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默默地看着她。
看见她上扬的嘴角,也看见她的沾沾自喜与洋洋得意。
“唉~”
白明微非但没有生气,更没有因为秦桑蔓难听的话而失态。
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她说:“北燕大军压境,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多少人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这个时候,保家卫国已不止是将士们的责任,而是每一个东陵儿郎的职责,也是每一个东陵人的职责。”
“我们一门妇孺北上御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国要守住,家也要守住。还管什么男女老幼?”
“我虽身为女子,但我与所有儿郎一样,挥动手中的这把剑,为的就是报效国家;穿上铁衣,我不觉得与他们有任何区别!”
“曾守国门,我引以为荣;但在你秦小姐口中,却成为用来攻击我不检点的的利器。”
“秦小姐你好歹也是太师大人的孙女,太师大人为国操劳,你怎么就没学到一星半点?”
说到这里,白明微轻笑一声:“罢了,我与你置什么气。你心里未曾有过家国与天下,又如何能懂报效国家这种情操?”
秦桑蔓本以为,提及白明微曾行军这事,能提醒所有人白明微的与众不同,让人知道这女人美丽的外表,是被多少男人看过。
亦或是垂涎过。
让人知晓这白明微早就不干净了,是多么恶心肮脏的一个女人。
美丽的外表又如何,那是被数万人沾染过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被剪了舌/头。
因为她的着力点和白明微比起来,那是多么的可笑。
倘若她再继续纠缠下去,她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
然而她那双丹凤眼中,却透露着不甘。
最后,她红着眼眶说:“郡主,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好心带你逛园子,原以为就算你看不上我,至少也顾念几分我的善意,却没想到,你这般侮辱作践我。”
“你先是攀咬我引你去见三皇子,现在又含沙射影骂我心无家国天下与黎民百姓,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难道就因为……就因为……”说到这里,她却停了下来,一副懊恼自己失言的模样,“没事,郡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认了。”
她越是这样,别人就越发觉得她遮遮掩掩的背后,有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众人还想着,安宁郡主火气这么大的原因,是否就是秦小姐撞破了她的什么事,所以她才会不依不饶,敲打秦小姐。
“因为什么?”
白明微却是一副究根问到底的模样。
“我问你因为什么,你必须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我白明微行得端做的正,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我不会不认。”
“但别人也休想污我分毫,今日/你必须说清楚,否则这事过不去,别想着打马虎眼!”
秦桑蔓眼眶更红了,长睫上很快就噙满泪花。
她楚楚可怜,声音也带了哭腔:“郡主,你吓着我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白明微道:“不好意思,对什么样的人,我就用什么样的说话态度,你别以为掉两滴眼泪,就能把适才那些架词诬控的话给洗掉了。”
“我今日就非得问出个一二来!你认为我有这个反应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挑衅在先?”
这时,与秦府交好的人替她开了口:“郡主,小姑娘还小,料想她也不是那个意思,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这时,俞皎也开口了:“这位夫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还小?明微尚未满十六岁,请问秦家小姐是六个月大还是六岁大?”
“就在岁数上少上那么些日子,自称一声妹妹,明微就合该让着她?就因为她红了个眼眶,错就全在明微?”
“要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哭给你看,是不是就变成你欺负我了?不会说话就别说,没有道理就别试着讲道理。”
“张口闭口就小姑娘小姑娘,都要出嫁的人了,长眼睛的都不会说这是小姑娘。”
“还是因为她的诡计太过拙劣,显得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所以你才称一句小姑娘?”
那贵妇还想说什么,俞皎死死地盯着她。
就像小兽在盯着猎物,随时都会冲上去咬上一口。
由于长公主都没有发话,于是那贵妇便闭上了嘴巴。
白明微直勾勾地看着秦桑蔓:“我问你,因为什么?”
“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秦桑蔓眼泪泫然欲滴,噙着泪花开口。
“我一心为郡主着想,原本不想提及此事,既然郡主不依不饶,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郡主口口声声把自己标榜得多正派,实则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我好心带你逛园子。”
“你却利用我对这长公主府的熟悉,让我带你到僻静的地方,随后又支开我,自己在那里勾/引男人。”
“难道郡主就没用湖水照一照那垂涎三尺的嘴脸吗?像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上赶着去,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白明微双眼一眯。
心底不由得冷笑几声。
这小妮子眼看前边理亏,便想着用这招转移注意力,倒是还有几分小心机。
看着她那副我一心为你你却不领情的恼怒模样,白明微忽然起身。
秦桑蔓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露出惊恐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怂,她连忙掩面垂泪,想借此蒙混过去。
白明微收回目光,向长公主拱手:“殿下,臣扰了殿下耳根清净,还请殿下恕罪。”
“但这秦小姐的话事关臣的清白,臣有必要澄清,以免到时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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