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诰命夫人(1 / 1)

皇后和南宫周正在厅堂说笑,见他们姗姗来迟,也没有责怪,只是眼神兴味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

“就坐吧。本宫向来不拘虚礼,以后不必特地赶过来用早膳,在旧居用也是一样的,只是别饿着豫王妃就是。”

“母后放心,九皇兄才舍不得饿着皇嫂呢!我看呀,这普天之下,敢甩他大耳刮子的,恐怕只有皇嫂一人!”南宫周拿起茶杯,“皇嫂,我以茶当酒敬你一杯!静贞之前对你多有冒犯,还请皇嫂莫要见怪。”

原浅大方回礼,“公主天真可爱,我一直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语罢,叹息了一声。

“尚书府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你那个妹妹从小没少欺负你吧。”

皇后沉了下眼色,“静贞,不得胡言。”

“这碗红枣莲子羹,今日熬得不错,你尝尝!”

皇后亲切的把汤羹挪到原浅面前,温和笑道:“当初原尚书应允这门亲事,皇上和我商量许原家大公子一个官职,此事虽未公布,朝堂上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只不过——听了你的遭遇,这官职自是不会再许了,你想要什么,本宫再寻别的法子赏你如何?”

原浅抿了一口羹汤,味道极好,笑道:“多谢母后如此为儿臣思量,儿臣想——”

“皇后娘娘,原尚书携了大公子在殿外求见!”外间的侍女进来通报。

皇后冷笑,“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看向原浅:“你可愿见他们?”

原浅露齿一笑,“见,干嘛不见。”

原文广穿了朝服,身后跟着第一次入宫略显局促的原子义。

二人掀袍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浅浅呀,再尝个松茸饼,特地做给你的。”皇后夹了一块松茸饼在原浅碗中,这才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原尚书这个时辰应该刚下早朝吧,这么急着来见本宫,所为何事?”

原文广收回盯着原浅失神的目光,俯首委屈的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和皇上与老臣的约定,今日正好是前御前行走升迁的好日子,老臣特地带了犬子来道贺,可是——皇上却说,新的御前行走定了中书令家的公子。”

原文广跪着朝前挪了一步,接着道:“老臣想请教一下娘娘,皇上这是不是……弄错了?”

“大胆!”皇后低声喝斥,“竟然敢质疑朝堂上皇上的决定?”

“本宫身居后宫,不管前朝之事,可本宫也明白,朝堂上的一言九鼎,不论好坏错对,那都是金口御令,容不得半点更改!”

原文广和原子义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皇后放缓了语气:“念在豫王妃诊治皇贵妃和王爷有功,本宫就不与你计较失言之过了。”

“多谢娘娘,那……那小儿的仕途,还请讨娘娘个示下。”

皇后好笑地道:“我朝历来科考公平,你儿子的仕途不自己谋划,怎么反倒问上本宫了?”

“当初老臣嫁女入府,娘娘和皇上,可是答应过老臣会许一份官职荣耀至我原家。这……”

“说到这事,本宫没找你,你倒找上本宫了?”皇后冷眸瞥了他一眼,威严十足。

“本宫问你,豫王妃出嫁,你是不是连一份嫁妆都吝于准备?好歹是官门嫡女,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还是压根想着我儿是个病痨子,如此不给豫王府脸面?”

“误会!皇后娘娘,这是天大的误会!我妹妹回门,尚书府可是十口大箱子的嫁妆送回的豫王府呀!”原子义急着辩解道。

眼睛看向原浅,“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们是一家人,打碎骨头还连着筋呢,爹和姨娘可是连体己都给你了,还有——还有你祖母的那份,那个冰晶石还挂在王爷脖子上呢。”

“冰晶石有疗伤的效用,竟然是给我的嫁妆,我自然作得了主。”

“皇后娘娘,您看,妹妹她也承认了。”

原浅坦坦荡荡地道:“这嫁妆虽然是给得不太体面,到底也算你们给了,母后,与其说这是嫁妆,不如说是儿臣的陪葬品来得更贴切。”

“原浅!你少在那里煽风点火——”原文广气得手指向原浅,忙被原子义按了下来,悄声道:“父亲,冷静,冷静呀,咱们正事要紧!”

“好了,嫁妆这事就罢了,至于恩典,本宫竟然承诺过你们原家,必不会实言。”

原家父子面上一喜,竖着耳朵,期待下文。

“豫王妃才德兼备,其母功不可没,就赐原家大夫人为诰命夫人,你们回府等候听封吧。”

嘎?

父子二人同时傻眼,如霜打了的茄子。

“父亲,哥哥,还愣着做什么,高兴得谢恩都忘记了?”原浅讥讽的提醒道。“儿臣代原家谢过母后。”

马车刚到原府,吕氏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老爷,贺宴的贴子我都拟好了,皇上可说了何时上任?”

原文广重重的甩袖,走向院内。

“子义,你父亲是怎么了?”

原子义一脸失落的摇头,“母亲,贴子作废,不要分发了。倒是可以准备一下诰命夫人的喜宴。”

“诰命夫人?谁?我是妾氏身份,也可以听封吗?”吕氏追在原子义身后问。

原子义气闷地道:“我的御前侍卫被中书令之子抢了,皇后亲封的诰命夫人是大夫人何氏!跟咱们这房,没、关、系!”

“什么?”吕氏脑袋“嗡”的一下,一阵天旋地转。

原子义忙接住她倾斜的身子,慌神的大喊道:“母亲——母亲——”

吕氏坐在后院厅堂的椅子上,原老夫人拄着拐杖过来。

“那个贱人被封了诰命夫人?”

吕氏一脸委屈,抹着眼泪道:“何氏她一个做长辈的,竟然抢我义儿的官职!

母亲,您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她的女儿抢我木昔的嫁妆,她倒好,义儿板上钉钉的御前行走怎么——怎么就变成了她的诰命夫人?!”

“果然是个丧门星!你倒是说句话呀。”

原老夫人抓着原文广的衣领摇晃,原文广正欲开口,门外传来管事的通传:

“老爷,宫内的宣旨公公来了,请速速迎接。”

“通知了大夫人没有?”原文广问。

管事摇摇头。

“还不快去!”原文广吼道。

管事转身跑开,边跑边纳闷,这府里几时把大夫人当回事了?

宣旨公公尖着嗓子,“哪位是何氏?”

何氏行礼道:“民妇便是。”

公公和蔼的笑道:“好好,恭喜诰命夫人了,跪下听封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礼部尚书夫人何氏,

贤良淑德,教女有方,才德俱佳,特赐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钦此!”

“来人!”公公恭敬的把圣旨递到何氏手中,转头拿了一个四方形的黄色锦盒。

“这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凤凰锦袍,身为诰命夫人,以后可用凤凰为饰物,彰显夫人的高贵身份。”

何氏低首谢恩,冲春桃使了个眼色。

“公公辛苦了,夫人一点心意,公公务必收下。”

公公悄悄一看,是两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喜上眉梢道:“那砸家今日也沾沾夫人的喜气。”

金元宝放入袖里后,公公敛了笑意,尖细的嗓子扬声道:“原尚书听旨!”

刚准备起身的原家人,复又跪下。

怎么还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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