功偷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多了,只会暴露。
因此,他先是装模作样地缅怀一番慧心,然后才进入正题。
“域外天魔?”
智清禅师悚然一惊,如枯木一般的脸庞,终于有了动静。
遍布脸庞的沟壑变得更深了。
陆远本来也没打算收服无相山,也就没有藏着掖着,告诉他风云会代其出战。
智清禅师的心跟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想起师尊临走前交代,对于陆远信守诺言的举动十分感激。
毕竟师尊人都没了,陆远又那么强势。
他不照看无相山,难道还能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不成。
一念及此,智清禅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面色微微发窘。
“陆施主大义,无相山也绝不会让风云白白出力。”
说着,智清一把拉住陆远,“施主随我来,若是看上什么经书典籍尽管带走就是。”
陆远闻言,面色一黑,反手拉住热情好客的老和尚。
“禅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那些经文实在晦涩难懂,与我无缘。
若是禅师实在不好意思,灵脉、灵矿这些俗物,我也可以勉强收下!”
言下之意,经书免了,来点实际好处吧!
智清见他不似开玩笑,再次恢复到之前的满脸悲苦之色。
“施主所言种种,皆乃身外之物,若是沉迷其中,难勘大道!”
陆远不为所动,义正严词地说道:“禅师说的是,不过陆某一介凡夫俗子,若离了红尘,恐怕也不快活。
既然那些凡俗之物会影响修炼,那不如将这份烦恼全部赠予陆某吧,由在下一人承担。
毕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
身后的知客僧,听闻二人的对话,只觉在哪见过。
想起来了,像极了那山下讨价还价的小商贩。
一念及此,知客僧额角有汗水滑落。
这两位在九州举足轻重的人物,居然如商贩一般。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又过了一会儿,陆远终于与智清谈妥了。
在收下几座灵矿后,心情大好,告辞离去。
在回风云的途中,他收到了木言的传音。
大衍剑宗同意多出一名渡劫,代九幽山镇守战场。
其实不消他说,九幽山之前也是其他宗门代为出战的。
没有哪个人会放心跟一个疯子做队友。
域外战场关乎整个九州华夏的安宁,他们可不想九幽老祖临阵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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