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琇莹作为四房小辈,自是不敢插嘴。
沈氏把染血的帕子交给青荇,让青荇赶紧烧了。
刚回过头,就看到二婶在责备白静姝。
她连忙走过来,扶住二婶的手臂:“二婶,先坐下缓缓,我来与二姑娘说。”
二婶见状,也只好收敛怒意,坐到五姑娘白幽若旁边。
沈氏走到白静姝面前。
白静姝含泪唤了一声:“大嫂……”
听得出来,二姑娘被吓到了,也很委屈。
沈氏道:“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白静姝乖顺地起身,跟在沈氏的身后,二人一起去了花厅的偏厢。
而此时,家里的人纷纷听到了消息,都往花厅里赶,对着受惊的几人问长问短。
偏厢里,沈氏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擦擦眼泪,别叫你母亲担心。”
白静姝一边擦泪,一边道歉:“大嫂,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要不是我,那贼子也不会来袭击我们。”
沈氏自是知晓,此时的起因并不在于南安侯府想与白府联姻一事。
而是有人利用此事,专门针对白府。
在白静姝面前,她没有仔细解释。
虽然二姑娘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必会理解这些事。
然而外边的风风雨雨,不该让家里的每一个人去直面。
有些事,由他们处理便可
最后,沈氏与白静姝讲起了一段往事:“大嫂在闺中有一个很是要好的姐妹,她目的性很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从小就奔着才女的目标去努力,想要成为享誉京城内外的大家闺秀,以图一门好亲事。”
“但是有一次,老吴王妃办六十大寿,那是一场盛宴,邀请了很多人,连我们这些闺阁女子都有机会参加。”
“偏偏我那闺中密友因病不能参加,而我在宴会上作了一幅画,深得老吴王妃赏识,于是便一举成名,被誉为才女。”
顿了顿,沈氏继续开口。
“这人生啊,就是这么难以预料,不到事情发生,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南安侯府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么?那南安侯府小人嘴脸,恬不知耻为一个丧德败行的庶子求娶你。”
“最后因此事不成,怀恨在心,最后动手杀人。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他们自己犯贱,与二姑娘你有何干系?”
“你只不过是,莫名其妙地遭受了这种糟心事,就像大嫂曾经,莫名其妙得老王妃称赞一样。”
白静姝捏着帕子,泪汪汪地看向沈氏:“大嫂……”
沈氏继续劝说:“我们都活在各种不确定之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且能由我们自己决定的,便是我们遇到事情时的心态。”
“因为此无妄之灾,你日后少不了被人说嘴,你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与此事没有半点干系。”
“倘若你不去管外人的脏口,不去因这件糟心事伤自己的心,那么此事便奈何不了你。”
白静姝把眼泪擦干,抽抽噎噎:“大嫂的话,静姝明白了,多谢大嫂。”
沈氏语重心长:“你也不必担心此事会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此事本与你无关,错的是那些包藏祸心的人。”
“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拿别人的错误惩罚别人,也不拿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方才是我们心情愉悦之道。”
白静姝的眼里,已无泪水。
她哭,除了惊吓与委屈外,也有些许自责。
因为她认为,此事因她而起。
然而大嫂把道理说得这么通透,她也就想通了。
于是,她露出一抹坚定的容色:“大嫂放心,不论今后会因这件事起多少波折,我都不会再像方才那般了。”
沈氏拍拍她的手:“好妹妹,既然如此,我们出去吧。想必大家都在厅里等候,关心我们的安危,得去让他们看到我们,他们才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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