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丰业把御医带入秦府时,白明微这里,也收到了消息。
“姑娘,蒹葭姑娘出手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顺利回到元贞帝身边。”
白明微闻言,轻笑一声:“这秦丰业果然是皇帝的好狗,这种情况下,一不做二不休,让蒹葭就这样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蒹葭是太后赏给秦丰业的,就算蒹葭出了事,皇帝也不能明着罚什么。”
“再说蒹葭还没到皇帝身边,并未叫皇帝抓心挠肝无法自拔,她若死了,皇帝最多有些惋惜生气,却也不会为她就此与秦丰业彻底离心。”
阿六当即接道:“只是这秦丰业做惯了元贞帝的狗,为了哄好元贞帝,他一点险都不敢冒,才让此事如此顺利。”
白明微颔首:“蒹葭姑娘那边要看好,可不能叫蒹葭姑娘出了事。”
阿六顺势说出了秦丰业长随做的事情:“姑娘,适才秦丰业的长随从烟花柳巷拿了几颗药丸,应当是为蒹葭姑娘准备的。”
白明微问:“什么样的药丸?”
阿六缓缓开口:“就是,极为伤害女子身体的一种药,女子服下后,基本上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白明微当机立断:“把此事告诉蒹葭姑娘知晓。”
阿六不解:“姑娘,为何是告诉蒹葭姑娘,而不是暗中换下此药,帮助蒹葭姑娘逃过一劫?”
白明微道:“生育之事,在于蒹葭姑娘,我们外人不好替蒹葭姑娘决定。”
“倘若她想保留这个能力,我们自然会帮她;倘若她想断了这个可能性,一了百了,我们也只能支持。”
阿六颔首,随即开口:“其实,属下还有另一份担忧。”
白明微道:“你且说来便是。”
阿六告诉她:“姑娘,孩子是母亲的软肋。倘若我们告诉蒹葭姑娘此事,蒹葭姑娘选择保留生孩子的权利,怕是日后会出乱子。”
白明微道:“你担心蒹葭姑娘一旦有了孩子之后,会忘却复仇的目标?”
阿六点头:“尽管蒹葭姑娘为了报仇,连命都可以舍弃,然而一旦她成为母亲,怕是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孩子打算,而非为初衷而做。”
白明微默了默,随后开口:“蒹葭姑娘是我的同盟,而非我的死士。”
“此事由她自己决定,倘若她真的因为成为了母亲而忘却复仇的初衷,那也是她的选择。”
“要是我们不说,此事日后被她知晓,远比她为了孩子与我等解除同盟关系更糟糕。”
阿六想了想,说道:“姑娘所言极是,蒹葭姑娘那性子,的确能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白明微道:“去告诉她吧,既是盟友,就要相互支持,她需要什么帮助,我们都尽量给予。”
阿六拱手,隐身于暗处。
白明微若无其事地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直到夜半时分,阿六带来了蒹葭姑娘的决定。
“姑娘,蒹葭姑娘听闻这个消息后,什么都没说,只叫我们想办法再给她一些,秦丰业长随从花街柳巷那得到的药丸。”
白明微闻言,当即会意:“原来她是这个心思,既然如此,你想办法把药丸给她便是。”
阿六问:“姑娘,蒹葭姑娘是什么心思?”
白明微笑道:“她没有请我们帮她避免服下药丸,你说她是什么心思。”
“她这是准备服下药丸,然后待到合适的时机,再向元贞帝披露此事,由此对付秦丰业。”
阿六露出后怕的神色:“果然不能惹女子,这女子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白明微道:“可见,蒹葭姑娘的复仇之心有多坚决。”
阿六点头:“属下明白了。”
白明微看了他一眼:“辛苦了,下去歇着吧,等查清楚了秦丰业的长随从花街柳巷取得的药丸,你再找一份,给蒹葭姑娘送去。”
阿六躬身,退到了暗处,随后离开白明微的屋子。
……
一夜好眠。
翌日,也到了三嫂高氏回乡省亲的日子。
原本高晟还想推脱不去,然而白明微可不惯着他,命成碧给高晟送了趟点心。
结果高晟的所有小动作,戛然而止。
所以高晟早早的就整装待发,来到白府的门口接高氏。
这事沈氏已经禀了白惟墉的。
虽然没有把所有的实情告知,但白惟墉是个明白人。
高氏和白琇莹尚未准备好,他便让青柏和林氏扶着,一同来到花厅等候。
待高氏和白琇莹来了,大家都等在厅里,为她送别。
高氏一看到白惟墉,眼泪就再也绷不住,“砰”的跪到白惟墉面前:“祖父。”
白惟墉颤巍巍地起身,弯腰去扶高氏:“你这孩子,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高氏连忙说道:“惊扰了祖父,是孙媳的不对。”
白惟墉含笑:“净说傻话,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高氏含泪:“祖父……”
白惟墉面容慈蔼:“你嫁到玉京后,还没怎么出过门,这次虽说是回乡,但也需要长途跋涉。”
“祖父担心你路途不适应,所以才起来送一送你,想在你走之前,告诉你那条路祖父走过很多次,很平顺的路,你万事勿需担忧,只管带着归乡的心情,安心回去。”
高氏听出了些许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只能认真道谢:“祖父放心,孙媳晓得了,多谢祖父关心。”
白惟墉看了青柏一眼,青柏当即就取出一个锦囊。
白惟墉把锦囊递到高氏手中:“盘缠那些,想必你大嫂都准备好了,这是祖父给你的东西,等你回乡后,再打开。”
这是什么?
为何等回乡后才打开?
高氏万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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