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活靶子(1 / 1)

“你藏在随军队伍里,暗中出手相助,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已经心中有悔,何必心硬嘴硬?杀我,究竟是因为他爱上我,还是因为你嫉妒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你容不下你的所有物,爱上别人!哪怕他是你的儿子……”

花无情的剑从手中无力落下,双手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恸哭起来。

“暗中的傀儡军,果然是你的手笔。”南宫苏从暗处献身。

花无情警惕地看着突然现身的二人,“是你们?”

她一路跟随大军前行,自然认得南宫苏是带兵统帅。

南宫苏在聂影辰的穴位上轻拍了几下,帮她止住了血,扶起她道:“聂庄主,你还好吗?”

聂影辰道:“多谢你……”

“虽然不是致命伤,不过伤处不少,需得好好医治才行,随我回营地,让军医看看吧。”

聂影辰摇头:“我……不想让他分心!”

南宫苏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别人通透,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看不明了?你不在,他还有心吗?什么狗屁伦常,你和他所犯哪条?如若你今日死在这里,或者三日后的攻城战他败了身死,你真的甘心就这样一面也不见?”

南宫苏朝她伸出手,笑道:“随我走吧……”

聂影辰沉默了好一会我,抬起脸,绽放出一丝明媚的笑意,将手搭了上去:“我想见他!快一点见他!一刻也不要再耽搁!”

“聂影辰——我不准你这样做!”花无情的剑被南宫苏挡住,一脚踢向她左肩,冷声道:“你也疯了这么些年了,还是好好想清楚怎么做人吧……”

花无情摊坐在地,呆呆地望着远去的三人,眼泪爬满了脸颊,她缓缓地走到河边,撕下块衣角,浸入河水里,拧干,一下一下擦去了脸上的尘垢。

月影下,水面浮现的那张脸,干净了许多,她将头发束起,虽然面容依然可怕,却到底有三分人样儿了。

聂影辰再醒来时,手被人牢牢握着,甚至有些酸痛。

她贪婪的看着多日不见的聂寒星,他白净的下巴有了些许胡渣,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有感应似的,那扇子轻轻动了一下,少年般明亮的眼睛张开,满目欣喜:“姐姐,你醒了……”

聂影辰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眉心,感叹道:“寒星,你长大了……”

那手指顺着鼻梁而下,落在他紧闭的薄唇上,指尖传来他炙热的气息。

她指尖一烫就要挪开,却被他更快的张嘴咬住,“啊……”她又是惊讶又是疼痛的叫了一声。

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聂影辰垂下眼眸,耳朵脖子都红了。

聂寒星露出惯有的顽皮笑容,松开嘴,握住她的手,看着食指处的一圈红色牙印,低低笑了。

“你还笑……”聂影辰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聂寒星笑得更欢了,伸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下巴的胡桩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满是眷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抱了好一会儿也舍不得分开,第一次以情人的方式拥抱,只觉得心跳如雷,又甜蜜又无措。

聂影辰突然咳了一下,聂寒星连忙上下紧张的审视她,“可是伤口疼了?”

聂影辰笑着摇头,“没事的,都不是致命伤,养几天就无事了,你别担心……”

“何人伤你?”聂寒星的语气骤然冰冷。

“和你在一起,这些伤,受得也不是完全无辜。”

聂影辰松开他握紧的拳头,“寒星,答应我,你不可伤她,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可对她动手的人,就是你!”

聂寒星道:“她究竟是谁?”

“她是……你的母亲。”

“姐姐,你在说什么?前不久出来一个皇姑让我认祖归宗,如今又出来一个母亲?这个母亲一来,就把你伤得这样重……而我,我从未见过他们,我的生命中至始至终只一个你罢了,为什么突然要多出这么多人?”

“你不要怨她……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聂寒星眼里有湿意,咬牙道:“好!姐姐,我听你的,你让我不计较,我便不计较,可是……仅此一次,她若再敢伤你,凭她是谁,绝不轻饶!”

窗外黑影一掠而过,聂寒星沉声道:“谁在外面?”

聂影辰道:“是她,她来过了。”

“她就只会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径吗?”

聂影辰沉了脸,道:“不许这么说话!”

见她生气,聂寒星老老实实的低头,“你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

“世间事,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虽有过错,可她对你的爱并不少,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爱人罢了,答应我……给她点机会,也给她点时间。”

聂寒星执起停留在他脸颊上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乖巧地道:“好。”

大朔王宫

高高的城楼上,蒙山齐双手被绑在头顶,整个身子吊在城楼之上。

“父亲,你放开我!”他失声大喊,蒙山落却一点也不无所动。

他阴沉一笑:“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对亲儿子也能下手!乖孩子,你若死了,可要记得,杀你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王父你快放下我,我害怕……”蒙山齐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半天的孩子一般,被吊得这么高,双脚悬空,双手也被绑得生疼。

又疼又怕,父亲说,攻城的军士会将箭射入他的心口,而那攻城的大军,都是母帝安排的。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父亲为何要绑着他,让母帝杀死他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为何要绑着他,让母帝杀死他?

远方战鼓沉沉,尘土飞扬,不绝于耳的厮杀声,近处兵士的惨叫声。

还有一支如丧尸般行进的队伍,不用兵刃,手撕敌人,蒙山齐眼中,这片战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悬挂在城楼上的人是?”聂寒星问道。

拓跋雅悲愤地道:“是我的儿子,蒙山落这个畜牲,竟然拿他当靶子,想让我们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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